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何处安放》:
小偷越来越不好当了,到处都有监控,一不小心就会被逮住。大家身上带的钱越来越少,都用卡,还有手机付款。偷来偷去,最容易偷到的就是手机。可手机不好出手,也卖不了几个钱。唉,还是到车站那边再瞅瞅吧!好了,有一小拨人在挤公共汽车,阿根挤蹭过去,探人姑娘的挎包,得手十五元。阿根花两元乘车到了这个时间上下车人较多的海关站,在这一站他又摸了一部手机。“什么机子啊,破旧!”阿根偷偷地把手机搁在商场的大门旁。
前面不远处就是长途汽车站了,那里最容易下手,成功率最高,可是那里也是最危险的。阿根曾经在那儿“栽倒”过。那儿的保安、警察好像对阿根有些熟悉。可为了梦婷,阿根想去冒冒险。一想到梦婷,阿根的脑子里不由得又浮现出来车站前的那份甜蜜。
夏日的午后时分,喧嚣的城市也歇息去了。津淮河畔的成排柳树都耷拉着脑袋,卧在路旁的黄毛流浪狗吐着长长的舌头喘着气,夜间特别活跃的那些姐妹们蜷缩在厅堂的沙发里,偶尔探出脑袋,有气无力地招呼:“大哥进来吧,进来看看。”风儿轻轻地吹着,津淮河水静静地流着,奔驰在河岸两侧街道上的车辆也无心发出刺耳的呜叫。
梦婷伸了个懒腰,离开沙发踱步到门外。夏天的午后,的确没什么生意。她从中午12点开始招揽客人,可一个多小时过去了,一笔生意都还没做成。梦婷情绪有些低落,她想到奈良桥上去透透气。这奈良桥只是津淮河上几十座桥中的一座,长十多米,宽三四米。尽管还是烈日当空,但河岸内侧柔弱的柳树、外侧高大的卡亡果树联合形成的巨大屏障,挡住了有些西斜的阳光。也就迈了二十来步,梦婷就到了桥上,环顾四周,真是一个人影也没有啊!这哪像繁华都市的闹市区啊!人都哪儿去了?夜幕降临后,这儿又是如此热闹,来找自己的人又是那样多!唉,这真不好,忙闲不均,时光可是白白浪费了。时间就是金钱啊!梦婷面向河的上游,伸了个懒腰。一阵轻风吹来,梦婷眯了下眼睛。那是什么东西?右岸低垂在水面的榕树枝上分明挂着一个袋子……
当梦婷看到袋子的时候,桥左侧马路上恰好出现了一个男人。梦婷有些高兴,有些激动,有些渴望。她快步折回自己的据点。当那男人近在咫尺时,梦婷向他招招手,轻柔地唤着:“小弟,小弟,进来吧!”那男人笑了笑,没吭气,只顾跟着梦婷进了房间。“我只有五十块钱。”男人嘟囔道。梦婷瞥了一眼跟前的男人。他个子挺高的,可怎么看都还是个少年。他上穿蓝色套头衫,下着藏青色七分裤,脚上套了双灰色便鞋。头发理得短短的,还弄成了当下流行的飞机型。梦婷琢磨着,他看起来还是挺顺眼、挺清爽的。梦婷呵呵地笑着:“你以前是不是来过?”男孩儿腼腆地点点头。“好吧。闲着也是闲着,进来吧。”梦婷拉着男孩儿的手走向里屋。
也就在里屋待了二十多分钟,梦婷就挽着男孩儿的手走出门直奔奈良桥。梦婷上身还是穿着那件薄薄的让丰满的胸部暴露无遗的深V浅石青色吊带背心,下穿牛仔休闲短裙,脚穿紫色高跟凉鞋。自那男孩儿来了之后,梦婷一改颓势,变得活跃、爽朗起来。“你可要经常来,知道吗?”梦婷侧过脸嗲声对男孩儿说。男孩儿的右手蹭了蹭右侧裤袋,轻轻地点了点头。“你最好这个时间来,给多少钱不要紧。不过,不过……”梦婷嘻嘻地笑着,“最好还是给多一点儿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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