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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时间 :
村野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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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SBN:
    9787559818478
  • 作      者:
    李新立
  • 出 版 社 :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 出版日期:
    2019-0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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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李新立,甘肃静宁县人,其作品见于《美文》《散文选刊》《作品》《广西文学》《青年作家》《朔方》《散文》等文学刊物,多篇作品被收入年度选本。获甘肃省第五届、第六届黄河文学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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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介绍

《村野的温度》选取了作家李新立的三十余篇散文。李新立作为打工者,以“打工谋生,业余记录窘迫的生活及精神状态”,背井离乡的经历让他笔下流泻出的文字充满了对故乡的思念、回忆以及爱与愁绪。他从乡村的物质和非物质两个方面,回溯到八十、九十年代,在徐缓流淌的文字中刻画了六盘山下甘肃村庄的往昔岁月。从中既可倾听个人心灵的私语,又可与时代的足音和地域的风情相遇,如《地理志》通过对重要标志地的描述勾勒出甘肃小村的地理面貌,《旧吃食》《岁月的谣语》则聚焦物质匮乏的生活里吃的乐趣,《万物在故事中不老》娓娓道来陕甘大地上口耳相传的神话故事。故乡的山水、草木鸟雀、人、民俗文化、吃食、四季等等都被容纳进他所构建的回忆的乡土里,融化在他优美而质朴的文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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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评

新立是地之子,他的散文多是故乡的风土人事,他的“墨水瓶”蘸着的是自己的血肉,他为故土作传,用文字见证故土的沧桑。是的,散文的功用就是见证,这是中国散文传统,在新立的文字中,又一次得到印证。

——耿立

 

写作多年的新立,生活是坎坷的,但这坎坷反过来却成为他写作的难得养分和驱动力。他的文字,有对尘世冷暖的悉心体悟,有悲悯,有深思,有发现。他的语言不喧哗,不机巧,质朴无华,却深入表达了他对世界的理解、包容和热爱。他所选取的情境看似寻常,却于这寻常里有独具的发现。

——人邻

 

李新立的创作更接近乡村生活的内核,从容,节制,在缓慢的光影中折射出村庄的疼痛与质感。从品质上来说,我更确认这是一种灵魂的追随,以及对乡土深沉的歌吟。

——宋长征

 

新立的散文绵密、饱满,作品精神面貌清朗,语言富有表现力;他写的那些人物,形神俱备,几近小说。

——朝潮

 

李新立的散文多以故乡为源泉,在张弛有致的叙事中充满着浓郁的烟火气息和大地的流韵,行文机巧灵动,语言清亮饱满,把乡村民情、民风勾勒得淋漓尽致,彰显了质朴和雅致并蓄的独特风格。

——秦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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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摘

河流的方向


流水这把刻刀,与山峦千百年的对抗中,硬是将那些连绵起伏的山脉一点一点切割开,让山峦在风吹日晒中日渐沧桑和瘦削。同时,它又把隐藏在山间的村庄打碎,于是,村庄才能够以河道、沟壑、山岗为自然分界线,有了中庄、程塬、童岔、流长等村庄的名称。和许多乡亲的手一样,粗看上去,这些河道、沟壑、山岗显得拙朴、粗糙,甚至雷同,但像指纹一样,没有哪一个是一模一样的。

泾水的旁边,六盘山之下,村庄被四围的山峰揽在怀中,婴儿一般安详。站在村庄的任何一个位置,都可以确认横亘于东边的山是最高的了。一座山,你可以以喜欢的物象命名,可以以一个美丽的传说命名,也可以以它拥有的方位命名,叫的时间长了,它就有了人一样的生命和与村庄一起厮守的感情。东边的虎山,因像伏在地上的一只虎而得名。山上长满了桃树、杏树、榆树和柳树,白的花,粉的花,绿的叶,绿的草,就是卧虎那五彩斑斓的皮肤。但我觉得这不是它名字的全部内涵,太平、吉祥才是它的真正寓意。这一切归功于先人们丰富的想象力,是先人们赋予了东山全部的活力。

初春时节,桃花、杏花相继开放,枯草吐青,候鸟归来,山村有了音乐般的美妙。父亲曾经在这个季节带我上山,他提着一把铁锨在前面走着,我空手跟在后面,直立的、弯曲的、纤细的山路被甩在下方,甚至看不见来路的踪迹。站在我家田地边的一棵杏树下,父亲叫我用力朝前看去。近处的、远处的山高高低低,无规则地拥挤、重叠,天际呈弧形搭在了远山上,和远方弥漫着的淡蓝色雾气融合。父亲不擅长讲故事,他说:“山外不都是山,还有和山村不一样的城市。”他年轻的时候,随长辈们去了好多次山外,天还没有亮,顶着星光出发,回来时已经深夜,来来去去几百里,全靠双脚。我恍若看见一群身穿补丁衣服,头戴草帽,脚踏布鞋的乡亲,推着手推车,流着汗水,谈论着庄稼,踢踢踏踏走在山峦叠嶂间。他们是去购买盐、铧等生活和生产资料。他们中间,有我年轻的父亲。

