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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       名 :
著       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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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S  B  N:
出版时间 :
能不忆江南
0.00     定价 ¥ 49.80
上海丹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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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所 属 馆 :
    宝山区图书馆
  • ISBN:
    9787545914832
  • 作      者:
    聂鑫森著
  • 出 版 社 :
    鹭江出版社
  • 出版日期: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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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聂鑫森,曾毕业于鲁迅文学院和北大中文系作家班。为中国作协会员、湖南省文史研究馆馆员。曾任湖南省作协副主席、名誉主席。出版过长篇小说、中短篇小说集、诗集、散文随笔集、文化专著六十余部。二十余篇中、短篇小说被译成英、法、日、俄、越南、智利等国文字荐介到海外,出版过英文小说集《镖头杨三》。写作之外,四十多年来,专心研习大写意花鸟画,曾在多家报纸、杂志刊发国画作品;并多次应邀为刊物和出版社的书籍做插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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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介绍

有一个宋代遗落的山中古镇老王镇,因恢复了宋时面貌,引人流连。这个小镇为慕名而来的游客编织了逃离现代生活的虚妄美梦。每个来到这里的人,都可以抛却自己现实的身份,扮演另一个角色。谢辞、翁蓊、华力,从不同的方位与地域,蓦然相逢在这个坐标点上,就像一部设计精巧的戏曲。小镇的荒诞与现实琐碎的龃龉,他们也许得到了精神上的警醒,也许陷入更深的迷失……

 

本书收录了作家聂鑫森的多篇中短篇小说,这些略有“古旧”的故事,有难得的对传统文化的坚持和守望,透着浓郁的文化气息。腹笥丰盈的学人、志气高洁的雅士、巧夺天工的手艺人,形形色色的角色,汇集于此,体现了不同岁月中的时代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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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摘

惊雷

 

 

年过花甲的梅问寒缓缓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破晓了。锃亮的玻璃窗上泻进一片冰冷的雪光,使厚重的方砖地上涌动的寒意有了体积有了重量。梅问寒习惯地扫描了一遍室内,觉得很陌生,这是他睡了几十年的房间么?墙壁上原本挂着一些名人字画,郑板桥的竹子,金冬心的隶书,齐白石的虾子,吴昌硕的紫藤,任伯年的人物……现在一张都不见了。博物架也是空空的,余留着大大小小的方格,那些青铜器、古磁器也杳如黄鹤了。

在数月前,日军将要破城了,他突然大病了一场,病愈后耳也聋了,喉也哑了,人衰老如朽木,便叫老家人梅仲君去城中各处把一些文朋诗友请来,将字画、古玩分赠出去,一件也不留。

众人皆疑惑地望着他,不知他为什么将这些心爱之物一一舍弃。梅问寒默然无语,拿起—支毛笔在纸上写下一行字:我恐将不久于人世,留个纪念吧。然后掷笔长叹一声。

梅问寒收拢目光,把枕头垫高,斜靠着身子,他真的觉得自己很老很老了。这个冬天,他感到特别的冷。在以往的冬天,他总充满—种孩子似的心境,活活泼泼的,爱看飘舞的雪花,爱看斗雪而开的红梅,爱到湘江边去披蓑戴笠垂钓,一身热烘烘的。他常想这大概与他出生于三九隆冬有关,他走出母体时,正漫天风雪,园中红梅斗妍。

父亲正从衙门乘着大轿回到家中,闻讯便说:“这孩子就叫问寒吧,字凛之。梅问天寒寒几许,傲然而立自凛之。”

十六年后,父亲死在任上。第二年,梅问寒便中了秀才。喜讯传到他的家里,他母亲泪水盈盈,说:“问寒,快去你父亲的牌位前磕个头。要是他在世,不晓得有多高兴。”

梅问寒的眼里闪出矜傲的光泽,几十年飞快地过去了,他没有什么后悔的,唯一觉得对不起先考先妣的,就是他一辈子没有娶亲生子,他喜欢一个人自由自在地生活,和他终身为伴的只有老家人梅仲君。

记得中了秀才后,他父亲的一个属下,后来做了总兵,托人来提亲,梅问寒说:“以昔日而言,则汝不配;就今日而论,则我不肯。”

那位总兵听了,很是生气,捎话过来:“梅家那小子有本事就终身不娶,我就不相信他有那个志气!”

