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永

柳永（约984年—约1053年）

原名三变，字景庄，后改名柳永，字耆卿，因排行第七，人称柳七。又因其以屯田员外郎致仕，故世称柳屯田。福建崇安人，北宋著名词人，婉约派代表人物。

柳永是首位对宋词进行全面革新的词人，也是两宋词坛上创用词调蕞多的词人。柳永大力创作慢词，将“敷陈其事而直言之”的赋法应用于词，以俚词俗语入词，形成了独特的艺术个性，对宋词的发展产生了深远影响。

 

译者 全丽娜

青年作者，擅长对古典诗词精粹进行优美而细腻的赏析，力求逃离刻板严肃的面孔，以丰富的情感融化时间的悠远，以自由的姿态激扬文字，以优雅飘逸的笔调倾诉古典诗词的美丽与哀愁。

柳永所撰《乐章集》，内容上多描写男女情感、都市生活、市井风光、羁旅行役，感情丰沛动人，文字秀淡婉约，雅俗并陈，有着极高的审美价值。

此外，《乐章集》发展词之形式，改变词之趣味，使之通俗易懂、朗朗上口，传唱一时，“天下咏之”。

清代词人郑文焯评柳词：“高浑处不减清真，长调尤能以沉雄之魄，清劲之气，写奇丽之情，做挥绰之声。”

蒋勋诚挚评价：

 

“我一直觉得‘凡有井水处，皆能歌柳词’是文学评论上蕞了不起的一句话，比什么人夸他都好。”

“我一直很喜欢讲柳永，因为我觉得他是一个对正统而言非常不敢碰的人物。可是，我们今天非常需要这样的另类，他可以从自己的生命出走，走出自己的一条路。”

“（柳永）表现出了自己不同的价值感和生命的意义。”

 

名家学者评价：

 

“古今之成大事业、大学问者，罔不经过三种之境界：‘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此di一境也。‘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此第二境也。‘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此第三境也。此等语皆非大词人不能道。”

——近代学者 王国维

 

“此首（《雨霖铃·寒蝉凄切》）写别情，尽情展衍，备足无余，浑厚绵密，兼而有之。宋于庭谓柳词多‘精金粹玉’，殆谓此类。”

——当代词学家 唐圭璋

 

“（柳永词）高浑处不减清真，长调尤能以沉雄之魄，清劲之气，写奇丽之情，做挥绰之声。”

——清代词人 郑文焯

 

“耆卿词细密而妥溜，明白而家常。”

——清代文学家 刘熙载

1. 雨霖铃·寒蝉凄切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沈沈楚天阔。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注释】

凄切：凄凉，悲切。

长亭：古时在驿站路上设置的休息补给服务点，十里一亭，后来人们常在这样的地方郊游停驻或送别。

都门：京城的城门。这里指的是北宋都城汴京（今河南开封）。

帐饮：设帐宴饮，一般指的是设在郊外为送行而举办的。

无绪：没有情绪。

兰舟：对船的美称，原指用木兰树做成的船。

凝噎：哽咽，说不出话来的样子。

去去：形容行程很长，距离很远。

沈沈：即“沉沉”，形容烟云深厚。

楚天：古代楚国在江南一带，所以称南方的天空为楚天。

那堪：哪能承受。

今宵：今夜。

经年：年复一年。

好景：一作美景。

虚：徒然，白白。

纵：即使，就算。

风情：情意。男女之间的浓情爱意。情，一作“流”。

更：一作“待”。

 

【译文】

寒冷天气里蝉鸣凄凉悲切，黄昏时分面对着长亭，刚下了一阵急雨。在京城外设帐宴饮饯别依依惜别无心喝酒，船家却开始催促出发了。两手相握，泪眼朦胧，千言万语却说不出来。这一别，隔着千里的烟波，沉沉的暮霭让那天空更看不到边际。

自古以来，离别总是让多情的人最伤心，更何况，还是在这样凄冷的季节！今晚喝醉会在哪里醒来？恐怕只会在杨柳岸边，独自吹着早晨的冷风看着孤单的残月。从此以后，即使有良辰美景，对我来说也是形同虚设了。即使有满腹情意，又能和谁倾诉呢？

 

