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你就是我的今生》:
沈昕这个名字闯进周宴北耳里时,他一时怔住,少女的娇俏在脑中一一浮现。他们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可谁知他随口附和的戏言,她却当了真。
不知是不是他和谢尔东的确很有默契,上一秒他才想起她,下一秒这通电话便进来了。可即便如此,他也从不是个对自己诚实的人:“嗯?谁说的?”
“你小时候还允诺过人家要娶她的,该不会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吧?”
“小时候随口说的话也能当真?你小时候还说过长大要当科学家,现在不也变成一个只认钱不认理的混混律师?”
谢尔东懒得同他掰扯,立刻转了话题:“沈听的父亲看上去老了很多,我记得我们读书那会儿他还神采奕奕的。阿宴,你说沈昕该不会是嫁人了吧?可嫁人了也不该消失这么多年啊,当年连着沈家也一起消失了,这件事怎么想都觉得奇怪。”
周宴北的目光沉了沉:“他没有说沈听的事?”
谢尔东也觉得奇怪:“我问了好几次都没问出结果,每当我提起沈昕他就顾左右而言他。但我确定沈昕就在国内,她妈妈生病了,她怎么也不可能走太远。不过她真的完全没跟你联系?她小时候那么崇拜你。”
“小时候的玩笑话你要拿来做呈堂证供吗?”周宴北捏了捏鼻梁,脑海里忽然浮现出倪晨的脸。
“周宴北,要我说你这人有时候也挺没意思的,你要是真对沈昕没想法,为什么留在新西兰?”
他闭上眼,静了一会儿才道:“尔东,你帮我调查件事。”
“什么?”
“查查沈昕有没有姐姐或者妹妹。”
谢尔东一时没绷住,取笑道:“你小时候不还在她家寄住过吗?她有没有姐妹你难道不清楚?”
“这些你不用管,我只希望能尽快得到结果。”
挂了电话,周宴北想起小时候的事情:那时他才十岁,被父母独自留在国内,是沈昕一家给了他家人般的温暖。年幼的他不愿与陌生人相处,沈昕却热情似火,慢慢解开他心底的防线,他则把她当亲生妹妹一般看待。
后来他离开的时候,她带着孩童般的天真说长大后要嫁给他,他立马便允诺下来,只因想看到她灿烂的笑容。
直到有一年,他突然收到沈昕发来的邮件,说让他忘了自己。从此之后他就失去了和她的联系。
他至今也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发那样一封邮件。因此,这些年即便她杳无音信,她在他心里也一直占据着重要的位置。
周宴北一直想,她躲起来一定是有原因的吧,等她想找他的时候,自然也就出现了。
这个夜晚,回忆喷涌而出。
次日一早,皇后镇突然转冷,气温骤降了十度。
倪晨本在檐下躲雨,忽然看到周宴北上了车。她想到昨晚被周宴北压制的屈辱,气不打一处来,于是不等他发动引擎,便麻溜地爬上了副驾驶的位置。
周宴北盯了半晌这位不速之客,沉声提醒她:“按照你的要求,皇后镇的这三天是自由活动时间,没有任何行程。”
他言下之意便是她不该上他的车,既然是自由活动,他就没有时时带着她的必要。况且经过昨晚的事,他以为她多多少少会存些尴尬。
“周导,我是来旅游的,你也看到了,这天气我什么都玩不了。我听说皇后镇周边还有一些不错的小镇,不如你开车带我逛逛?”倪晨挑了挑眉梢,唇间那一抹笑迎着突如而至的雨,竟多了几分忧愁。
周宴北看了她一会儿,随即一言不发地发动了车子,朝皇后镇外的方向驶去,皇后镇转眼之间就被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倪晨在座位上悠然自得,被暖气吹得热乎乎的,外面的雨则越下越大。一冷一热,车内车外仿佛是两个世界。
“这个季节皇后镇的天气经常说变就变,你带足衣服了吗?”周宴北直视着前方,对倪晨说道。
倪晨下意识地拢了拢身上的薄棉袄小外套,这已经是她带来最厚的衣物了。她来时查了天气,没有想到新西兰的春天居然会这么冷,明明刚到基督城那天还热得好似已经进入了夏天。
“你这是要去哪里?”她没回答他的问题,这个时候才突然想起问他去处。
周宴北说:“现在问不觉得太晚了吗?”
她闻言仍旧在笑,对于身边可能潜伏的危机不以为意。而周宴北想起昨天她在自己酒吧里输钱的事情,不忘揶揄道:“输了多少钱啊?”
“啊?”倪晨茫然地抬起眼,旋即明白过来.又垂下去,“反正也不是什么大钱。”
“输光后挺开心?”周宴北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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