从此,年少的我,便有了梦想。

表面上看,是流水将山峦和山峦间的村庄割裂,但是,流水并不忍心将它们打碎,它好像瓷器上的裂变,将整个村庄连在一起,只要打开地图,就可以看到许多交错的蓝色在一大片纸张上勾勒出的优美线条。这些流水,事实上都围绕着村庄。我的父亲当年就是沿着靠近村庄的河道、沟壑,穿过许多叫不上名字的村落,和太阳一道,从东朝西而去,那里有一座叫静宁的县城。他,他们,遇水阻拦时,又爬山行走。父亲一直坚信,顺着流水的方向,就能到达目的地。多年后,我也顺流水的方向行走过几次,但不知我是否沿着父亲当年行走的路线前进,但因为行走,便有了路,因为行走,那些羊肠小道,便畅通了起来。

我对家的怀念和眷恋,经常从河流开始,确切地说,是从村庄旁边的一条沟开始的。这条沟叫“西番沟”,大体呈直线延伸百里之遥,它和一条没有名字的沟互相交错,极像十字架,搭在上下几个村子里,将村庄划成几份,将我隔在村庄之外。然而,它和流水一样,连着每一个村庄,顺着沟行走,就会很容易地到达另一个村子。记得小时候,总会有行色匆匆的人问路,这时节,村子里的人挥着手说:“你顺着这条沟往下走,第三个村庄就是。”虽然问路的人并不一定要从沟里走,但起码证明,它是村庄的地理标志。

和我的父亲曾经告诉我的一样,我也一再告诉女儿:大大小小的河流,其实都连接着村庄。有流水的地方,就有村庄。顺着流水前进,就会到达目的地。

我曾经顺着一条流水的方向,抵达了目的地。从村庄出发,朝北行进,穿过一座不大的山,进入一条深沟,它的水流汇入葫芦河的支流。我用三个小时的时间,借助自行车,连滚带爬地走完了全程。沟内的树木是常见的杨树、柳树,杂草如毯,灌木丛长势热烈而且执着。年长者曾经警告,不要在杂草茂密的地方行走,那下面或许是看不见的沼泽。沟里有一条细路,那是人们踩出来的,很有些经验主义的味道。细路之所以细,是因为它实在像粘在崖壁上的一根麻绳,走在这条路上,阴冷的湿气不时迎面袭来,像会突然从什么地方窜出的松鼠、小鸟。从沟口出来,眼前开阔了起来,流水已经进入了宽阔的河道,凤岭、沙塘、联财、神林、司桥这些村镇的名字和人一样,开始明亮了起来。过了司桥,上一座山,小城和目光撞了个正着。

不是所有的水都夹在山间。去年夏天,去一位朋友家的途中,与一条水相逢,它两边的山听见号令似的,后退几十里。横亘于眼前的这条水,应该是渭水的支流,从表面上看,七拐八弯的,似乎就是从远处的六盘山钻出来的。远处的六盘山逶逶迤迤,朦朦胧胧,上半部挨着湛蓝湛蓝的天,下半部浮在沉沉雾霭上,好像飘在空中。看的时间长了,眼前的这条水,也好像漂在空中。宽阔的河岸上,我信步几十米。几只羊在河岸上低头专心吃着草,样子如几块灰白色的石头。草不是那么丰茂,但一经水的冲洗,就有了鲜美的意思。这些草可能被它们啃过几十次甚至上千次了,但它们没有厌弃,就像我从来没有厌弃过我的山村一样。贫瘠却生生不息的地方,是快乐家园。我打量着羊,羊抬头看着我,样子显得沉着、安静、优雅。那只看我的羊“咩”了一声,若是人类,想必是在跟我打招呼:“你也来两口?”

十三四岁的穿红运动衣的放羊女子,赤着脚蹲在河边,一双黑条绒做的鞋子放在一边。她似乎没有注意到我在看她,依然用手打捞着水花,水从她的手指缝中流出去,水就有了些婉约,有了些温顺。我说:“怎么不把羊赶到草多的地方去放?”她抬起头羞涩地笑了,山里的风虽然吹红了她的双颊,但她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杂质:“啥地方草多?是草原吗?”想必她,还有她的这些羊,顷刻之间飞到了辽阔的草原——净而远的蓝天,还有钻进云朵的悠悠牧歌。

不远处的几棵柳树,歪歪斜斜的,粗粗壮壮的,枝条低垂着,恍如用一种姿势守在河边的老人。水声潺潺,河道里没有一丝一缕的风,河水往前走着,可能把风带走了。往前走的水,还捕捉了阳光最美丽的部分,虽然是混浊的,却散射着红色、绿色、蓝色的光。看不清它有多深,河底的石头有多大,可从平缓流动着的姿势里感觉到,这就是一位饱经沧桑的人,表现出一种惊世骇俗的镇静,而内心世界却波涛汹涌。河上空的天蓝蓝的,偶有几朵云彩慢慢走过,一群鸟儿飞过去了,听不见啾啾声,一只鹰在盘旋着,影子在河滩上游走,倏地就不见了。河岸上显得旷远、悠静。

