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爱妖的五色匣
文/黄爱东西
认识赵波,可能是在1993年的上海。
后来见她,是在北京。
最近一次见她,是在2016年的广州。
有那么点“落花时节又逢君”的意思,只是花到岭南无月令,四季如夏,阳光晃眼花红柳绿。
见面礼是熊抱。
大笑,因为想起从前她那些旧友封她一个绰号,叫赵大波。也罢,大俗即大雅就着落此处。我记得从前有个故事,女主是杨玉环转世,雪肌盛胸,她闺蜜给起了个绰号,叫做“四十”,暗说胸围尺寸,英寸。
当年的赵波和现在的她都是个大美女。不是客气话,石康就在写赵波的时候有些纳罕,说她明明能凭姿色混,可还是写写写。现在的她和以前相比多了温暖和大气。
我猜赵波不太高兴大家在夸她的写作之前先这么夸她的姿色。如果早些时候可能还行,现在不行,美女作家很像是骂人的话。作家就是作家,美女就是美女,别放在一块说。可是大家还是忍不住要夸。
美女时常还是能碰见的,只要你找对地方;可是上来就跟你掏心窝子的美女就不多了,赵波算一个,好像不知道自己长得好,这点很招人喜欢。
听着美女朋友当面和你说心事和看她白纸黑字地写,还是不一样的。
当然赵波没怎么和我当面说什么大不了的事,因为不在一个城市,没事也不打电话。
甚至失联了很久,还好社交网络时代来临,又找了回来。
赵波爱写,回回见面都会挺高兴地说,我又写了啥啥啥,或者又拿出一本新作。只是没曾想过,这么多年过去,她依然这样。
很多年前,她出版《混合起司》,我写过她几句,说她像只迷惘小狐,在城市里徜徉,给她时间,她会成精。
成精是要度劫的。她去度了。
在这本书里,她去了欧洲:
“我已经不是一个小姑娘,我喜欢看着这样随手可得却又故意放手的东西,真正的火焰从来不会熄灭,它只会暗暗地保持着温度等待合适的机会复燃……我知道这样的激情会随着时间慢慢淡下来,慢慢平复,我们都经历过这样的感受,有时候它像一种情绪的热病,突然发作,几天,一个月,或者几年,在你情感的土壤上回头再看它,已经成灰成烬。”
“即使成灰成烬也好过从没有碰撞出火花。”
“只要爱过,就不会忘记,即使他已经走远,即使已经交错走开,爱的滋味长留心间,犹如年少时吃过的橄榄的滋味。我很盼望能够用一辈子始终如一地爱一个人。可那很难。”
赵波是那种先天能量配额充足的人。她的温度和能量在于,只要来了,其他人莫名就可以热闹兴致起来,而且一直天真,问什么说什么,没有秘密;想要什么就说要什么,无忧人家里出来的小孩子那种坦然。似乎看不到防人之心,一路走一路捡回来的朋友们,都挺神奇。
她在这本书里说:
“爱不很单纯,它是妖怪,多变,有着表情丰富善于沉醉和诱惑的脸,使得我们在爱着一个人的时候会爱上另外一个人……我现在知道,爱有很多种,有很多种不同的层面,不同的人,不同的交往到达不同的层面,看到不同的风景。面对不同的对象,激发出不一样的东西,不一样的感情、感觉和爱。也许只有人类,才有如此丰富的感受和经验。”
如果要用赵波编个玄幻故事,我会说从前远古有种妖,叫做集爱妖,她们成精的练级之路,是集满很多不同类型的爱,体会和炼化。
旧事影影绰绰远去,伊人笑靥如花。
翻开她的这本新书,替她点算一下她新集回来的五彩斑斓。
……
展开
——喻红(著名画家)
如果一定要归类,赵波真应该算是身体写作,因为她敏感的身体是她和世界连接的媒介。她去经历去疯去乐去玩去恋爱去游荡去臆想。然后写作,也因为如此,她的人和写作,都是让人感动,让自己遍体鳞伤。
——向京(著名艺术家)
赵波的文字没有成见,纯净,并且她也没有不恰当的扩充她的感受,而是忠实于她的触摸,由此得出的经验其实要比她所期待的重要。
——王安忆(著名作家)
在欧洲,在中国,在欧洲到中国或者中国到欧洲的路上,无数的女人掉进同一个故事,所不同的是,很多女人选择或被迫选择了沉默,而赵波上台发言。
——洁尘(著名作家)
赵波像一个难得的观察者,当然她也时时进入到自己的经验,幻想和回忆之中。赵波对城市的姿态是局外的,游离的,疏远的。这种心理距离使她的故事有一种迷蒙的,诗性的气质,而当她以世俗生活,熟悉的肖像为题,写出的生活戏剧则又完全是别一种意趣。具体,琐细,包含着人生中的忍耐,宿命,无望和不可知。赵波集时髦与反时髦于一体,写作风格呈现出多样性,她的写作前景很难估量。
——韩东(著名作家、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