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作者继《河流的表情》之后又一本写河流的散文集。作者抒写河流在四季的变化中展示自然之美,在自然之美中凸显忧虑之思,在忧虑之思中尽显一个知识分子对人生和世界的关注,尽显一个大地赤子的情怀。不管是本地的河流、外地的河流,还是《诗经》和唐宋诗词里的河流,都可看出回溯的力量,都让人感知到历史和文化的内涵,都有着对善与美的强烈追求,都有着对自然、时光和生命深沉的爱。
《河流的心/跨度新美文书系》:
今天是星期天,我又要去看呼兰河了,我要看的是榆林镇东面的一段。
坐上出租车,真巧了,司机说他就是那边的人。这位师傅姓赵,言谈中我知道他的家在一个叫马鞍山的村庄,种完地在街里开出租车。说到呼兰河,他说他太熟悉了,小时候在河边打鸟,捡野鸭蛋,撵兔子……他说那时呼兰河两岸全是柳条通,里面狐狸和狼都有。他说在一九八五年后有了变化,河边的土地逐渐被开垦,到一九九〇年形成高潮。
从榆林镇一个街口拐向东面的路。榆林镇以东有一些丘陵。赵师傅说这附近有好多沟子,统称八岔沟,八岔沟的水都流向远处的一个水库。不一会儿车行在一个坡子上,赵师傅说从前这坡子挺高,后来修路削去了不少,他说过去有些马下坡时都坐不住坡,可见坡之陡。
一会儿就到了一个叫城山的村庄,而赵师傅说的水库就在这个村庄的西侧。我沿着水库北往西走,身边是柳丛和芦苇丛,只是去年的芦苇已枯萎,新生的芦苇还在人们的期待里。柳丛里有一些小鸟,不时还有鸟鸣传来。走到水库的西侧,见一个人正在垂钓,已钓到了几条鲫鱼,旁边还有一个观钓者。
众水汇集的水库,水面很开阔。它在这里等待水,水在远方向这里奔流。说水库是水的博物馆是恰当的,只是这样的博物馆已经分不清水的彼此。赵师傅说这个水库已有几十年的历史,也就是说这里有几十年前的水,除了一部分蒸腾为天上的云,大部分用于灌溉,这里的蓄水量还是值得骄傲的。赵师傅说水里的鱼很多,最大的有一人多长,真想一睹它的真容。水里总该有一些东西,那些鱼让我们猜想水里的秘密。从这样的意义上说,那些大鱼不跳出来也好,正好保持水的神秘性。真该感谢八岔沟,它为向往的归宿奔涌出一条条水路,大地的褶皱里总有不可忽视的执着。对于有些水来说,这里也不一定是归宿,因为水多的时候,这里的一些水要通过一条沟子流淌到呼兰河。
赵师傅领我去看山湾古城遗址。我们先经过城山屯,这是一个建在高岗下的村庄,是我的一个学生的家乡。
很快山湾古城遗址出现在视野里,它位于城山屯南面不远处。我们特意到了南面和东面,城墙的痕迹还在,只不过上面已是高高的白杨。该遗址是一九八二年全国文物普查时发现的,普查组认为此处为辽金城址。赵师傅说以前田地里还发现过一些铜钱。我的学生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出生的,我想她肯定和伙伴们在这个遗址上玩耍过,春天的风吹过她的辫梢,春天的花朵别在她的发间。当年的女孩早已成为县城中学的一名教师,我想她不会忘记她在这里玩耍的瞬间。历史就在我们脚下,我突然发起呆来,抬头望天空的行云,低首想大地上的生生不息。
从城山屯出发,再向东穿越一些人家。赵师傅说西南的山就是马鞍山,它因形似马鞍而得名,而他家的村庄就叫马鞍山。抬眼望去,马鞍山上有零星的树。赵师傅说原先有很多杨树榆树,后来砍掉了,现在栽了些松树。真的希望山上的树木多起来。
……
河流长(代序)
第一辑 河边的发现
河边的鹅
河上的云
冬天的乌龙沟
通肯河赤子
下午的那木台
河边的“练兵台
四月看河
临近清明的河
五月看河
寻找三岔河
两条沟子
黄崖子之下的河
一个下午的两个河段
傍晚的河
三个河段
河流的心
灵魂里的渴意一?
呼兰河涨水了
呼兰河大水
九月初的呼兰河边
相约去看河
河边的发现
河灯
记忆中的呼兰河
再写塔头
在呼兰想起呼兰河
小鱼
呼兰河边
第二辑 峡谷里的溪水
松花江畔
那一段松花江
阿什河
一天经过七条河
白河
不冻河
凉水河与永翠河
大亮子河
峡谷里的溪水
……
第三辑 河流的指引
第四辑 经典里的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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