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惊喜!虚构与现实交错的叙事手段,用“书中书”将消逝的真相一一串联
● 遗憾!一个人的一生会经历两次背井离乡,一次是因为战争,一次是因为爱情
● 温情!亲情与爱情将两个家族紧紧相连,繁星的孩子在黑暗中发光
● 悬念!每一个身份都有自己的人生,也都有缺失的部分,是执着的追寻让它们完整
● 一本令无数人动容的历史小说,揭开整个欧洲沉痛的伤疤——那些曾逃离死亡的人,如今仍在负重前行。
● 深入解构隐没的战争年代,还原“被隐藏”的身份和人生——当故人逝去,家乡不复存在,我将归向何处?
● 用故事中的故事将沉埋的过往悄然复现——那些没有说出口的话,无法再见到的人,不能再回头的过去。
“我们被敌人送进集中营,也被朋友送进集中营。”
法国的巴黎有一座大屠杀纪念馆,纪念馆入口处的墙壁上刻满了名字,七万六千个名字,那是“二战”时法国被德国纳粹占领期间,所有被法国移送出境的犹太人的名字。
1999年的秋天,20岁埃莱娜来巴黎上大学,她知道这是人生的转折点,她不知道这更是另一个人重新开始生活的起点。
埃莱娜学的是考古专业,她擅长在纷繁的历史中发现线索:
一个拥有四个名字的神秘人物——
一个名字是H.R.桑德斯,他是埃莱娜男朋友从小崇拜到五体投地的畅销书作家;
一个名字是丹尼尔,埃莱娜的舅爷爷,家族中的另类,每次旅行回来都会给她带纪念品;
一个名字是皮特,穿梭在世界各地,拯救陷于危险中的孩子,无往而不胜的英雄;
一个名字是摩西,他们都是从水里被救起来的,他们的家人都为了救他而抛弃了他。
他们是四个人,也是一个人。
逝去的悲痛历史,不灭的战争阴影,锥心的人性抉择……在多重身份背后,丹尼尔究竟背负着怎样的过去?埃莱娜又能否找到真正的丹尼尔在哪里?
她刚搬进瓦万街一处阁楼上的小房间,紧挨着米什莱街的考古学院。父亲的舅舅让她借住在这里,他自己则住在底楼。她来了以后就没见过他,他出门旅行了。不过两人没有一点共同语言,他不在正合她意。房间低矮又逼仄,床占了靠里面的一整堵墙,幸而有一扇真正的窗户,跪在床上可以打开窗,看到院子里有一棵纤细的小树,一只蜥蜴在墙上勾勒出老人的侧影,掠过锌皮屋顶可以看见埃菲尔铁塔的尖顶。
她对巴黎有一些模模糊糊的了解,但不包括蒙帕纳斯和卢森堡公园之间的这片街区。9月底刚搬来的那段日子,趁着天气晴朗,她转悠了很长时间。整个秋天都温和得出奇,谁能料到狂风暴雨即将来袭?埃莱娜探索了一下周边,在瓦万街和布雷亚街,看看橱窗、旧书摊、中式快餐店,药品杂货商把五颜六色的桶挂在帘子下面,糖果商冲她招手。田园圣母街灰蒙蒙的灌木丛里,有一尊德雷福斯上尉的雕塑,脸藏在一把断裂的军刀后面。渐渐地,她越走越远。
邻居以为她是罗什先生的外甥女。“是外孙女。”她纠正道。“哦,不好意思,他看上去太年轻了,”他对家人什么都没有交代,邻居却知道他去了火地岛,10月24日回来,“勇气可嘉,真是个奇人。”她觉得他们谈论的似乎是另一个人。这个女邻居接着拜托她去幼儿园接儿子,于是埃莱娜渐渐习惯了每周两次同约拿去卢森堡公园,一直待到傍晚。
