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娲姆洞的天火:西侯度原始先民取火记》:
第一章 为了不死的死亡搏杀
深蓝色的夜空缀满繁星。繁星闪烁着五颜六色的亮光。可是它们距离地球太遥远了,因此璀璨的星辉也无法辉映地球。地球上黑漆漆的陆地,静谧是夜的本质和主流。风轻声的吟唱,野猪哼哼啃草,纳犸象悠远的长嘶,林鸟短促的啼呜,昆虫们羞涩的作声,构成了一支动听的小夜曲。夜色中一切都只能闻其声而不可辨其形。然而夜色阻挡不住生命的运动,反而激发和推动了生命的进程——假如真有一条时光隧道,并且沿着它可以很快穿越到距今180万年前的话,那么生活在今世的人们就会看到那时的夜色和人类先民的生活环境。那是一轴完全不同于现代社会的生活画卷,我们甚至连想象也想象不出来。无论我们对它多么惊诧,然而它当时就是这么一幅画卷。
地球的北半球。这是一片混沌初开、洪荒初度的莽原,也是人类最早的生命家园。就从空旷的莽原东边,传来一阵声势浩大的世界之音——只有地球上才会具有这样的声音。
仔细听,这声音是从动物的胸腔和喉咙里发出来的;再仔细听,还夹杂着物体与物体的撞击声。许多声音组合成为一种猛烈雄浑的冲击波,震撼着大地和苍天,莽原为之屏住呼吸微微颤抖,莽原上任性的风也为之停歇。
“嗷!嗷——嗷嗷!”“呜!呜——呜呜!”“嗨!嗨吆!嗨!嗨吆!”“哇!哇呀!哇!哇呀!”
循声而去,呈现在面前的景象一定会让我们惊心动魄!只见丛林里的一个不大的泥水坑中,匍匐着一头刚刚成年的纳犸象。它半身陷在黏稠的黄泥浆里,长长的象鼻子连嘴巴也杵在泥巴之中,只有鼻尖露在外面出气吸气。坑边上的一棵大树倒下来压在它的背上,粗壮的树干和树干上的树枝上都趴满了人。这些人是为了增加树干的重量才攀到树上去的。他们的目的很显然,那就是要把这头年轻雄壮并且身受重伤的纳犸象摁到泥浆中去,让它再也无法呼吸、一命呜呼。
人们为什么要杀死这头大象?是不是纳犸象伤害了他们的性命,抑或侵犯了他们的利益?都不是。其实,他们跟纳犸象往日无冤、近日也无仇,人与象之间也不曾发生过谁伤害谁的故事。长期以来,人们看见大象就远而避之,因为这家伙太强势了——一头大象就是一座小山,它的力量不知有多大,碗口粗的一棵树,它不用费太大的劲儿就能将其放倒,有时发起威来,它长鼻子一卷,就能将一棵树连根拔起!那披在身上的长毛,每一根都像一根细绳子,使它看起来更加骇人。最可怕的是它的象牙,半米、一米甚至两米多长,前端尖锐,后端粗壮,自然弯曲上挑,重达100公斤以上。天哪,它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用这对牙戳穿人的身体。只要人们没有猎杀它的举动,一般情况下纳犸象是不会理睬任何人的。在纳犸象看来,这些弱小的人群根本不值得一提。他们虽然手里拿着木棍和石块,可他们很难对强大的象群构成威胁。而且,人属于杂食动物,不会与纳犸象抢夺食物来源。它们虽属庞然大物,却是食草动物·它们是不吃人肉的。因此,大象总是对人群采取井水不犯河水、彼此和谐相处的态度。起码,纳犸象不会无端地主动进攻人群。
可是纳犸象的想法过于天真了。人们总是对纳犸象虎视眈眈,总是伺机猎杀它。无冤无仇不代表无用,人们看见了纳犸象并不是看见了一群动物,而是看见了一大堆食物,一大堆丰盛的食品。纳犸象小山一般巨大的躯体,说到底都是又鲜又香的美餐。
这回轮到这头纳犸象倒霉了。它年轻气盛,虽然身体壮硕。却还没有深谙莽原上的生存法则和生存技巧。昨天傍晚暮色来临时分,它不听象群首领的劝告,独自脱离队伍,来到这个小水坑边喝水.、这是个貌似天然的椭圆形土坑,坑底有囤积的雨水。但是水坑的边缘很滑,呈很陡的斜坡,年轻的纳犸象一不小心顺着陡坡滑进了土坑。它并没有在意,认为它可以轻而易举地走出土坑。然而它错了。这个土坑水很浅,坑底的黄泥却很深。这些黄泥又稠又黏,把它的四条腿陷在里面了。年轻的纳犸象试着爬上土坑,但每一次都滑下来了。后来它运用它的智慧和条件,用象鼻缠住土坑边上的一棵树根悬空的大树,企图凭借它助“一鼻之力”,将自个身体拉出土坑。就这样折腾了半晌,年轻的纳犸象不仅没有将沉重的躯体弄出土坑,反而将这棵无辜的树木也拽倒了。大树铺天盖地倒在小土坑上,压在年轻的纳犸象背上。一根树杈斜插进了纳犸象的脊梁。此时,这个椭圆形的泥坑已经变成了年轻纳犸的囚笼和坟墓。是啊,一个多么形象的囚笼和坟墓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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