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十年》:
“昨日像那东流水/离我远去不可回/今日乱我心/多烦忧……”李麦唱这首歌时,脑海里浮现的并不是电视剧《包青天》的场景,而是芒果的脸。芒果美丽动人的脸反复出现在李麦的眼前,李麦的心就隐隐疼痛起来,唱到最后一句“不如温柔同眠”时,眼角便湿润起来。
“你哭啦?”坐在旁边的珍珍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惊呼。
李麦擦了擦眼角,白了她一眼,端起啤酒杯一饮而尽。珍珍极尽温柔地对李麦说:“麦哥,你知道这个包厢的名字?叫忘情水,来这里,可以忘记尘世的一切烦恼。” 尚在早春,外面的气温尚冷,房间里却暖烘烘的。珍珍脱去了外套,窈窕的身材起伏匀称,错落有致,黑短裤罩在黑内衣和黑裤袜中间,一袭黑装把珍珍的皮肤衬托得白净细腻,极具性感。
“哥,‘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喝吧,一醉解千愁。
”珍珍的话让李麦侧目。娱乐场所的女子多半读书不多,珍珍引经据典,脱口而出,足见内涵颇丰。视线所见之处,是一张生动的脸,涂过睫毛膏的眼睛大而有神,深邃见底。往下是白净的脖子,没有一点杂痣,丰满的胸脯被薄薄的黑衫浅饰,露出神秘的乳沟,山峰一样的乳房不堪束缚,几欲兔逃。继续往下是广阔的腹部平原,充满奔驰的神往…… 难怪有人说歌厅是营造暖昧的地方,这样的环境,不让人浮想联翩才怪。李麦收回目光,重新回至EJKTV画面,里面正放着《青藏高原》,充满雪域高原风情。李麦对娱乐场所印象不好,觉得这里面出入的男女都不会是什么好鸟,男的想找刺激,寻开心,排遣寂寞,女的拼命捞钱,出卖欢笑。本来不想来的,因为和芒果吵了一架,便赌气来到了这里。人生气时最想做的事是喝酒,一醉酒之后,便什么也都会忘记。李麦抱着这样的心理来到彩云市最好的歌厅皇家歌厅,本来只想一个人唱歌喝酒的,领班把珍珍带进来时,李麦心中隐约对芒果有一种复杂的报复情绪,居然没有反对。珍珍坐下来后,包厢的温度也上来了。啤酒最好消火,李麦一瓶接着一瓶地喝,很快就喝掉了三瓶。
“喝就喝,我让你三瓶,从现在起,我们平着喝,看谁先喝趴下。”李麦再次盯着不断挑衅的珍珍,征询她的意见。
珍珍二话没说,把剩下的九瓶酒全开启了瓶盖。
一男一女,歌也不唱了,一瓶接着一瓶地喝,很快每人就又喝掉了四瓶。
“是兄弟就继续喝。”喝了七瓶的李麦舌头有点打折,说话含混不清。珍珍又让服务生叫来了一箱啤酒,每人再开了三瓶。
“我喝啤酒从来没有醉过。”李麦牛皮哄哄地吹嘘。珍珍也不示弱:“我今天不会怕你。” 李麦提议唱一首对唱之后再喝,珍珍便点了《知心爱人》。李麦和珍珍唱歌时,便自然地搂在一起,深情款款地对唱起来。一曲歌罢,两人仿佛多年后相逢的兄弟,忠肝义胆地再次喝将起来。三瓶喝完,李麦又给每人开了三瓶,珍珍说什么也不能喝了,再喝就会醉。李麦摆手道,醉就醉,醉死最好。珍珍陪了一瓶,便跑进卫生间翻江倒海地吐了出来。再次出来时,李麦搂着她道:“是兄弟的就继续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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