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森林显出的红晕和新鲜的苹果,喜欢路德维克,还有我们的家、农庄周围的虎斑猫以及木柴燃烧的味道,这气味粘在我所有衣服的纤维上,看来是再也去不掉了。可随着时光一天天过去,面包师女儿的圆脸成了我每天睡觉前脑海里想的最后一件事。自从那一次在院子里碰到,我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之后,有整整一个礼拜我都没再见过她。她的形象渐渐从我的脑海中隐去,仿佛是一个特别不起眼的小角色,在说完了唯一的台词后,就慢慢退到舞台后方了。可有一天早上,在
第一缕晨曦里,我惯例下楼烧水沏茶,却撞上你们在那里—她和你,横躺在我们的餐桌上,一丝不挂,裹在那条淡粉色床单里,兴高采烈,正在大口喝光一瓶李子陈酒。那是一个月前,我过五十六岁生日时,洛朗斯送我的礼物。
我全身的血仿佛凝固了。不过,看到你们的样子,我立刻明白,对我来说,发火不是合适的反应—我的年纪,我刚起床一脸的倦意,连我的长袖睡衣,所有这一切都提醒我,不可以勃然大怒,不可以表现得像一个吃醋的老女人。“想做了吧?”你会这么说我,不是吗?这是你最爱说的法语字眼。我只好忍气吞声,踩着我加毡的软底鞋,小心翼翼地后退着回房间,免得被你们发现我的存在。我很生你的气—我口渴得厉害,干等着喝不上每天第一杯的黑茶,这让我异常恼火。我在自己家里被囚住了,一筹莫展,只能待在房间里,怀着屈辱,躺在已经冷了的被窝里,透过地板上缺了木条的地方,听着你们的嬉笑、喘息,耐心地等待。过了一段似乎异常漫长的时间后,我透过窗子上挂的钩花窗帘,瞥见你们冒着蒙蒙细雨,颠簸着走向谷仓。你们试图步调一致,因为两人仍然裹在同一条床单里。那天剩下的时间,你们都待在谷仓里醒酒,听着你的布鲁斯·斯普林斯汀的专辑。而我终于回到了厨房,揉面准备烤面包,我的泪水一颗颗滴在手中的面团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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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世界报》
一个伟大的文学时刻,一部精湛的作品,让人想起茨威格的《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绝对值得一读!
——法国FNAC书局
茱莉亚·凯尔尼侬的这部小说为读者展现了一个诱人的世界,那里的人物个性十足,充满矛盾,但也不乏真美。一本让人读完了还放不下,发誓要再读一遍的书。
——加拿大《责任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