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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       名 :
著       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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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时间 :
原风景·檐上的月亮
0.00     定价 ¥ 52.00
长沙图书馆
此书还可采购2本,持证读者免费借回家
  • ISBN:
    9787559816719
  • 作      者:
    阿微木依萝(卢少英)
  • 出 版 社 :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 出版日期:
    2019-0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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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苦难使我们坚韧,缺憾使生命充盈。——一部农民打工者的心灵史。

新生代作家阿微木依萝在她的文本中有着野蛮生长的生命力。她作为一个少数民族作者,以其独特、纯真的视角描写了一代农民工背井离乡进城打工的悲欢喜乐。

阿微木依萝写了自己山里山外的人生,写了童年时山里的家乡人,写了在城市中讨生活的小人物……这些人物本身鲜少附着欢乐的色彩,但作者并不煽情滥情,反而用幽默而轻快的遣词造句风格营造出“生活不过如此”的冲淡氛围。也正是这种艺术上的努力方向,让文集的基调并不低沉,反而透过生活的重重幻象折显出坚韧而温情的辉光。

我们游走于城市,灵魂却迷失于荒野。——越来越多的农民走进城市成为新一代的打工者,却生活于城市的边缘。身份认同的焦虑成为新一代打工者的精神写照。阿微木依萝关注底层边缘小人物的精神世界,表现了深沉而内敛的悲悯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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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阿微木依萝,彝族,1982年生。四川省凉山彝族自治州人。作品见《钟山》《花城》《民族文学》《散文》《天涯》等刊。出版中短篇小说集一部。曾获第十届广东省鲁迅文学艺术奖中短篇小说奖,第二届广东省有为文学奖中篇小说奖,《民族文学》2016年度散文奖、第二届三毛散文奖新秀奖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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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介绍

《檐上的月亮》收录了少数民族作者阿微木依萝的32篇散文,如《檐上的月亮(七章)》《小马哥和他的女人》《走族(三章)》《蓝帽子》等。这些散文以生活的写实为主,以阿微木依萝在浙江、凉山、东莞等地的生活为背景,描述了作者与亲人、朋友以及在进城打工的过程中认识的其他陌生人之间的小故事。作者对人物的刻画惟妙惟肖,生动刻画小人物群像的悲欢喜乐。如《檐上的月亮》中从儿童的视角描写母亲、父亲与大伯母、大伯父等之间的生活琐事以及微妙又复杂的人际关系,语言灵动活泼,幽默风趣,形象地展现了少数民族亲人之间、邻里之间的亲密关系。

阿微木依萝的散文为读者描绘了一幅幅色彩鲜丽、生动活泼的小人物生活图景,让读者了解到不同个体丰富有趣、充满差异性的精神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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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评

当文学同质化趋势越来越明显的时候,彝族作家阿微木依萝的文字里的异质,就显得尤为宝贵,值得我们用心倾听。

——江子

彝人阿微木依萝的文字,具有强大的野生性,如星辰繁衍穹宇之光,在散文界是罕见的。她天生诙谐,内心敦厚,以至于她的散文如绵长溪流。她是一颗蓝宝石,正散发幽蓝的光。         

——傅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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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摘

檐上的月亮(七章) 

 

 

奶奶在老房子下面种了一片魔芋,高的高,矮的矮,秆子像蛇。我爷爷端着烟杆在黄果树下说,你奶奶和魔芋是一天生的,一天中的任何时候看见她,她都在魔芋地边或者魔芋地里。

确实和爷爷说的一样,奶奶每天都在魔芋地忙活。魔芋活着的时候给魔芋施肥除草,魔芋死了给它们收拾残根烂叶。奶奶从来不准我们去她的魔芋地。

麻脸婶子说,我奶奶年轻时候有一头黑亮的头发,可是后来再也没看见她的头发了。

奶奶的头发都裹在一条青色的帕子里。帕子旧扑扑的,在脑袋上缠成一个不太好看的像魔芋一样的疙瘩。我有一次和麻脸婶子吵嘴,她骂我是老尼姑的孙子。过了好长时间我才搞清楚她为什么这样说。原来是因为我奶奶的头发。我又找麻脸婶子干了一架,追在她屁股后面大骂。

麻脸婶子放下挑水的担子转身就吼,滚!

其实我也很想看奶奶的头发。但是没有机会。她从来不当着我们的面摘帕子。

有一天我在奶奶的耳根下看见几丝灰白的头发,是从帕子里漏出来的,被一阵小风吹得飘飘扬扬,像白色的雨。“你的头发还在吗?”我忍不住问。

奶奶怔了一下说:“哪个喊你这样问的?”

