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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时间 :
走河:恒河逆旅人(谢旺霖《转山》十年之后重磅回归!林怀民、蒋勋、骆以军等联袂作序推荐。)
0.00     定价 ¥ 68.00
浙江图书馆
  • ISBN:
    9787559824042
  • 作      者:
    谢旺霖
  • 出 版 社 :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 出版日期:
    2020-0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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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转山——边境流浪者》作者谢旺霖十年后新作

      获得2019年台湾文学奖散文金典奖

      内含林怀民、蒋勋、刘克襄、骆以军、郝誉翔五篇推荐序

      新增作者到印度“走河”时拍摄的照片(繁体版没有)

      《走河》“不是一本可以按图索骥的书,也不是冒险犯难的作品,更没有企图描绘那庞大复杂高深的印度”,它记录的,是作者在印度旅行时遭遇的平凡却鲜活的人事,是作为一个“流浪者”在途中真实而细腻的心路历程。读完《走河》,也许每一个不安于室、渴望出走的年轻人或曾经年轻的人,都会找到远行的勇气和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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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谢旺霖,1980年生,台湾东吴大学政治、法律系双学士,台湾清华大学台湾文学所硕士,目前为文字工作者。曾获云门舞集“流浪者计划”赞助,因为流浪而开始文字创作的生涯。2008年出版《转山》简体版,2011年《转山》改编为同名电影上映。2018年出版《走河》繁体版,获台湾文学奖散文金典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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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介绍

      三十岁那年,作者到了印度。后来,他又退了博士学业,一去再去。起初,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去印度,又为什么“走河”。直至多年后,当他用文字艰难回顾那些旅程时才发现,原来,曾经那一连串不明所以的步履,正是为了带领他度过八年漫漫写作的长日,以及日后更为漫长的时光。


      《走河》讲述作者只身前往印度,沿恒河及其支流行走,一路溯河而上,最后抵达恒河源头的故事。从大河出海口到大河源头,作者写尽了旅途中的试探、寻径、前进、孤独、执着、荒谬与惊险。他用细腻的文字记录下真实所见的印度,以及印度的平民、苦行僧、外国背包客,形形色色的大城小镇、贫穷村落,寺庙圣地,宗教节庆……他冷静地看待印度社会的繁华与贫穷并存、信仰与世俗交织的热闹生活,在极简用度、回归本真的流浪途中体味心灵与自我、自然和社会的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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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评

谢旺霖写出一本印度旅游局绝不推荐的书。

——林怀民

 

青年一代,可以带着这本书,带着惴惴不安的胆怯,如初生之犊,勇敢出走,《走河》就有了更大的意义吧。

——蒋勋

 

《转山》或许是寻找一个没有思念的地方,《走河》则是想要不断回到某一个原点。

——刘克襄

 

这是一本好看极了的书。好看,就像作者光溜溜,走进混浊脏污但闪着金色微波的恒河里洗浴,那样坦然、不大惊小怪、不冒犯……

——骆以军

 

谢旺霖成功地在我们的面前展开了一幅当代印度社会的华丽图景,以及一个身为来自他文化的外地旅者,在经历了这趟艰辛旅程后的启蒙和心灵洗礼。

——郝誉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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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摘

之一


大河出海

 

我背着背包,带着经书起身了。沿着河水往下走,踩着自己的影子。路过沿岸的野花、芦苇与尸体。

为了一条或来或去的河流。为了看见,为了记忆。为了体会那些原本不懂的,也为了那些看不见的——或将把我的眼睛,重新打开。

河下游。越往南走,越是水网密布,渠道纵横,把完整的冲积平原,又切碎成一畦畦的农田、回塘、沼泽和沙洲,以及跟随季风云雨,河水涨落变化不定所吞吐的湿地、陆块与岛洲。

我沿着河流左岸,继续往南走,往下走。眼前逐渐开展的 泱泱大河,宛若一面辽阔的海。据说大河的出海口,位于一座岛上,那岛的最南端,是印度教的圣地。

在加格迪布(Kakdwip)码头,赶上当日最后一班的渡轮,准备航向萨格尔岛(Sagar Island)。

海鸥伴随着渡轮盘旋。几名香客把装在铜罐的骨灰,撒向空中。骨灰乘着风飞,或飘落河流。舷边溅起细雾泡沫水花,味道是苦淡的海咸。

翻腾的白沫水花,聚了又散。我张望四周泥黄墨绿不断波荡的水面,仍分不清楚这段航程,到底是渡河,还是出海。为什么大河的出海口,不在沿岸更往南延展的陆路尽头,而是悬在两遥遥边岸间,一座四面环水的孤岛上?