【辑评】

李攀龙《草堂诗馀隽》：“千里烟波”，惜别之情已骋；“千种风情”，相期之愿又赊。真所谓善传神者。

贺裳《皱水轩词筌》：柳屯田“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自是古今俊句。

周济《宋四家词选》：清真词多从耆卿夺胎，思力沉挚处，往往出蓝。然耆卿秀淡幽艳，是不可及。

唐圭璋《唐宋词简释》：此首写别情，尽情展衍，备足无余，浑厚绵密，兼而有之。宋于庭谓柳词多“精金粹玉”，殆谓此类。

俞文豹《吹剑录》：柳郎中词只合十七八女郎，执红牙板，歌“杨柳岸，晓风残月”。

冯煦《宋六十一家词选例言》：曲处能直，密处能疏，奡处能平，状难状之景，达难达之情，而出之以自然。

王灼《碧鸡漫志》卷五云：今双调《雨霖铃慢》，颇极哀怨，真本曲遗声。

刘熙载《艺概》卷四：词有点有染。柳耆卿《雨霖铃》云“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上二句点出离别冷落，“今宵”二句，乃就上二句意染之。

 

 

2. 蝶恋花·伫倚危楼风细细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注释】

危楼：高楼。

望极：极目远眺。

黯黯：光线昏暗，心情沮丧。

生天际：从遥远的天边升起。

烟光：形容烟气雾霭飘荡缭绕。

会：懂得，理解。

阑：同“栏”。

拟把：打算。

疏狂：豪放不羁。

强（qiǎng）乐：勉强欢笑。强，勉强。

衣带渐宽：指人逐渐消瘦。

消得：能忍受得了，经受得住。

 

【译文】

微风细细地吹来，我靠在高高的楼上极目远望，愁思从遥远的天边悄悄升起。草色碧绿，烟气缭绕，斜阳照来，默无声息，谁能理解我此刻靠在栏杆上的心情。

我打算纵情痛饮一醉方休，但举杯唱歌，勉强欢笑，反而觉得很没意思。衣服带子渐渐宽松了，我渐渐瘦了，但是我并不后悔，为了她，变得憔悴也是能接受的。

 

【辑评】

唐圭璋《唐宋词简释》：此首上片写境，下片抒情。“伫倚”三句，写远望愁生。“草色”两句，实写所见冷落景象与伤高念远之意。换头深婉。“拟把”句，与“对酒”两句呼应。强乐无味，语极沉痛。“衣带”两句，更柔厚。与“不辞镜里朱颜瘦”语，同合风人之旨。

王国维《人间词话》：古今之成大事业、大学问者，必经过三种之境界……“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此第二境也。

俞陛云《唐五代两宋词选释》：长守尾生抱柱之信，拼减沈郎腰带之围，真情至语。

 

 

3. 蝶恋花·蜀锦地衣丝步障

蜀锦地衣丝步障。屈曲回廊，静夜闲寻访。玉砌雕阑新月上。朱扉半掩人相望。

旋暖熏炉温斗帐。玉树琼枝，迤逦相偎傍。酒力渐浓春思荡。鸳鸯绣被翻红浪。

 

【注释】

蜀锦地衣：用蜀锦制成的地毯。

丝步障：以丝绸制品制成的遮挡视线或尘土的帘幕。

回廊：弯曲回转的走廊。

闲：平常。

玉砌：用玉石砌成的台阶。

雕阑：雕花的栏杆。

朱扉：红色的大门。

旋：随即。

熏炉：有熏笼罩盖的香炉，供熏香或取暖用。

斗帐：形如覆斗的小帐子。

玉树琼枝：形容身体美丽莹润。

迤逦（yǐ lǐ）：曲折连绵。

春思：即春情，男女之间的爱情。

 