我低下脑袋不敢回话。

我们家背后有几棵花椒树,还有一棵叫不出名字的树,那棵无名树上缠着许多可以喂猪的藤子,春天叶子透绿,夏天开着大朵大朵的白色碎花。奶奶把那棵树当成她自己的,谁也不准动那棵树上的猪草。她在树下插一圈小竹竿,将这棵树围了起来。

我有时爬到无名树上藏起来,躲在蓬松的藤子里,只要奶奶在树下坐着缝衣服,我就会看见她包着的帕子顶上冒出的几根白头发,是从单层的青布帕子里钻出来的。比耳根前后冒出的头发多,在青色帕子的映衬下,那白发十分显眼。

她一定没有想到有人会爬到树上看她的头发,所以她看四下无人,就取下她的青布帕子整理起来。她一摘帕子,我看见那稀少的白发薄薄地盖在发红的头皮上,她肯定感到有些冷,快快地解下围腰裹在头上。

“头发是白的。”我在树上自言自语。

“嗯?”她惊慌地四处看了一下,最后发现我在树上,抄起一根竹竿把我刷了下来。她把青布帕子整理了重新包上去,钻出来的白头发又被压下去,看不见了。

“为什么是白的?”我仰着脑袋。

“和你妈一样,话箩箩。”奶奶揪了一下我的鼻子。

我感觉魔芋才是奶奶的孙子。她即使吃饭也要端着碗走到魔芋地边,要是看见哪一棵魔芋倒在地上,她立刻丢了碗就去把它扶起来。我要是摔了一跟头,她只会懒懒散散地说:“摔得好。”

那天我看见奶奶坐在蜂桶边扎扫把,她和舅婆坐在一起。她们都很老了,眼神不太好,扫把扎得弯弯扭扭的。

“人老了头发就金贵了。”舅婆取下她的帕子,她不怕被人看见。她小心翼翼将头发梳理一遍,用一根黑毛线扎成两股辫子绕在头上,毛线比头发长,绕了很多圈。

“你还好,白头发不多。我的全都白了。都不敢摘帕子让天看啦。想想这日子过得多快,这些娃娃(指着我),昨天还在吃奶,今天就满地乱跑了。”

“日子快哟……”舅婆没再往下说。她看我一直在用眼睛瞄着她的头发,赶紧将帕子包了上去。

奶奶的魔芋地只允许舅婆去,她们忙完了就坐在魔芋地边,看地里飞出飞进的雀子,看对面山上的羊群。我像一只小狗蹲在她们背后,等着她二人可能回头看见我时扔给我一把瓜子。她们嗑着瓜子。有时狗也跑去坐在她们身边,她们一声不响,狗也一声不响。

舅婆后来也不在我们面前摘帕子了。

 

 

大伯母长得非常胖,她的眼睛却很小。她家门口有一块大石板,她的空闲时间都打发在那里:蹲在石板上,看天,看山,看经过她门前的人。

王叔叔说,老婆就是看门狗。讨老婆就要讨我大伯母这样的。

我大伯说,他下辈子再也不讨这样的懒婆娘,门口那块石板是她坐平的。

有一天,我爸和大伯打了一架,他们把帽子打落在一条山沟里,我和姑姑找了两天才找到。帽子被泥巴盖得只露一个边角,很多丝茅草倒在地上,路边的一些庄稼也打倒了,像老熊从这里滚了一遍。姑姑说,看吧,你爹和你大伯这两个不成器的,为了你的懒伯母干架了。我说为什么要干架。姑姑说,你爹说你伯母像王母娘娘,管得你大伯屁也不敢放一个,你大伯说他没有被王母娘娘管,他想放多少屁就放多少屁,就这样你说我说,说到最后打了起来。

我爸和大伯打完架各自回家睡了三天,他们都受了伤。我把帽子交给爸,他有点伤心地靠在床头说,你遇到你大伯,他要是跟你说话,你就跟他说,我不要和你说话,他问你为什么不和他说话,你就说,你把我爸的脖子抓出血了。

我妈在门口偷听,笑得要背气的样子。

从那天开始我就决定不和大伯说话了。但我必须把我的想法跟他说。那天我看见大伯从对面小路上经过,我赶紧跑去跟在他后面。他果然扭头和我说话。我心里高兴得要死,但又怕他揍我。终于我还是说话了,想到我爸出血的脖子,我来了勇气抬高脑袋说,我不想和你说话,你把我爸的脖子抓出血了。大伯愣了一下,脸红筋胀回我一句,他把我脑门都打扁了,怎么不说!

