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福的诗歌,穿越两千多年的时光,依然让今天的我们感到心颤,让我们深切感受到爱情的悲欢苦乐。
《萨福的情歌》是迄今收录完整的萨福诗篇合集。诗歌温婉典雅,真情率性,大多以人的爱和欲望为主题——不同于她以前的诗歌是以神作为歌吟的对象——诗中充满了爱的劝喻、爱中的甜美与痛苦或两者相互交织的情愫,以及弥漫着怜悯和嫉妒的悲鸣之声。读她的诗歌,犹如冒险去远航。
序
萨福(Sappho,约前630 或者612 ~约前592 或者560), 是一位创造出了自己特有诗体的抒情诗人,这种诗体被称作“萨福体”。古希腊人十分赞赏她,说男诗人有荷马、女诗人有萨福,柏拉图曾誉之为“第十位缪斯”。她的诗对古罗马抒情诗人卡图卢斯、贺拉斯的创作产生过不小影响,后来在欧洲一直受到推崇。雅典统治者梭伦本人也是位出色的诗人,但有一回听到萨福的诗时,坚持要求学唱,并说:“只要我能学会这一首,那么死也无憾了。”
在萨福还活着的时候,他们就在银币上铸上了她的头像。萨福也是世界古代为数极少的几位女诗人之一。
诗人的诗作大约于公元前3 世纪首次辑成9 卷行世,但流传至今的极少,仅有一首28 行的诗作保存完好。而现今能让我们作为文学作品来欣赏的、近乎完整的诗作仅有4 首。
萨福诗歌的翻译难度很高。因为很多片段已遗失,所以翻译者需要根据上下文的意思和韵律用古希腊语先进行“补缺”。
怎样去阅读和鉴赏萨福的诗歌呢?作为她的译者,当然也是她的读者,趁此机会我想简单说几点:
萨福的诗歌大都伴有里拉琴吟唱,那么一首诗的心灵共振从第一行就开始了。我们的诗可以是哲理的、宗教的、抒情的,或是叙事和知识的,但无论如何首先是艺术的、美学的。这样你读萨福的诗,第一行,甚至第一个字或音节就会抓住你,使你无法拒绝读第二行、第三行,读完,再读下一首。萨福在你内心震荡、回响、共鸣,和你个人融为一体,然后引领你到一个从未抵达的境界,高于过去的你,你会觉得也高于孤立的萨福诗歌本身。作为译者,不可能把握每一位读者, 所能做的只有从原诗抽象美学的角度竭尽所能,比如美妙神奇的声音,词句自身的质感,速度的传达,气味、视觉的要求。这些说来已是喋喋不休,但我希望不只是说说而已,在我的萨福译诗中应该可以看出我对此所做的努力。
另外,萨福的诗几乎全部都是残篇,我力求让读者读到她残诗的余音,就像已经读到她诗歌的残缺部分。这里要解释一下注解的自然融入,我的译文没有一个注解,这并不是我轻视知识,而是因为萨福诗的吟诵特征,不允许被打断;还因为古希腊诸神在其诗歌中的特性,当人们初次读到诗歌中任何一位神的名字,他们不用注解就知道是哪一位神。也许有人会反驳,你可以读第二遍;而我想强调的是一见钟情的感觉。
相比其他大家的译本,目前我的译本应该是收入萨福诗歌数量最多的。当然,今后也许还会有新的萨福诗歌的出土和发现,但阅读萨福诗歌的最终目的,应该还是希望萨福和我们的联系多一些,我的翻译目的也是这样,哪怕程度是微不足道的。让我们在阅读她的诗歌时,发现和发掘更多的萨福,从而发现和发掘更多的我们灵魂中的自己。从这个意义上来讲,萨福就是我们自己了。
姜海舟
2019 年8 月22 日
湖州潜庄
人都说九个缪斯——你再数一数;请看第十位:莱斯博斯岛的萨福。——柏拉图
如火焰一般炽热的萨福。——拜伦《唐璜》
谷色中的嘤嘤之声萨福萨福亲我一下/你装饰额角的诗歌何其甘美/你凋零的棺木像一盘美丽的棋局。——海子《给萨福》
堇色头发,纯净的,笑容好似蜂蜜的萨福啊。——阿尔凯乌斯(古希腊诗人)
(萨福的诗)虽然不多,但朵朵都是蔷薇。——《希腊诗铭集》绪言 米雷格(约公元前100年 历史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