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幻影告别》:
与此同时,文科的学生把现代主义的作品挂在嘴上,法国萨特和德国尼采的作品一时间成了许多大学生的案头书,在学校的饭桌上随便就能撞见一场关于维特根斯坦的哲学或达利的艺术精神的辩论,整个社会仿佛都呈现出一种自由、开放的格局。在这种氛围下,校园里的“天之骄子”们一方面把这视为自己大展身手的时代,他们强烈地表现出了反现实、反传统的欲望;另一方面却又发现即将要跨人的社会是一个万花筒,机遇和运气是如此转瞬即逝、难以把握,所谓的“自我价值”好像也以“日新月异”的速度在更换着。在青年人中,渐渐兴起的出国风潮几乎席卷了全国,大洋彼岸的自由女神似乎成了梦想的代名词。是的,如果说十年“文革”对中国的文化传统是一次最严重的灾难的话,那么十年后的反传统就不仅仅局限在国门之内了:它最重要的特征是,凡是与西方工业文明的文化模式不同的东西都将遭到这一潮流的摒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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