 

下了渡轮,仍有种飘然在海上的错觉。眼见水岸边无路,前后不着村落,而其他当地居民和香客,陆续被亲友或牛车接走。最后只剩我,独自徘徊码头边,一时不知该往哪里走。

小女孩突然出现,向我伸出那蜷曲如鸡爪的小手。俨然患了麻风病。我愣了一下,尽量不露出异样的表情,我以为她想讨钱。

然而,她只是轻轻拉动我的衣角,引领我走向那条我刚已走了一段,却折回头的路上。

我想她应该理解我,于是我去牵起那只干萎枯硬的手,竟好像碰触到某种禁忌。我俩都不禁缩手一颤。

小女孩仰起那疮痂的脸,歪扭变形的五官,似乎想绽开笑容,露出凹凸不一、歪七扭八的细粒的牙齿,粉色的牙龈占满了半张嘴。我也试着微笑,多么希望她能了解,我想牵着她那也许长久以来刻意与人保持疏离的手,却又多么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弄疼她。

随着路一弯,前方就有台冒着乌烟的公交车。小女孩止步在车尾,示意我快向前去。一上车,末班公交车便发动了,一张张黝黑的面孔瞪大眼直盯着我瞧,仿佛怪我脱队,害得整车人都得专程等我似的。

当我探出窗外想道声感谢,却不见小女孩的身影了。

 

公交车由北往南,行经连绵的稻田,水塘,林野,竹篱茅草的农舍,一间水泥小学,褐灰扑扑的聚落,尖塔型的印度教寺庙……一路上,就这么一台车而已。司机不时停下,载上路边 步行的学童,或让那些孩子自个儿爬上车顶,搭一段免费的顺风。

岛的面积,远远超过我的想象。后半程,整车仅剩我一个乘客。

到了末站,天已黑了。司机喊了声地名,催促我下车。算一算,这趟路,约莫三十公里,而我始终还迟迟望不见,也听不到,这大岛上哪里有一条河流,一面海洋。

公交车掉头离去,周遭的影子几乎就被吃掉了。

月光照见一片幽暗的林带,尤其是那拔高在树梢上的尖塔。沿着泥路寻去,榕树芭蕉林间是一家可供住宿的僧院。钨丝灯泡光,忽弱,忽灭。白发长须的老住持,持着蜡烛领我走进潮湿脏黑漫着霉味的住房。他说,附近商家早关了,快熄灯了,岛上一天仅供电三小时。

我饿着肚子入睡。被这久未人住的房内的跳蚤,骚扰得整夜几乎不得成眠。

 

从僧院的大门右转,顺着林荫间的泥径,经过几户低矮的茅舍,再穿过一带防风林,就豁然展开一面辽阔灰褐的沙滩, 视线再远一些,连着布满轻微皱褶的大海和云天。

延伸的海平面,看起来长得比我还高。我朝着海边走,浪声越来越大。不仅前方辽阔无际,左右两边也是无际。

浪声震耳。当海浪靠近沙岸时,一道道白色的横纹排沓涌现,堆高,一波波的浪头彼此竞逐,然后轰隆轰隆翻滚着就散碎了,一层层白纱似的水在沙滩上扫过,回旋,消退,接着又是蜂拥而起惊岸的浪花,跳舞的潮水。仿佛永不止息。

 

海风不断吹打我寻觅的眼,难道这就是尽头了吗?怎么见不到出海口在哪?我一心想着会有那么一条河流,贯穿大岛,抵达这片南岸,才没入海中的。

我朝人群丛聚的地方走去。三三两两的印度教香客,在海边沐浴,敬拜,嬉戏。沙滩上散落着供人换洗的帆布浴间,小贩推着三轮车兜售椰子和冷饮,野狗四处漫步。连向沙滩的路旁成排的篷摊,大多呈歇业状态,不然就是摊主坐窝在绳椅上径自打瞌睡。一切显得有些荒疏和寂寥。

