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美的青春》:
曲和听得有几分不悦,说:“冯程同志,你学什么专业,跟领导分配你什么工作没有直接关系!组织需要你干什么,你就应该干什么!”
冯程说:“不能发挥专业所长,我白上了四年大学了?让我去种树,那是浪费人才!”
曲和说:“你,你还跟领导顶嘴?”冯程不屑道:“原来您也是领导啊?怎么称呼?”曲和气得直瞪眼睛。
于正来打着圆场说:“曲和同志是政工科长……这怪我,我确实没看清楚你的专业。”
生产科长陈广济说:“本来以为是个种树的专家,结果来个砍树的,对不起了冯程,好木材都被清朝的皇帝老儿和小日本鬼子砍光了。你来这没用武之地,回去吧!”
于正来生气地指着陈广济说:“开什么玩笑!什么样的专家我们都需要!对不起啊,冯程,根据你的专业,我们再研究一下你的工作安排……这几天你先熟悉熟悉咱这的环境,不着急!”
冯程点点头,却发现曲和正怒目而视地瞪着自己。
林业局食堂,吃完中午饭,冯程端着空饭盒又来到老刘头面前说:“刘师傅,再给来一份……”
老刘头瞟了一眼冯程说:“挺能吃啊……”“我从小就饭量大。”老刘头不太情愿地加了一勺菜。冯程顺手从大笸箩里抓起两个馒头。他没回到座位上,却端着饭盒走了。老刘头看着冯程的背影哼了一声。
拐弯墙根处,院墙之外,趴着那条狗。冯程快步而来说:“你还挺听话,真在这等着我呢!”冯程四顾无人,将打来的饭菜放下,狗疯狂吃着,老刘头身影一闪而过。
这天,冯程端着空饭盒来到收发室门房说:“师傅,有我的信吗?”收发室老头说:“天天问,要是有,早给你送去了。”
冯程自语道:“该来了呀。”他回到宿舍,拉着琴。凄美的音乐,把他带向了远方,回忆起心上人……
那是在北京景山公园。唐琦说:“定下来了,遣送兴凯湖,劳动教养。”冯程说:“哪天走?”唐琦说:“你以为我真的会去吗?死我也不去!”冯程说:“那……”
唐琦说:“今天约你来这,就是告别的,永别了,我的爱人……”唐琦泪如泉涌,扑到了冯程怀里。冯程紧紧地抱着唐琦说:“唐琦,你到底有什么想法?”唐琦说:“与其没有尊严地活着,我宁愿……”
冯程说:“别说了!一切困难都是暂时的,你又没做错什么,你的问题组织早晚会查清楚的!”
唐琦摇了摇头说:“我已经对他们彻底失望了,既然祖国抛弃了我,我只能……”唐琦咬紧了牙关,她把“叛逃”两个字吞了回去说,“也许会死在路上,但我认命了。”
冯程思索半天说:“我想……可能还没到那一步!唐琦,我们一起想办法,你放心,有我在,会保护你的!我们走!”冯程拉起唐琦就走,空留下了眼前那五百年的中轴线。
在大学教师宿舍,冯程摊开一幅画,画上是壮美的山河,原始森林、牛羊成群。冯程说:“你看,这是我的老家,河北围场坝上。我母亲去世的时候跟我说,不管什么时候回去,家乡的人都会善待我的!唐琦,跟我回去吧,在那儿,没有人能找到你,也没有人知道你的过去!”
唐琦说:“你想让我隐姓埋名一辈子?”冯程说:“总比叛逃强吧?到了国外,你难道不需要隐姓埋名?”唐琦仿佛被说动了:“这个地方看上去很美……,,“当然美了!塞罕坝是蒙语,美丽的高岭,浩瀚的森林,遍地的野花,风吹草低见牛羊!我知道你怕羊肉膻,可我们老冯家有祖传的秘方,做出来的羊肉特别好吃!”
唐琦说:“真的?那你怎么没给我做过?”“那是因为在北京没有那么好的羊肉!跟我回塞罕坝吧!那是当年皇帝木兰秋狝的地方,你坐在家门口,梅花鹿就会跑到你面前来!鸟儿会给你唱歌,冯程会给你拉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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