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与花朵》:
红石竹(Red Campion),雌雄异株的植物,男女相伴的邻居,经常在夜里敲开对方的门。
野莱菔(Wild Radish)是朋友之间的和事佬,而且当月下老人,将身边的女孩都介绍给了自己的朋友。——当朋友们都成立家庭之后,才发现自己孑然一身,而此时它已经老了。它看着自己越来越细小的影子,浅浅地笑了一下,觉得此生尚未虚度。
紫罗兰(Commoon Stock),鞋钉状的花,爽朗的花,有着热情逼人的香气。就将它种在窗台下吧,让它将梦染成温馨。
山楂果(Crabapple)是野苹果的祖先,和它的子孙一起进入人们的肚子,在那个黑暗温湿的世界里,它们的籽粒做着长成一株树的梦,然后从某一个洞穴滑落于地,重新将梦变成现实,将现实变成梦。
亚洲金凤花(Asiatic Globeflower)是花中的慈善者。它将援助之手伸向陌生的对方,将一种比人类更为宽阔的情怀留在大地之上。
德国铃兰(Lily Of The Valley),一串纯白的吊钟。从来不知道什么叫污秽,在这个世界上只有花儿还有如此纯真的种类,人呢,纯真的人都已经死去了,因为他们不适应于现在的地球了,他们已经在人类之外。
普通牡丹花(Common Peony)在夜晚会发出光芒,以便看守和照顾羊群,并防止农作物受到损害,是农业和畜牧的守护神。
黄日光兰(Yellow Asphodel)具有天生的野性,有时流于粗暴:它可以将自己烧成一团烈火。
鸢尾花(Garden Iris),粗大的根,宽阔如刀的叶,香水的原料,优美的代表。柔美娇媚,擅于社交,它认识所有的花朵,所有经过它身旁的狗群与人类。
康复力花(Comfrey),伟大的寂静者。它可以七十年内不说一句话,虽然浑身长满了嘴巴。
大山慈菇(Star of Bethlehem),白天睡觉的贝蒂。
山柳兰(Mouseear Hawkweed)是个野心家,横刀夺爱的枭雄。从地中海至北极圈,甚至整个欧亚大陆,都是它的地盘。
附子花(Monkshood),剧毒之物,经常附着在箭矢上飞翔。
粟树花(Horse Chestnut)的枝干上有七个状似马蹄钉的斑点,是造物者恶作剧的杰作之一。
知更草(Ragged Robin),热衷早婚的种类。她总是与青梅竹马的异性或者兄长的同学结为连理。
婆罗门菊(Goatsbeard)具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个性,是众花仰赖倾慕的对象。其实它又经常有点儿小私心,却总是一脸正义的样子在阳光下瞪着眼睛。
东洋罂粟花(Oriental Poppy)是日本花卉中的林黛玉,是中国男人尤其是南京男人喜欢的女人。
温柔可爱的矢车菊(Bluebottle),却经常被同样温柔可爱的英国贵妇们肢解,成为插花素材。也好,这样会更美了。就像现在美容美体的女士们一样,疼一些,改变一些,主要是为了镜子中的自己。
比利牛斯百合(Pyrenean lify) 原产于巴斯克人的故乡——比利牛斯山。巴斯克人是一个谜一般的民族,没有人知道他们来自何方。到处寻找自己的故乡,到处都是他们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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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喜欢尔客的诗,就在于其鲜明与独特的“个体性”。特别是他的长诗《母亲的牙齿》,让我很多次感动、感慨,以至于在家里大声地读给孩子们听。弄诗多年,在我来说,这是很少有的事。——何言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