梅问寒果然没有娶亲。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在内疚之后,常安慰自己,这动乱年月,若是有家眷,有子女,便有许多牵挂,难免做出失节的事来。一个人可活可死,倒应该是一件幸事。

梅问寒几十年来,以一个名士的身份存活于世,古城湘潭无人不知。他是前清的秀才,民国的议员,国民政府的名记者,到1936年,对这一切都厌倦了,便回家乡来住进梅府当隐士。祖产和他历年的积蓄够他花销的,何况没有家室之累。

梅问寒是个爱读书多颖悟的才子型的人,作诗、写字、绘画、下棋、弹琴、品花、唱皮黄,无一不能。诗学杜甫,有沉郁雄浑之气,感时恨别,令人刻骨铭心。他极善于集古人诗词入对联,浑然天成,毫不矫饰。比如:曲岸持觞,记当年送君南浦;朱门映柳,想如今绿到西湖。上下联都是宋词中现成的句子,闻者皆击节赞赏。他的字学“二王”,灵秀飘逸,又掺入—些汉隶笔意,便多出一点厚重。他的画,专攻大写意花鸟,粗头乱服,寥寥数笔,形神具备,尤以画梅为世所重。

下棋、弹琴,别具一格。至于栽花种草,常与老家人梅仲君耕锄于园中,除侍弄几株老梅外,尤爱种植一些人所不屑的花草,如牵牛花、鸡冠花、一串红、太阳花、剪刀草、矢车菊之类,象征富贵的牡丹,他决意不种。

对于国剧皮黄,可说如痴如醉,爱看,也爱唱,看无异选,生、旦、净、末、丑,各个行当都喜欢,都能说出此中奥妙。但自己唱,只爱唱老生戏,诸如《失空斩》中的诸葛亮,《探母》中的杨四郎,《卖马》中的秦琼,《碰碑》中的杨老令公……梅问寒皆可唱得荡气回肠,遏云绕梁。

想着想着,梅问寒有了要唱一口的欲望了,便坐直身子,要把丹田之气提上来。

唱什么?唱《空城计》中的一段,二六调:我正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旌旗招展空翻影,却原来是司马发来的兵……音刚要冲出喉头,又蓦地压了下去,他不是个哑巴么?

古城是夏天被日军攻破的。

几个月来,梅问寒足不出户,在—场大病之后,他聋了,哑了,成了一个废人。不做诗,不写字,不画画,不下棋,不弹琴,不听也不唱京戏,只是在园子里走走,看看花。

只有梅仲君总是用疑惑的目光打量他,总不以为他聋了和哑了。

夏天时,几架牵牛花开得实在好,红的、蓝的、白的、紫的,花冠又大,有小饭碗那么大。

梅仲君说:“老爷,您不画画这些花?”

梅问寒不语。

“我喜欢你画的牵牛花,一笔画出当面的花口,两头尖,中间实,再几笔画出对面的花口,中间留出一个五角星的位置,点一点墨作花心;然后淡红两笔画花筒,浓墨画花托和藤以及叶子,真活啦。”

梅问寒依旧不语。

梅问寒看了一会儿,默默地走了。

经常来梅府拜访的是日军司令部的黑田。

黑田能说一口流利的中国话,对于琴棋书画也不外行。每次来,他总是向梅问寒鞠一躬,然后恭敬地坐下来,问长问短。

梅仲君把黑田的话变成手势,转译给梅问寒看。梅问寒目光迷茫,反应迟钝,或者点点头,或者毫无动静。

黑田说:“你是大大的名士,有影响的大人物,想请你担任中日亲善文化委员会主任,你的,好吗?”

梅仲君比画了好一阵,梅问寒依旧不懂,直直地望着黑田。

黑田显得很丧气。

有一次,黑田大喝一声:“你的,有人说你既不聋也不哑,是装的!”说毕抽出寒光闪闪的指挥刀,架到梅问寒的脖子上。

刀上的寒气一直渗到梅问寒的心上,他一动也不动,很木讷地望着黑田。

黑田只好收起指挥刀,气冲冲地走了。

以后,梅府的电线被剪了,梅仲君寻出锈迹斑斑的烛台。

一到夜里,梅问寒的卧室里便燃起了蜡烛,火光闪闪,烛泪盈盈。梅问寒便会想起古诗中的句子:替人垂泪到天明。国破家亡,民不聊生,蜡烛也不是无情之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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