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雪狼共舞/北方原创动物小说系列》:
河水很深,未结冰的时候根本无法通过。当时已经是天寒地冻,河面冻上了厚厚的冰层,驴车、牛车、马拉爬犁和农用车都从冰面上开过去。
看见几匹狼截在了前边,肚子全都饿得瘪瘪的,父亲被吓得头发都立起来了。可是,经验告诉他,他已经无法逃脱…… 在几年前,他才十六七岁,徒步到姥姥家去串门。走到半路,正是中午,嗓子渴得冒烟。路过一个屯子,只有十余户人家,他便走进一家院子去找水喝。
可是刚刚走进院门,就看见房门旁边趴着的一条大花狗站了起来。
他返身就跑,那条大花狗立刻“汪汪汪”狂叫着朝他追来。虽然他拼命加快脚步,可他只有两条腿,而大花狗有四条腿,哪能有它跑得快?跑出去二十多米远,他就被大花狗撵上。大花狗朝着他的屁股上就咬了一口,将他扑倒在地。
多亏大花狗的主人一一一位老汉撵出来将大花狗喝住,他才没被咬伤,只是屁股蛋子上的裤子被撕开了。
老汉将他扶起来,领回家里,不但给他喝了水,留他吃了饭,还让老伴把被大花狗撕开的裤子给缝补好。临走的时候,老汉把他送出大门外,告诉他:“以后再见到狗,千万不要跑,一跑它准撵你,以为你是来偷东西,做贼心虚呢!” “噢,记住了,大伯。” “一定得记住,就是遇到再厉害的狗,你如果不跑,它也不会咬你,只会‘汪汪汪’地瞎叫唤,目的就是想让主人出来看看是朋友还是坏蛋。别说狗了,就是遇到狼,你不跑,它也不会撵你。你就跟它对峙,它不知道你的底细,哪敢扑上来咬你呀!都说狼会吃人,可我活了六十多岁,就没见过一个人被狼吃掉。动物和人一样,你如果不惹他,他也决不会算计你。” 父亲记住了大伯的话,看见几匹狼截在面前,便把四轮车停了下来。农家的四轮车开得再快,也跑不过几匹狼呀! 那几匹狼坐在前边不动地方,并不上来抢食车上的羊肉,样子并不十分凶恶。
父亲从驾驶楼里慢慢下来,那些狼也没有什么反应,仍然坐在那儿不动地方。他的心里怦怦狂跳,仗着胆子试探着往前迈了几步,脑子里边想道:“如果它们跑上来,就要赶紧钻回到车里去……” 父亲的脚迈出去两步后,那五六匹狼竟然站起来往后面退了几米,又返过身子坐在地上。他的心里有底了,回来钻进驾驶楼里,关上车门,又朝前边开过去。
父亲的车开得很慢,并未开足马力去碾轧狼群。
只见那五六匹狼看见车缓缓开过来,慢慢让开了道路。父亲将车开过去,它们只是眼巴巴地看着满车的羊肉从眼前通过,虽然直流口水,但是没有跳上车上去抢食。
父亲顺利地将一车白条羊拉进了城里。他一琢磨,觉得自己做错了事:现在很多人不顾国家法律,肆无忌惮地捕杀野生动物,使得狼的食物大量减少。那些狼都饿成了那样,怪可怜的。于是他卖掉白条羊,留下了两副羊下水和几只野兔。
父亲开着四轮车往家返。走到半路,又来到那条河边,看见那几匹狼还在那个地方转悠一一原来它们是在有两块活水的地方捕食游到河边的鱼。
然而,河里的鱼一天能有几条游到岸边来呀!五六匹狼的肚子仍然是瘪瘪的。
父亲不慌不忙地从车上下来。那些狼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不知道他要干啥。
父亲点燃了一支烟,靠在车上吸起来。
狼是最怕火的动物,就在父亲“啪”的一声打着了打火机,蓝幽幽的火苗亮起来的时候,那些狼都被吓了一大跳,站起来就往远跑。狼群跑几步回头看看,看到他是在抽烟,就又都坐下来看着他。
父亲抽完烟,将车斗里的两副羊下水搬下车,搬着往前走几步,放在地上,然后又将那几只野兔提出来丢给了它们。
狼是警惕性很高的动物,并未马上跑过来抢食。
以前它们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情,所以仍然坐在那儿没动地方,想看看父亲究竟有没有恶意,手里是否握着棍棒,看他是不是从驾驶楼里往出取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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