我继续沿着海边寻觅,往东走到底,一排巨大笔直的螺旋桨,飕飕地切着风;回头向西,又走到底,却仍是没有找到一直以为的那条河流。

又走着走着,才迟迟意识到:这座岛,既在海上,也在大河间啊。倘若此刻,有双能带我高飞的翅膀,也许我能把这一切看得更加清楚——我正身在河海环抱的位置上。

我走回人群会聚的沙滩,静静坐下,望着那些沐浴的信徒的背影,望着远近的海面,飞白的云,从蓝渐次到灰黄相间的水色。那些滚滚往返的波浪,是海水,也是河水吧?

所谓河口,河海的交界,从来都不是固定的。那不仅伴随河水亘久的冲刷而改变,或当也随着每日月引潮汐的引力不断交相推移又变迁着。

 

许多印度教徒相信,恒河是恒河女神的化身,圣地的恒河水,尤能洗去罪恶,所以他们来到这——女神即将结束作为河流的身世之前,沐浴,敬拜,祝祷,感受被最末的神圣河水涤洗净化,甚至为无法前来的亲友,带回一瓶瓶的河水,同享蒙受祝福的喜悦。

我不是信徒,却随波逐流,来此寻访一个自己并不确实相信的地方。想到这,突然就觉得自己可笑,也不免有股失落的情绪。

该是离开的时候了,我想。但我仍坐在沙滩上,在阴晴不定灰蓝的天空下,时而淋着雨,时而晒着穿透云层的太阳,望着无尽的海与天,仿佛在等待什么。

面对眼前的 “尽头”,这果真是大河的终站吗?我不知道自己的下一步,究竟该往哪里走。我等待着,聆听着。

风会跟我说吗?海会跟我说吗?河流会告诉我吗?海浪只是不断地起起落落,兀自拍打着沙岸。

 

准备离开海滩时,一转身,黑得闪闪发亮的纳拉斯刚好从村里那条路走来。那肤色,就跟那麻风病小女孩如纯质的巧克力一样,介于像尼格利陀人和达罗毗荼人的黑。

“嗨!狗屎,你要去哪?”自从得知我的名字后,他开始以姓简称,把“谢”的发音,老念成 “shit”(屎)。

纳拉斯有双清澈的眼,白亮整齐的牙齿,一咧嘴,似乎就 会让人卸下心防,因他的微笑也想跟着一同笑的力量。他在沙滩向往来的游客,兜售些不知是真或假的珍珠和宝石。先前只要见到我经过,他都会问我去哪,然后又是握手,又是寒暄。

一个男孩跑来,递给他一坨纸。他打开瞧,是三颗珍珠,点点头,就收进棉布包里。

纳拉斯请我喝椰子汁,接着邀我吃饭。

我和他到附近的棚摊下,这儿仅卖素食的塔利,闻起来有股馊酸味。嚣张的苍蝇,老赖在生锈铁盘的食物上,也不时飞扑到我脸上,手臂上。小摊没汤匙,旁观的村民,见我左右手不分捏着黏答答的咖喱饭就吃,都露出错愕的表情。或许他们正暗自咕哝着怎么能用(他们)惯常搓洗屁股的左手抓饭呢?!

我发现与纳拉斯在一块,身边常会莫名冒出些好奇的村民,他显然很高兴很骄傲为他们做翻译或介绍 :“这是我的朋友,来自亚美利加!”尽管我多次插嘴更正是台湾,他也表示:“Ok! Taiwan,我了解了,”但一回过头去,他还是向那些村民道,“台湾,Yes!亚美利加!”

纳拉斯大概认为讲英语、有美金(他向我借了美钞,对大伙炫耀一番)的外国人,多半都来自美国吧,又或许他一心希望有个美国的朋友。

后来,我才晓得纳拉斯并非岛上的居民。他只是在这做点小盘生意。家在奥里萨邦的他,目前长租在某僧院,一间洞窟般仅容得下一张绳床的小泥房里。

与纳拉斯混了一天,我察觉他总要伴随,或又约我去哪,可能是顾虑我一人会感到无聊吧。而我却不太再走近那片香客游客丛聚的沙滩,就怕无所事事的自己又耽误了他的工作。

这里虽被视为印度教圣地,但到底还是个末路农村,平常几乎听不太到机械和引擎的声音。民居多以夯土竹篱为墙,茅草为顶。田野上,虽矗立几栋水泥砌砖的大型庄园客栈,不过大半也是歇业与荒废的状态,四面掉漆斑驳,或盖到半截的烂尾楼横竖露出一束束钢筋生锈开花的样子。