10月将近中旬的一个下午,在门廊下的信箱前,她遇到一对很老的夫妇,男人抬了抬羊毛格子鸭舌帽,露出头顶的一片褐色老年斑,他跟她握了手:“您就是那位考古学家吧?欢迎来我们家里做客,丹尼尔肯定跟您说起过我们,科莱特和吉姆·佩尔勒瓦德。”但她对这个姓毫无印象。他妻子亲吻了她,重复了一遍“埃莱娜,大名鼎鼎的埃莱娜”,她的声音听起来像年轻女人,但说话不利索,发髻松了,一绺长长的白发像没有系紧的吊索一般垂落。夫妇二人满心喜悦,他们刚刚在信箱里发现一张从乌斯怀亚[1]寄来的明信片,巴塔哥尼亚的绝美山景照,丹尼尔从没有忘记他们,每次旅行都会给他们寄一张。埃莱娜打开信箱,里面是空的,她从未收到过舅爷爷的明信片,据她所知,家里其他人也没有收到过。
丹尼尔一年中总有一段时间在世界各地旅行,因此在罗什家族聚会上很少见到他,难得几次到场,也总是迟到,他头发乱糟糟的,永远穿着那件磨损的、皱巴巴的米色派克大衣,衬衣领子的一角从里面露出来。在埃莱娜小时候,这件派克大衣曾令她着迷,衣服上有无数大大小小的口袋,外面有,里面也有,一直延伸到袖子上。
在家族聚餐的宴席上,丹尼尔总是坐在孩子那桌,远离大人。孩子们要他讲故事,他便开始讲那些奇幻的历险故事,一边滴溜溜转着眼珠,一边模仿各种嗓音、口音、动物叫声,绘声绘色地描述离奇的情景,用一连串的双关语,突然哈哈大笑,让人莫名其妙。棍子面包的面包头掰成两半,就成了在奥里诺科河[2]混浊的河水里追捕他的凯门鳄的嘴,为了逃命,他站起来自由泳;或是在冬天的泰加森林[3],灯笼熄灭了,他被嗥叫的狼群团团围住。丹尼尔把刀叉竖起来,在餐巾下抖动,像暴风雨中的帐篷桩。孩子们的父母想让他闭嘴,“看你把他们吓成什么样了”,可他充耳不闻,“继续,继续”,直到孩子们不再要求。埃莱娜的弟弟放声大笑,但她知道,当天晚上她会听到他说梦话,每次皆是如此。
进餐结束,祖父会用餐刀敲敲玻璃杯,让大家安静,然后用洪亮的嗓音说一段话,接着大家唱起歌。孩子们离开餐桌,丹尼尔独自待着,沉默不语,一动不动,目光迷离,时不时摸摸左胸的衬衣口袋。他任何时候都穿着口袋上有纽扣的衬衣,并且左边的口袋总是扣起来,里面放着一个香烟盒大小的东西,隔着布料猜不出是什么。
[1] 阿根廷火地省的首府。
[2] 南美洲的主要河流之一。
[3] 西伯利亚的泰加森林,泛指西伯利亚北部山区的森林,特别是云杉和冷杉一类的针叶林。
第一部 1999年9月—12月
公园历险 002
阁楼上的房间 006
巨幅地图 013
丹尼尔舅爷爷 017
卡里诺阿人的愤怒 024
杂物间 030
披荆斩棘 038
《黑色印记》 043
一块肥皂 050
桑德斯的书房 054
海盗眼皮子底下 063
敖德萨小巷 069
第二部 1999年12月—2000年4月
泛舟扬子江 078
居永奶奶拆毛衣 084
丹尼尔的匕首 095
两名逃亡者 109
萨姆大叔家的晚餐 123
玛拉的神秘明信片 130
赤道无风带 138
第三部 2000年4月—7月
角质手柄放大镜 148
LEHA M 157
伊斯兰教隐士萨迪·阿尔法·马内 167
重返敖德萨街 177
尾声 2012年7月16日 196
附录:《黑色印记》系列丛书 201
致谢 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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