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段重建生活秩序和内心秩序的旅程
与一个独立灵魂的有趣对话
“来去匆匆和永恒是同一件事。”
“极热情与极克制,如果发生在同一个人身上,就是很好的事。
人被授命与人被教化的统一。”
“美是自持与完整。完整不是不破碎。”
“我喜欢某些人烧掉从前的作品的态度。我喜欢他们的知觉。他们知觉有一些东西不在命里。这不是否认,而是大确认。”
“不想做的事,不想拍的片——早一点知道是幸运的。人不需要活出太多样子。你认真做一件事,会解释所有的事。”
“想起听过的最亲近的话——不要让人拿走你的孤独。”
“样貌能说明许多事情——人的骄傲,人的虚弱,人的完成与未完成,人的展示与藏匿。视觉同时也是嗅觉。你理解人与理解自己,是同一条路。”
初版《不必交谈的时刻》大多是樊小纯于2012-2015 年之间,在纽约时期的文字记录。五年后,她在初版的基础上将文字稍作增删,回归原先的无序、无主题排列。说是无序,其实也就是由她当时的心绪,近乎以日记方式来排序。
《不必交谈的时刻》是一本随笔,书里一句句话单独陈列着,可以从任何一页开始,也可以在任何一页停止,并无妨碍,随时随地读几页,或者翻来覆去地读也无妨。而且适合在任何场合中翻看,并瞬间进入书中的场域。
她的文字,或许就是她自己,一种强烈的冲突和对立,以及一种非常自觉的克制,以使得这种冲突和对立能够安稳共处。这可能是一种力量,既能像树那样扎根生长,又能以一种旁观者的角度鸟瞰自己。你会惊讶于她对单个词语的采摘和组合能力,她的敏感和精准。言说不可言说之语,这是一种僭越,或者服从。读者既而成为参与者与旁观者,进入一种语辞、认知,经验,或者,进入她那段时间的生命生活。
当大众都能讲出一两句为什么的时候,创作者就尴尬了。我和朋友开玩笑,关于什么是好的创作——我说,一半的人不知道;知道的一半里,一半的人不喜欢;喜欢的一半里,一半的人说看不懂;懂的一半里,一半的人懂错了。
被大众接纳的人都有点尴尬。那么是否应该和大众相处呢?应该。如果创作者有改造社会的热情。没有也没关系。只是创作者在写下每一笔的时候都应该有极端的自觉。哪一笔是横向而去,哪一笔是纵深而去。不仅是文与画,音符也一样。横向大于纵向时,个体有机会做一个知识分子,但成不了艺术家。这个差别,是很努力的普通人和天才之间的差别。
我的朋友赵老师,有一次说了一句大实话:“大家一激动,我就恶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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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达给可预见的观众也是一种投机。
要么猜拳和硬币,要么自己写下《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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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时代的人都以为自己所处的时代是“天下大乱”。
不同的纸页上写着相同的焦虑。
让巨变纵向收缩,人横向展开。千秋万代是沉默的。轰鸣,这是准确的词语。人的念头一直是最初的同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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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然要知道,因记忆力好而聪明的人,同时也是痛苦的。因为他记住了太多的过往,而过往从不复归。
那些不经意的东西。空气的能见度,一瞬间的光晕。看似不具有任何含义,可它们是过去之门的钥匙。
对事物的感知力上,人分为两种:
敏感的人和不敏感的人。
这两种人看到的并不是同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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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上继续看吕克·达内的电影笔记。他记下列维纳斯的这句话:灵魂不是(我的)求生之可能,而是杀害(他者)之不可能。这一笔记得很好。
吕克·达内的阅读量是不错的,从笔记能看出。创作者的阅读量太重要了——如果没有深思熟虑的过程,人有多少天赋可以依存?我不信任这样的挥霍。就像我也不会信任不经过深思熟虑的爱。我只信任极端敏感却也坚韧的人,极端自负却愿意下跪在另一片光明之前的人。我们不慌张了吗?我们只是找到了一种更好解决的慌张而已。但那根本不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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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言式写作,总令人生疑,它来路不明,似乎带着“引证”的痕迹。小纯的这些片段证明了“引证”可以内化、自我生发,它诚恳、清醒,在挣扎之后常有欢愉。
——许知远 作家 单向空间创始人
重读《不必交谈的时刻》5年后的再版,有如跟时间久别重逢。这是某种意义上的 Déjà vu。推荐一本多年后重读能得到更大乐趣的书。
——梁翘柏 音乐人
小纯的文字是跳跃之中带着缜密的,跳跃是她的故意,而缜密是她的本能。正如她敏锐的内心,对于身外的斑斓,边捕捉,边丈量。
——李泉 音乐人
不必交谈的时刻,我觉得更像是作者的一种生活状态、思考方式。在人与人沟通或者保持陌生的罅隙里,找寻一种自我的独立思考的维度。在越发快速发展的时间碎片里,在时代的洪流已经来不及分辨何去何从的慌乱里,也许,作者找到了一种自我笃定。也许就在某个瞬间,在文字里,与作者的相遇,可能也是对自我认知的一次思考机会,一次与一个独立灵魂有趣的对话机会。
——龙丹妮 制作人
人生很有限,但总还是渴望通往眼力所不能及的无限,靠两件很基本的事: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樊小纯给我们做了榜样,这聪慧的语言并非从别处舶来,而是发自身心和头脑,感性和理性交织,有她对这世界深深的热爱藏在冷静表象的背后。
——李霄峰 导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