大伯母有半个月看我不顺眼,她的小眼睛睁得很大,比平常大多了。可我不怕她。我照样去找堂姐玩。

有一天我又去找堂姐,堂姐不在家。大伯母坐在石板上吹风,屁股上挂着一大串钥匙。她眼睛眯得很小。

我姐呢?我问她。

上街了。她说。

我默默地坐在她旁边,想不出接下来该找点什么事情干。她居然跟我讲起故事来了。真稀奇。可惜这故事讲得真够烂,后来干脆不讲了,唠唠叨叨说了很多她自己的事情。她说到奶奶,然后小眼睛睁得更大,比看我不顺眼时还大。她说,你奶奶说我偷了她的鸡仔,这个老巫……太婆,我偷她的鸡仔干什么?上个月说米少了,起先说是你妈偷的,后来是你婶子,再后来就是我。不过我倒是真的摘了她一个南瓜,长得怪嫩的,可那是当着她面摘的,不算偷。都说我懒,我这粮食自己跑来的?我这些儿女都是不吃饭长大的?你流汗水的时候她们看不见,你坐在这石板上休息她们就看见了。一天到晚要像牛一样,身上套着缰绳才算是好牛,身上光秃秃的就是懒牛。我就是要坐平这块石板!我还要坐烂它!

我在石板上跳了两下,石板硬邦邦的。

那天我在伯母家吃饭,她家厨房有点小,伯母又太胖,好像是卡在厨房里的。我把着门框看她洗锅,她身前的肉挤在灶台上。

堂姐从街上买了几张红纸回来,红纸上写着字。看不懂。堂姐还买了一身红衣裳。大伯母很开心,她白天坐在石板上唠叨时睁得溜圆的眼睛这时笑成一条缝。她说,以后要好好地管住自己的男人,管得住男人的女人才是女人。整天放着男人四处喝酒打架闹事的女人是窝囊废。我这辈子背着“王母娘娘”的骂名,我也不怕。伯母还看了我一眼说,脑门打扁了怕什么,脑壳还在,这么大的房子还在,起码喝橘子水不用省一口给这个,省一口给那个。

橘子水?我想起来了。有一次我爸从外面买了一小瓶橘子水,我忍不住喝了很多,我爸说我没良心,我应该省几口给我弟弟和妹妹。这事情我跟伯母说过。她记性真好。

过了几天,堂姐就把那身红衣裳穿上了。一直来伯母家帮忙干活的哥哥也穿了很好看的衣裳。伯母说,以后我就不能喊他哥哥了,要喊姐夫。

我有了姐夫以后,大伯母在石板上休息的时间就更多了。

王叔叔跟我伯母说,你在养膘吗?我伯母半眯着眼睛回答,是的。

我爸跟我伯父又打了一架,这回我爸没有戴帽子,伯父没有拿电筒。

王叔叔跟我说,你伯母的眼睛越来越大了,好像一对圆滚滚的铜钱眼。你姐夫给她家挣了不少钱吧?上门女婿就是骡子命。

我姐夫后来带着堂姐走了。王叔叔好像很开心地跟别人讲,看,走了,终于拍屁股走了。

我伯母又和从前一样忙碌,这之后她坐在石板上休息的时间越来越少。她眼角上的细纹比从前更多,脸色也被太阳晒得黑乎乎的。有天我看见她背着好大一捆草从对面的山路上摔了下去,半天才从草堆里爬出来。摔了那一跟头没过几天,她又被一只狗咬伤了脚。伯父让三叔的儿子朝伤口撒了一泡尿。他说小孩子的尿是药。那之后,伯母走路一瘸一拐,她又和从前一样坐在石板上休息,不过她的手没有闲着。她坐在石板上缝衣服,剥玉米,挑拣豆子里的小石头。

王叔叔说,看,你伯母又要养膘了。

我把王叔叔的话说给伯母听,她正在穿线,抬着眼睛,举着一根绣花针和一条黑线,半天才说,你王叔叔家今晚吃的什么?

她猜到我刚从王叔叔家里蹭饭回来。

酸菜汤煮老四季豆。我说。

我家今晚吃鸡肉。她笑眯眯地放下针线,进去拿了一只鸡腿给我。

养膘要有养膘的东西才是。她指着我手里的鸡腿说。她把针线重新拾起,眼睛睁一只闭一只,斜斜地对着快要落坡的太阳,将那条黑色的线子穿过针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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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檐上的月亮(七章)1

落叶25

小马哥和他的女人38

走族(三章)46

行乞者82

手艺人87

蓝帽子92

马前卒99

母亲104

空壳子111

流浪的彝人116

泥人往事138

命运捕食者150

声音捕食者155

汉字捕食者159

工厂捕食者164

跑马山169

火车上的男人176

缘分191

理发店204

隐心人210

房东太太220

鼠隐228

旱地233

隐者或饮者263

冒险家269

夜盲症274

失踪者279

骑手284

游牧者302

回头路307

秋千上的落叶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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