【译文】

走在用蜀锦做成的地毯上，挑起丝织品做成的帘幕。穿过弯弯曲曲的回廊，我在安静的夜里悠闲寻访。新月的光辉照在玉砌台阶雕花栏杆上。朱门半掩，与里面的人相望。

很快暖炉就将帐子里熏热了。她身体美丽得好像玉树琼枝，我们情意绵绵相依偎。带着酒意，渐渐产生了春情。鸳鸯被里恩恩爱爱。

1. 雨霖铃.寒蝉凄切 001

2. 蝶恋花.伫倚危楼风细细 003

3. 蝶恋花.蜀锦地衣丝步障 005

4. 望海潮.东南形胜 007

5. 八声甘州.对潇潇 009

6. 鹤冲天.黄金榜上 011

7. 鹤冲天.闲窗漏永 013

8. 玉蝴蝶.望处雨收云断 015

9. 玉蝴蝶.渐觉芳郊明媚 017

10. 玉蝴蝶.误入平康小巷 019

11. 玉蝴蝶.是处小街斜巷 021

12. 玉蝴蝶.淡荡素商行暮 023

13. 昼夜乐.洞房记得初相遇 025

14. 昼夜乐.秀香家住桃花径 027

15. 定风波.自春来 028

16. 定风波.伫立长堤 030

17. 忆帝京.薄衾小枕凉天气 032

18. 少年游.长安古道马迟迟 034

19. 少年游.参差烟树灞陵桥 036

20. 少年游.层波潋滟远山横 038

21. 少年游.世间尤物意中人 039

22. 少年游.一生赢得是凄凉 040

23. 雪梅香.景萧索 041

24. 戚氏.晚秋天 043

25. 曲玉管.陇首云飞 046

26. 玉女摇仙佩.飞琼伴侣 048

27. 安公子.远岸收残雨 050

28. 安公子.梦觉清宵半 052

29. 安公子.长川波潋滟 054

30. 甘草子.秋尽 055

31. 甘草子.秋暮 056

32. 归朝欢.别岸扁舟三两只 058

33. 迷仙引.才过笄年 060

34. 浪淘沙慢.梦觉 062

35. 采莲令.月华收 064

36. 斗百花.满搦宫腰纤细 066

37. 秋夜月.当初聚散 067

38. 夜半乐.冻云黯淡天气 068

39. 木兰花慢.拆桐花烂漫 070

40. 木兰花慢.古繁华茂苑 072

41. 木兰花慢.倚危楼伫立 074

42. 倾杯.鹜落霜洲 076

43. 倾杯.金风淡荡 078

44. 倾杯.离宴殷勤 080

45. 倾杯.冻水消痕 082

46. 倾杯.水乡天气 084

47. 鹧鸪天.吹破残烟入夜风 086

48. 尾犯.夜雨滴空阶 087

49. 二郎神.炎光谢 089

50. 凤归云.向深秋 091

51. 凤归云.恋帝里 093

52. 黄莺儿.园林晴昼春谁主 095

53. 八六子.如花貌 097

54. 彩云归.蘅皋向晚舣轻航 099

55. 卜算子慢.江枫渐老 101

56. 佳人醉.暮景萧萧雨霁 102

57. 女冠子.淡烟飘薄 104

58. 女冠子.断云残雨 106

59. 诉衷情近.景阑昼永 108

60. 破阵乐.露花倒影 109

61. 满江红.暮雨初收 111

62. 双声子.晚天萧索 113

63. 满朝欢.花隔铜壶 115

64. 长寿乐.繁红嫩翠 116

65. 长寿乐.尤红殢翠 118

66. 引驾行.红尘紫陌 120

67. 引驾行.虹收残雨 122

68. 征部乐.雅欢幽会 124

69. 婆罗门令.昨宵里 126

70. 早梅芳.海霞红 127

71. 醉蓬莱.渐亭皋叶下 129

72. 诉衷情近.雨晴气爽 131

73. 竹马子.登孤垒荒凉 132

74. 斗百花.飒飒霜飘鸳瓦 134

75. 送征衣.过韶阳 135

76. 迎新春.嶰管变青律 137

77. 迷神引.一叶扁舟轻帆卷 139

78. 迷神引.红板桥头秋光暮 141

79. 斗百花.煦色韶光明媚 143

80. 锦堂春.坠髻慵梳 145

81. 驻马听.凤枕鸾帷 147

82. 夜半乐.艳阳天气 149

83. 临江仙引.上国 151

84. 临江仙引.画舸 152

85. 临江仙引.渡口 154

86. 如鱼水.帝里疏散 156

87. 如鱼水.轻霭浮空 158

88. 燕归梁.织锦裁篇写意深 159

89. 燕归梁.轻蹑罗鞋掩绛绡 160

90. 望远行.绣帏睡起 161

91. 集贤宾.小楼深巷狂游遍 163

92. 御街行.前时小饮春庭院 165

93. 凤衔杯.追悔当初孤深愿 166

94. 凤衔杯.有美瑶卿能染翰 168

95. 两同心.伫立东风 169

96. 两同心.嫩脸修蛾 171

97. 玉楼春.昭华夜醮连清曙 172

98. 玉楼春.皇都今夕知何夕 174

99. 玉楼春.凤楼郁郁呈嘉瑞 175

100. 玉楼春.星闱上笏金章贵 176

101. 玉楼春.阆风歧路连银阙 178

102. 倾杯乐.禁漏花深 179

103. 倾杯乐.皓月初圆 181

104. 倾杯乐.楼锁轻烟 183

