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动词都意味着迁移:中拉学者跨文化随笔集》:
让我们记住博尔赫斯的那个故事,是关于一个作家,他的主要作品是《堂吉诃德》的一个片段,恰好与塞万提斯的片段完全吻合。
我徒劳地试图说服胡欣把他画的蒙娜丽莎的草稿展出,因为那些草稿太好了。但他拒绝了我,说:皮埃尔·梅纳德就扔了他所有的草稿,所以他也该做一样的事。
有块布上的风景部分已经完成,脸画了一半,其他的部分用浅墨色勾勒出了轮廓。就我个人的喜好而言,这幅画比达·芬奇的作品更优美。
无论如何,胡欣的作品附有小小的解释。这就是概念艺术。
正如我们刚刚所说的那样,文学也是一种信仰。我认为,塞萨尔·艾拉(又一次说到艾拉和博尔赫斯,我觉得我每天都在思考他们)说宗教是穷人或没文化的人的文学。我们同样也可以说文学是文化人的宗教,因为它取决于某种虔诚的精神,它似乎总是如悬在线(一旦读者改变观念,它就完全消失了)。
有时候我会难受地想到一群年轻的天才涌现,然后证明一切都只是谎言:博尔赫斯,卡夫卡,塞万提斯,乔伊斯,任何人。用新的方式阅读这些人可能会很糟糕。
对于我们这些欣赏着他们作品长大、被这么多作家哺育的人来说,这是严重的损失,是最大的损失之一,因为对他们的爱已经成了我们人格的一部分。但这是为了一件很好的事情,为了文学的更新。
但目前看来还很遥远。
中国除外。因为这里阅读的方式是不一样的,没有我们背负的十字架似的偏见。
比如说,我从来没有,哪怕一次,在世界的另一端遇见同时是博尔赫斯和科尔贺粉丝的人。画家胡欣就是这样(他还说了他读的许多当代文学)。
我最终保留了这些资料,因为我觉得特别惊人,非常的“博尔赫斯”。在与科尔贺或哈利·波特的同一层面上解读博尔赫斯或塞万提斯,“难道不是对微小的心灵指示的充分创新吗”?(就像博尔赫斯的故事里说的)
鉴于在北京的经历十分美好,塞万提斯学院给我们在上海提供了一个地方,所以我们开始朝这个方向努力。我们又开了一个店,现在还在建设中,希望能成为更加坚固的桥梁。
我们希望捕获到鱼或者类似的东西:一点密集、快速、容易跟阴影混淆起来的生命。这是值得被铭记的东西,出于某些子虚乌有、却又并非不存在的原因——这是我们一直在四处寻觅的。
城市,是一个有着熙熙攘攘的雕像、小动物般的寂寞、直上云霄的塔楼的世界。毗邻的是纯净的沙子,还有无边无际的旋涡状大海,向每颗星敞开和合上它的怀抱。
我们在上海寻觅着,然后托一个重庆朋友的福,我们在重庆这个奇妙的城市里组建起了一个地方。
这个城市在我看到它的第一眼起就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每次我看到在山与山之间建起的城市就会这样。然后我走近河流,可以看见粉色和金色的河岸。每天太阳从山间落下,那是种极致的美。
事物的终极之美是存在于天空和水中的。有的建筑物在黄昏时亮起,伴着重庆闻名遐迩的晚霞,开始抖动起来。我常常想象成千上万的人住在里面的生活。这种亲密感让我感动。在这个想象的地方我感觉很安全。
天空夺目地燃烧着,逐渐变成强烈的金色,夜晚随之到来。我们像深沉的河岸一般沉默,倾听着无数脆弱的声音。
伟大的林语堂说:“风光之美一半在其地方,另一半则在观赏风景之人。”在这里,一半的风光之美傲然挺立。心变得巨大,跳动起来。在重庆,自然的茂密风光和都市的繁荣之景与市民的平静安宁和慷慨谦卑相互映衬。人们十分友好,总是笑脸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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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建珍巴西弗鲁米嫩塞联邦大学孔子课堂中方负责人
★的确,我正置身于一种永远不可能完全理解的文明之中;但同时,我也期望着去拥抱和接受它,哪怕只有一点点。因此,我会始终怀着问题,带着惊喜,并且,去寻求共同的语言。
——【阿根廷】萨尔瓦多·马里纳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