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年轮丛书:我的爷爷王辉球·从小学徒到开国中将》:
风飒飒,剧痛和寒冷袭击着爷爷。乌鸦的吵闹声将他惊醒,他发现腿摔断了,一点儿也动弹不得。爷爷仰望天上的星星,耳闻野狼的嚎叫,准备喂狼了。头上一大群乌鸦盘旋着,呜咽着,还向他俯冲。他试着站起来,一阵钻心剧痛,又昏过去。
红一师到达宿营地时,师政治部主任谭政发现自己的宣传科长不见了,忙问:王科长在哪里?”宣传科的同志红着眼睛向他报告原由。谭政命令,赶快派几个人把他找回来!抬到军团红军医院去!
爷爷后来回忆说:“随医院行动,辗转黔滇山区,均坐担架,数次在敌人火力下抢救出来。当时思想上是有些混乱,朝不保夕,随时有寄放当地老百姓家或被敌俘去的危险。但由于医院得力治疗与照顾,身体逐渐好转,给自己带来新的力量。到彝山,即进藏区时,1935年5月又回到师政治部宣传科工作。”
爷爷获救后,何以会思想有些混乱呢?所谓“朝不保夕,随时有寄放当地老百姓家或被敌俘去的危险”,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即红军着手安排老弱伤病人员,发放安置费用的事情已经发生。耳闻目睹,不愿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可又不能不面对残酷的事实。“多次在敌人的火力下抢救出来”,如果换一种说法,就是多次被雇来的挑夫扔掉。好像有些不中听,却是事实。如果追兵上来,被俘的危险是存在的。遣散伤员随时寄放在当地老百姓家里,如果发生在根据地,生命还可能有一定保障,但在贵州这样的对红军毫无认知的地区就很危险。在那种情况下,“寄放”与“丢弃”几乎就是同义词。而被俘,是死;丢弃,还是死。爷爷死也不会背叛自己的誓言。他不愿这么离开红军队伍。“坐担架时思想较乱”,是很自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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