105. 击梧桐.香靥深深 185

106. 柳腰轻.英英妙舞腰肢软187

107. 柳初新.东郊向晓星杓亚 189

108. 巫山一段云.阆苑年华永 191

109. 巫山一段云.萧氏贤夫妇 192

110. 巫山一段云.六六真游洞 193

111. 巫山一段云.清旦朝金母 194

112. 巫山一段云.琪树罗三殿 195

113. 抛球乐.晓来天气浓淡 196

114. 西施.自从回步百花桥 198

115. 西施.苎萝妖艳世难偕 200

116. 西施.柳街灯市好花多 201

117. 西平乐.尽日凭高目 203

118. 惜春郎.玉肌琼艳新妆饰 205

119. 凤栖梧.帘内清歌帘外宴 206

120. 金蕉叶.厌厌夜饮平阳第 207

121. 西江月.凤额绣帘高卷 208

122. 隔帘听.咫尺凤衾鸳帐 209

123. 小镇西.意中有个人 210

124. 木兰花令.有个人人真攀羡 211

125. 笛家弄.花发西园 212

126. 梦还京.夜来匆匆饮散 214

127. 受恩深.雅致装庭宇 215

128. 看花回.屈指劳生百岁期 217

129. 看花回.玉墄金阶舞舜干 219

130. 尉迟杯.宠佳丽 220

131. 御街行.燔柴烟断星河曙 222

132. 法曲第二.青翼传情 224

133. 秋蕊香引.留不得 225

134. 一寸金.井络天开 226

135. 永遇乐.薰风解愠 228

136. 永遇乐.天阁英游 230

137. 鹊桥仙.届征途 232

138. 浪淘沙令.有个人人 233

139. 夏云峰.宴堂深 234

140. 荔枝香.甚处寻芳赏翠 236

141. 阳台路.楚天晚 237

142. 内家娇.煦景朝升 238

143. 宣清.残月朦胧 239

144. 迎春乐.近来憔悴人惊怪 241

145. 殢人娇.当日相逢 242

146. 思归乐.天幕清和堪宴聚 243

147. 应天长.残蝉渐绝 244

148. 合欢带.身材儿 246

149. 少年游.佳人巧笑值千金 248

150. 少年游.铃斋无讼宴游频 249

151. 少年游.帘垂深院冷萧萧 250

152. 少年游.日高花榭懒梳头 251

153. 少年游.淡黄衫子郁金裙 252

154. 木兰花.翦裁用尽春工意 253

155. 木兰花.心娘自小能歌舞 254

156. 木兰花.佳娘捧板花钿簇 255

157. 木兰花.黄金万缕风牵细 256

158. 木兰花.虫娘举措皆温润 257

159. 木兰花.东风催露千娇面 258

160. 木兰花.酥娘一搦腰肢袅 259

161. 长相思.画鼓喧街 260

162. 轮台子.一枕清宵好梦 262

163. 轮台子.雾敛澄江 263

164. 洞仙歌.嘉景 265

165. 洞仙歌.佳景留心惯 267

166. 洞仙歌.乘兴 269

167. 离别难.花谢水流倏忽 271

168. 过涧歇近.淮楚 273

169. 过涧歇近.酒醒 274

170. 菊花新.欲掩香帏论缱绻 275

171. 望汉月.明月明月明月 276

172. 满江红.万恨千愁 277

173. 满江红.匹马驱驱 278

174. 满江红.访雨寻云 279

175. 望远行.长空降瑞 280

176. 临江仙.梦觉小庭院 282

177. 临江仙.鸣珂碎撼都门晓 283

178. 小镇西犯.水乡初禁火 284

179. 促拍满路花.香靥融春雪 285

180. 六幺令.淡烟残照 286

181. 剔银灯.何事春工用意 287

182. 传花枝.平生自负 288

183. 留客住.偶登眺 290

184. 慢卷.闲窗烛暗 291

185. 归去来.初过元宵三五 292

186. 归去来.一夜狂风雨 293

187. 梁州令.梦觉纱窗晓 294

188. 清平乐.繁花锦烂 295

189. 红窗听.如削肌肤红玉莹 296

190. 玉山枕.骤雨新霁 297

191. 减字木兰花.花心柳眼 299

192. 甘州令.冻云深 300

193. 河传.翠深红浅 302

194. 河传.淮岸 303

195. 透碧霄.月华边 304

196. 瑞鹧鸪.宝髻瑶簪 306

197. 瑞鹧鸪.吴会风流 307

198. 瑞鹧鸪.天将奇艳与寒梅 309

199. 瑞鹧鸪.全吴嘉会古风流 310

200. 塞孤.一声鸡 311

201. 法曲献仙音.追想秦楼心事 313

202. 尾犯.晴烟幂幂 314

203. 诉衷情.一声画角日西曛316

204. 祭天神.叹笑筵歌席轻抛亸 317

205. 祭天神.忆绣衾相向轻轻语 318

206. 郭郎儿近拍.帝里 3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