听说圣地有淡旺季之分,只有沐浴庆典期间,这地方才会涌现数十万朝圣的人潮。

 

我常穿着夹脚拖,独自在乡间四处溜达,看那些光溜溜奔跑嬉戏的孩童,看一池池绿水洼塘边洗头捣衣的女子,或在家屋前揉牛粪饼的妇女。

当地女人见到我注视她们时,多半会羞怯地拉起纱丽头巾,低下头,好似想拉出片阴影躲起来。村里并没有 “带着神圣光环 ”清闲的牛只,它们都下田工作或拉拖车去了。

天气太热,我就径自走进那些小庙,精舍,捡个阴凉角落坐下,静看那些长发虬髯的修行者,摇铃诵经,或入定冥想。我总在想他们此时脑海中会浮现些什么,也想着自己下一步该何去何从。

有次,我尾随一只戴胜鸟,闯入一片林带,在一株垂满须根的大榕树下,见到一尊湿婆趺坐的塑像,好奇走近观望,不禁想伸手去摸摸那栩栩如生的发辫,涂灰的裸身。没想到,那塑像,不!是苦行僧,突然瞪开双眼,唬了我一大跳。我立马拔腿就跑。

短短几天,我已被晒得像只煮熟的龙虾。那双搁在房里两天没穿的越野鞋口上,竟爬满一层青霉苔藓般的菌丝。

 

开始心想做那一片洄游的波浪,往上走,能走多久,便是多远。

 

我在西滨荒凉的堤防上,意外碰见纳拉斯。可不确定这是巧遇,还是他四处找我,而我终于告诉他,准备隔天离开的事。

他一直问我,为什么?能再多待几天吗?再多一天?事实上,我已经多待两天了,要不是因为他,我可能早就离去了。

一路上,纳拉斯显得心不在焉,闷闷不乐。无论我说什么,他都反复说着同样几句话:“狗屎,你是我最好的朋友。”“狗屎离开,我觉得很悲伤。”“狗屎,我非常非常难过。”他愈说,表情和语气愈沉重,让我也感染了他那种难过的情绪。

这次,先讲定我买单,我们才一块吃饭。

纳拉斯陪我到店铺前,买隔日带在路上的饮水和干粮。

店主找钱时,他俩竟起争执。纳拉斯指着我对店主大吼:“朋友!我朋友,来自亚美利加。”店主狐疑挑眉一副不信的模样,转而质疑我:“是吗?”我回答是,我是他朋友。店主很不甘愿扯开抽屉,退回几块卢比,丢在窗台上。

纳拉斯看起来依旧很难过,但我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他。直到我跟他保证隔天一早,再去沙滩看他,他才稍稍释怀。

“狗屎,可以把你的手打开一下吗?”纳拉斯说。

我不假思索摊开手掌。他立即放上一坨纸团。里头是三颗亮闪闪的裸钻,其中一颗黄的略大。他解释,没有礼物可以给我,所以想把它们送给我妈妈、姊姊妹妹作纪念。

这可是他的生财工具啊!我怎么能收,不!我不要!我急着跺脚,生气问他为什么这么做,作势要把东西塞回去。

“是给你家人,又不是给你的。”他左闪右躲一阵,接着拿起自己的拖鞋就赤脚起跑,边跑还边回头,大喊:

“因为——”

“因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在岛上最后一晚,我决定搬出僧院,到海边扎营。

为了彻底清除身上和隐匿在背包的跳蚤。我跳到海里沐浴,并尽可能把东西都浸过海水。架好帐篷,正是太阳西落的时候,

坐在无人的沙滩上,望海,观云,听浪翻打。夕阳像一只横倒的酒瓶,把橙色的余晖,倒在灰蒙蒙的海面上。风在吹,风从海上来。

我看不见风,但看得见乘风漂流的云,被风吹皱的大海,被风挟飞起的沙尘,以及沙沙摇晃作响的树林。而且我知道,这些来自印度洋孟加拉湾暖湿的季风,才刚刚起个头而已,他们还将继续北上,抚过平原,带去丰沛的雨量,在大河的下游,中游,上游,深入喜马拉雅危岩耸峙的山麓,一路灌养周遭的大地,也可能引发难以计数的泛滥,造成毁灭的洪灾。

