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实力派作家文选(典藏版)》:
小时候,家住平房。那时候,家家都养鸡种花。我家养了七八只芦花鸡,种的丝瓜和豌豆,还有一些草茉莉。我家的鸡漂亮、个儿大。喂的是泥鳅和晒干的骨头。泥鳅是父亲钓鱼时带回来的,每次用剪刀将泥鳅活剪成一段段的,人吃饭啃过的骨头晒干后用小榔头砸碎,鸡们争抢着不一会儿就都吃光了。
母鸡孵出小鸡后会无微不至地呵护它们,刚出生不久的鸡宝宝浑身毛茸茸的,像毛绒球一样围在母鸡的周围“叽叽叽”地寸步不离,甚是可爱。
我对鸡的喜爱在一次遭遇袭击后差点儿被瓦解了。那发生在我五岁的时候,父亲的朋友来家里做客,给我捎来了许多好吃的,我拿着甜米花到院里吃。我一边看着鸡群一边品尝着美味,有几粒米花从我的小手里掉到了地上,大小鸡们看到后,跑过来争抢着,其中一只最大的芦花大公鸡看到了我手里的米花,冲着我飞扑过来。我本能地抬起胳膊向后倒退躲闪它,可还是没有躲过它的袭击。米花撒了一地,我的头被它啄了一下。我的哭喊声将屋里的人惊动了。他们跑出来,妈妈搂过我查看伤势:“还好,没有伤到眼睛!”父亲和朋友拿着扫帚扑打着鸡群,大小鸡们被打得惊叫着四处乱窜,彩色的羽毛在空中飘舞着……
我的伤不严重,额头上被啄个小口,流了一点血,脸上被鸡爪抓了几条血道。父亲和朋友捡起地上落下的鸡毛走过来哄我说:“好孩子,不哭啦!爸给香炖鸡吃,就宰那只最大的好不好啊?…‘乖,伯伯给你做毽子好不好?”
这次袭击,让我对鸡产生了畏惧感,每次再看到大公鸡,总觉得它在盯着我,就胆怯地绕开它。至于小鸡嘛,还是爱不释手。
我额头上的伤过几天就好了,可能是当时没有处理干净,伤口留下了黑色的像小米粒大小的疤。
那群可怜的鸡们在春节前都给宰了,有的母鸡肚里还有几个没来得及下出的鸡蛋黄。看到父母宰鸡的过程,心里好难过。毕竟这些鸡是我看着它们从小长大的,做熟后我一口都没有吃。伯伯给我做的鸡毛毽子一直珍藏很久,没舍得踢。
后来,我家搬进了楼房,就很少养鸡了。现在每年春暖花开的时候,见到卖小鸡的我都会买回几只给孩子玩,只是现在的鸡不好养,没多久就会死掉。我心里对鸡的那份喜爱依然如故。
(二)
鸽子是吉祥的动物,和平的象征。父亲从小就养鸽子,对鸽子了解甚多。
我第一次养鸽子,是在上小学二年级的时候。那时候,我家已搬进楼房,没有养鸡,但是,在学校里我参加了兴趣小组,养蚕、养小白鼠。养鸽子是个偶然。
父亲每星期公休都出去钓鱼。那一天,他在鱼塘的附近发现了一只受伤的鸽子。那是一只信鸽,因为在它的腿上除了脚环还系有一个放信的小细管。当时管里面没有信,听父亲说:“看脚环上的标注,这可能是只合肥部队上的信鸽,飞到这儿被猎鸟的枪打中摔下来的。看!这是气枪打的。可惜啊!这只鸽子废了,再也飞不起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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