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二十四年冬,商务印书馆以《中国目录学史》相属。名达自维业愧专门,学无创获,旧著《目录学》舛漏百出,方滋内疚,故受命之后,忧心忡忡!每趁课暇,辄走京、杭各图书馆借读,累月弥年,丛料愈积而组织愈难,乃力辞复旦讲席,移居杭州,专心研求,又历八月,始克告成。其始原欲博搜精考,撰成毫无遗漏之文献史,故逐书考察其内容,逐事确定其年代,逐人记述其生平,依时代之先后叙成系统。佛教目录即其残迹。著作过半,始知其规模太大,非克期出版之预约书所宜;亟毁已成之稿,改用主题分篇之法,擷取大纲,混合编制,几经改造,遂为今式。
当名达之写此稿也,如独入古墓,如长征沙漠,趱程愈远而痛苦愈深,废然思返者数矣。况又箪觚屡空,典质俱尽。而又不愿苟且,初未因腹馁而漫剪报纸法令以充篇幅而图速成。当斯时也,有人焉济以干粮,煦以慈爱,俾其精神复振,有进无退,乃克有成,斯诚不可以不纪。今日何日?非吾父母六旬诞辰耶?非巴雪楼翁许吾与漱泉订婚之良辰耶?谨以此曾经用功而成绩极劣之著作呈献于父、母、雪翁暨漱泉之前,尚祈继续扶助而勉励之,俾于崎岖行尽之后,终能步入学域而有所树立,则尤幸事也。
一九三七年七月十一日,姚名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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