我脱下鞋,卷起裤管,把脚伸进水里,温热的水从身体漫过,感觉有许多鱼咬着我的脚心。流水冲不走影子。阳光把我的身影投在河水中,摇摇晃晃,水也站立不稳似的,摇摇晃晃。多年来,我在急急忙忙地寻找着什么。一转眼,时间水一样流去了,我不但没有找到,更没有留下些什么。我内心里升起莫名的恐慌。鱼,我是一条游走于河水中的鱼,河水是我的家,我在水中自由自在地游着,溅起的水花是我的歌声,水中大的、小的,有棱有角和圆润的石头是我的朋友。回头看见被水冲刷而成的河岸断层,白色的石头骨头一样,一层一层地堆积着。裸露的石头缝隙里,长着沙棘和野刺。我曾想,河水干涸之后,一场雷雨不期而至,洪水卷着泥沙覆盖了干涸的河床,岁经千年,我是否会成为一尊化石?

流水的柔顺可以把山峦切开,山峦的硬度可以把流水的方向改变。人们为了走捷径,往往要遇水架桥,逢山辟路,大地上便沟壑纵横,互相交错。村庄四周的山,虽然手挽手站在一起,但山峦上叫作壑岘的路口却常年行人不断,流水一样。我不知道这些路是哪年哪月开辟出来的,可最清楚的是,它们是村庄通向外界的必由之路。村北山崾壑岘我多次通过。通常,回家的路线是,坐班车跨过一条叫甘渭的河,步行至店子壑岘,再穿过一条山庄的沟,又到了那个叫老庄的壑岘口。站在那里,可以看见绿树掩映的村庄,可以看见沟渠伸向村庄的腹地,可以看见一座院落及门前晃动的黄牛的影子——我的家。看见了家,就有一种身心松弛的感觉。

树木是村庄的物质构成部分,它也是大地的灵魂。一座山,可以没有一棵大树,但不能没有成片的小树或者灌木丛,有了这些,山就灵动了起来。几乎每个山崾壑岘都长着至少一棵大树,可能是一棵柳树,也可能是一棵榆树,甚至一棵酸梨树,因为经常有山风从它的头顶掠过,它的皮肤便变得粗糙,皲裂,发黑,叶子小而且没有那种宝石般的绿色,枝丫伞一样散开,形成向下的姿势。山口鸟少,如果有,那就是老鹰,从山顶上冲起来,盘旋几圈,或者悬浮在空中静止片刻,再朝壑岘口俯冲下去。那个姿势,坚硬得像一块砸向大地的石头。

没有人能说得上,这些树是谁在哪年哪月种下去的,一些额头挂满皱纹的老人说,他很小的时候,曾经在树下歇过脚。或许是路过的鸟雀,仓促间丢下了带有一粒种子的粪便,但这种可能性不大,千真万确,没有多少小鸟喜欢这里的树,因为山口的风威猛透骨,鸟雀们不愿意在它的枝叶间栖息和停留。我揣测,是不是几个穿草鞋的行人,踩着雨后的泥泞,互相搀扶着艰难地爬上山崾壑岘,在这里,他们借较为平坦的地势,对行程中的狼狈稍做整理,顿了顿脚,将鞋上带有种子的泥巴甩在了壑岘。他们走了,泥泞中的种子大多数干枯,只有几粒或者一粒在土地中顽强地发芽。


我享受过在它的树荫下歇脚的痛快。炎夏时节,我回家或者离家,浑身被汗水浸透时,最喜欢在树下乘凉,稍做小憩,让山风抚平旅途的疲劳。但不敢久留,富有经验的老人们告诉我,山口的风是把无形的刀,待长了会划伤身体。但是,一棵、两棵树在山崾壑岘构成了一道温暖的风景。有时,我就想着,它或许应该是一位永远站立着的沧桑老人,目光永远关注着走出走进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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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 屋檐的梦痕 /

  青瓦绿痕

河流的方向

   地理志

   院落记

  时光之梦

  草的赐予

  敬重鸟雀

   与树有关

   柠的给予

   神秘的窑窝

   飞翔的石头

 

/ 时光的流沙 /

  盛在瓷器里的光阴

   不想说出的秘密

旧物的光芒

  通往生命的隐喻 

与尘土一起走

  那些飘荡的魂灵

  岁月的谣语

  微雨中行走

  影  像

 暖  冬

  永远的学堂

 

/ 村野的歌唱/

  村庄的非物质构成

  乡野仪式

  万物在故事中不老

  民谣记述

  山村药典

  旧吃食

  谚语片段

  洗  澡

  村庄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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