就这么望着望着,我忽然觉得,印度教徒尊崇这条大河,敬奉集毁灭和再生于一体的湿婆大神,不尽全是凭空捏造的吧。

 

我在帐篷内翻来覆去。先前感到近海露宿的浪漫,早已全消。风猎猎地刮,海浪像无数行军的战马震踏在沙滩上,摇晃不止的防风林恍如落着滂沱的大雨,这些声响在遁入黑夜后,一一变成耸动恼人的噪音,叫人怎么睡得着!

爬出帐外,夜空中没有一颗星,村里的方向也毫无灯火。我索性又钻回帐篷内。远方传来野狗阵阵的吠叫。几次,好像快要晃入飘忽失重之际,遽尔哗啦哗啦轰隆轰隆的声响,又会把我冲回清醒的岸上。还有几次,野狗来到我的篷外,嗅了又嗅。

 

醒了,感觉眼皮外一片明亮。想必篷内已渗进了天光。

但四周寂静,让我搞不清楚自己在哪。我的眼睛仍然闭着,想着自己是不是已移换到某处安静的地方。风呢?海呢?难道一切都已停止或退去?

“起来吧,别再赖着偷懒了。”我听见自己说,然而,还未睁开眼之前,我又听见海浪的声音了。

起身时,我不禁为究竟是意识领先知觉,或知觉影响了意识,又或那意识只是个梦的尾声,而感到错乱不已。

 

灰暗的天,灰暗的海。吃完早餐,打包装备。心情好像跟天候一样阴郁。

远远的,我望见好些穿着鲜艳纱丽的女人,接连朝着远边的沙滩走去。于是我也好奇地朝那方向跟去。风在吹。

那方沙滩上,错落更多五颜六色或站或蹲的身影,艳红,亮绿,鲜黄,深橘的纱丽布巾,迎风招展,像一只只八爪章鱼在水中舞弄长腿,又像曳着彩带的舞者在进行什么曼妙的仪式。那些缤纷翩翩的舞影,深深吸引着我逐步向她们迈进。

后来,几个妇女开始对我挥手叫喊,我也热烈地挥手回应。直到又走近一点,赫然发现,那似乎是谩骂阻止我持续靠近的喊声与手势。原来,那些女人正在痾屎便溺啊。

一了解真相,我就赶紧遮眼,转身,虽然实际上还看不清楚什么。

风在吹,背后传来阵阵的细语和笑声,仿佛在说:“真是的!好不害臊,人家在上厕所,你还跟来,一直瞧一直瞧!”

我既抱歉又羞赧,却也忍不住捂着嘴偷笑。望着广阔的沙滩,群水环抱,确定眼前的这面大海,无疑也是大河。

这里是,恒河的出海口,名为——Ganga Sag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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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推荐序

走在众生的道路上 林怀民

走河的人,暂时歇息,大概又要出走了吧? 蒋勋

没有尽头的行脚 刘克襄

这是个天生要说故事的人 骆以军

一趟叩问生命的大旅行 郝誉翔

 

河下游

之一 大河出海

之二 慢慢地快

之三 卡莉的断头台

之四 他们的“口水”

之五 乞丐与黑洞

之六 安迪谈种姓

之七 无处不在的活力

之八 两河交汇

之九 细小的杀戮

之十 逆流而走

之十一 地图上的边界

 

河中游

之十二 猜火车

之十三 梦燃

之十四 多看一眼

之十五 绕道王舍城

之十六 巴士上

之十七 走进菩提伽耶

之十八 菩提伽耶的台湾日

之十九 恒河在瓦拉纳西

之二十 巴布与茱莉亚

之二十一 我的洗礼

之二十二 摆渡人

之二十三 又见车夫

 

河上游

之二十四 另一种观看的方式

之二十五 克里希那之城

之二十六 重返恒河

之二十七 前进!前进!

之二十八 关于一○八

之二十九 等待

之三十 朝向大河尽头

 

后记 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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