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父亲的少年/风信子纯美儿童文学》:
在一条密林笼罩的小公路上,一辆面包车停下来,吐下两个人,随后远去,在前方拐一个弯,就隐没在绿色的山林中。
茶果和他爸爸就是刚刚从车上下来的那两个人,他们在路边整理行李。
“走吧。”
茶果爸爸说着,提起茶果的包包就走。茶果背着另一个小背包,跟在爸爸后面,好奇地看着这四周的山和树。他看到一些巨大的老树,惊讶不已,不知道它们为什么能长那么高、那么大。
他们沿公路又走了一会儿,拐到旁边一条泥路去。
夏天,下午的太阳,还是那么强烈,茶果因为有点晕车,精神不是很好。
“爸爸,从这里开始,我们就要步行了吗?”
茶果感觉是要走路,他看这条泥路不像有班车或什么搭客的车子会走。
“如果你想步行也行。可以慢慢跟在马后面走。”
茶果爸爸说。他那张被晒得赤红,还长着胡子的脸,在草帽下露出得意的笑容。
茶果就知道爸爸在捉弄他。
“马——”茶果惊呼起来,“我们能骑马吗?”
“嗯。”茶果爸爸说。
“马呢?”茶果到处看,找爸爸说的马。
“走吧。”茶果爸爸大步往前走。
茶果小跑着跟上去,想到可以骑马,心情马上好起来,刚才晕车的那股难受劲也神奇地消失了。
父子俩穿过一小片山林,下一个坡,就看到一片平坦的田野。在这里称之为坝子。这个坝子的名字很好听,花甸坝。
花甸坝睡在群山之中,外形因山势而成,有点瘦长,体态委婉、柔软、优美。坝子最里边,有一个长长的湖,湖叫花甸湖。又因为山上有溪水流下来,在湖畔形成一条河,河叫花甸河。湖与河在几处接口,互相吻连起来,有活水灌入,花甸湖也就成了活水湖。湖与河让坝子更有韵味,也更透灵气。
河、湖那边有一大片草甸,也有一片耕地,当地人称之为矮田,人们赖以生活的矮田也因地理优势得享自然天福,即便是在干旱时节,田地上的农作物都有水喝,从来渴不着。
茶果爸爸指着坡下的坝子,让茶果看坝子边的那条灰白色的泥路,等会他们就骑马从那条路进去。
茶果看到路,也看到马了,在河边的草地上,有好几匹马。远远看下去,那些黄色的、白色的、棕色的、黑色的马就像是盛开在绿草地上的花朵,而且是会走动的。
“马儿——”
茶果欢呼着,跑下山坡。
“是哪匹马儿——”茶果大声问爸爸,催他,“走快点儿呀,爸爸。”
茶果走在草地上,看看这匹马,又看看那匹马,觉得哪匹都像是爸爸的。
茶果爸爸走到一匹棕色的马跟前,摸摸它,说:“飞影,让你久等了吧。来,给你介绍个新朋友。”
爸爸把茶果推到这匹叫飞影的马跟前:“我儿子,茶果。”
茶果很激动,伸手想摸摸马,又不敢,问爸爸:“我想摸摸它,它会生气吗?”
爸爸看看他,又看看飞影,笑了,说:“我看行。”
茶果的手指轻轻触碰到马的脸,感觉它并不生气,它的眼神透着友好,于是鼓起勇气,再摸摸马的脖子,还有马背。突然马舔了一下他的耳朵根,这让茶果惊喜不已。
“爸爸,它是千里马吗?我们骑着它去追月。它像赵子龙骑的那匹马那么厉害吗?我们骑着它去……”茶果太激动了,想到什么就赶紧说什么。
“我们骑着它穿越回三国,好吧?”茶果爸爸笑着说。
“回到三国?不太可能吧。”茶果知道爸爸跟他开玩笑。
“也知道不可能吧,所以呀,别给它那么大的压力,它就是一匹普通的、自由自在地生活在花甸村中的马,有时候帮草花爷爷驮驮货,更多时候是我们离不开的交通工具。它虽然不能日行千里,但是绝对安全稳妥。”茶果爸爸说。
这只是一匹普通的家马呀。茶果有点失望,他希望它是一匹了不起的英雄马,比如《小马王》里的马王,比如《战马》中的马,比如小说《风之王》里的闪。
“千万别一厢情愿把某个人臆想得太完美,对马也一样,那样你只能失望。接受平凡,那样多好。”茶果爸爸拍拍茶果,突然把他抱起来,一举,“上去吧。”
茶果爸爸说着把茶果举起来,放到马背上,再把行李包往马背上一放,敏捷地一跃,就上了马背。
“驾。”茶果爸爸抓好缰绳,腿夹了一下马背,马就漫慢往前走。
“怎么想到来找爸爸了,上次叫你来,你还不肯来呢。”茶果爸爸说他。
“我后悔极了,为什么以前不来。不过,爸爸,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来这里能骑马呢?”茶果说。
茶果爸爸笑了:“这么说,还是爸爸错了。”
茶果也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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