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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       名 :
著       者 :
出  版  社 :
I  S  B  N:
出版时间 :
夏天糖 专著
0.00     定价 ¥ 49.80
上海丹诚
此书还可采购1本,持证读者免费借回家
  • 所 属 馆 :
    黄浦区图书馆
  • ISBN:
    9787541148453
  • 作      者:
    田耳著
  • 出 版 社 :
    四川文艺出版社
  • 出版日期: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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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田耳对底层江湖社会极其熟稔,对叙事艺术有很好的感觉,同时对写作技艺上的进步又有严苛的自觉——这几个面向在《夏天糖》以及他尚未出世的作品中都会得到证明。

余华:“在田耳笔下没有绝对的善恶,没有绝对的好坏,有时还会把人物主次的界限也模糊掉。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而然,似源于定数。”

王安忆:“田耳有在平淡叙述中直抵人心的本领,他艺术感觉很强,能精准地把握住周围世界的脉搏,走进人们的心里去。”

王德威:“田耳的故事能够不动声色地把读者带入他所营造的世界中去,他的小说具一种不可思议的感召力。”

陈思和:“一个优秀的作家是应该能够立足小天地,做足大文章的。这一点田耳做到了,而且做得非常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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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田耳,本名田永,湖南凤凰人,1976年10月生,1999年开始写作。迄今已发表小说七十余篇,出版长篇小说《风蚀地带》《夏天糖》《天体悬浮》,中短篇小说集《一个人张灯结彩》《衣钵》《长寿碑》《金刚四拿》等。现居南宁,供职于广西大学君武文化研究院,并为江苏省作协合同制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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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介绍

故事起于多年前的一个夏天,司机江标一次次遇到一个躺在马路中间睡觉的小女孩,他一次次把小女孩抱到路边的草地上(小女孩喜欢管一种薄荷糖叫“夏天糖”),这个经历在他脑中慢慢形成一种难以言说的温润记忆。多年以后再相遇,小女孩已经成了看上去纯真活泼的妓女铃兰,江标执拗地一次次要拯救她,一次次被拒绝。在一系列曲折的遭遇后,江标命令铃兰躺到马路中间,故事无可挽回地走向令人难以置信的结局……这一切同时在“我”的讲述下,带出形形色色的底层社会众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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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摘

七月中旬,新买的房子装修完毕。我还找得出不少遗憾,父亲和范医生来转的时候,听我说着这不满意那不满意,近乎异口同声地说,呃,还不知足?父亲转了半圈又冲我说:“我看,比故宫还亮堂!再不知足,遭雷打的哟。”父亲拿来作比较的东西真令我意外。我想,我这房肯定是比故宫要新些。故宫要转手,也只能是二手房。

内装修以杉木为主,涂料以桐油为主,卫生间像桑拿房,别的房间也像。以桐油为涂料有个显见的好处,就是不需摆放太久,很快便能搬进去住。涤青从莞城赶过来,在房子里一呆,心情也是蛮不错,问了我几次:“是你自己装修的吗?”我告诉她是,还问她喜不喜欢。她当时不肯回答,我就有心理压力,因为我早就意识到,装修的事不跟她商量实在不妥。——这也不好跟她商量,她是要我按兵不动,这次装修本来就是先斩后奏的事情。

她在里面住了几天,还是不肯说喜不喜欢,但某个上午她醒来,忽然告诉我说想生孩子。听她这么一说我才放下心来。我想,女人肯定是住着感到舒服了,才会有生孩子的想法。我说:“好吧,难得你有这种打算,生就生吧。”

每间房都散发着杉木和桐油的气味,这气味清新,让人觉得新生活已扑面而来。我们可以在任意一间房做爱,包括厨房和卫生间。有一次她还说到装扮成沙滩的阳台上做。我说不好,毕竟不是莞城。佴城这小地方,触目都是熟人,不比那边。在莞城,外来人聚集到一定的程度,这城市就像海洋一样淹没了每一滴水珠。呆在莞城,反而会感触到一种深入闹市的清寂,在那种地方,有时候便也肆无忌惮了,阳台做爱的事我都无意中看到过好几回。

涤青回来了以后,就住到水畔名城来。对这种事,胡会计还颇有微辞。她跟范医生说:“他们还没结婚呢,涤清这么搞怕是怕是……”

“年轻人,由着他们去。你还想管到几时?” 范医生就笑了,说,“再说,也实在不年轻了啊。”

我父亲没有住过来,他说住中学宿舍已经习惯了。老式的单位宿舍,大都是秉持“以尽量少的空间装下尽量多的人”的理念建起来的。那里虽小,时日一长,那房子便被我父亲住成了“窝子”。所以他常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这也不全是谦辞。装修好以后,钱也欠了一些。我跟父亲说:“爸,把那套房卖掉,一起住过来。你要我回佴城,不就是让我和你住在一起嘛。”他说:“卖也要碰到好出价,急不得,卖急了三不值俩。”

房子装成了,我懒得让朋友来参观,也不想请客。伍光洲知道我买房子的事,装修好以后,江标又跟他打了个招呼。他便发动老同学在我新装修的房子里聚会一次。聚会的时候,朱泽培就给江洋大道的柜台打了电话,让人晚上把最大的包间留下来。

那晚上,我也想把江标一起叫过来。这几个月,他帮了很多的忙。打电话过去,他说来不了,他正准备陪老婆去拜访教育局一个官员。他正在办把老婆调进城的事。

我说:“好的,等下次再请你。小夏调进城的事,有眉目了吗?”

“应该问题不大,我舅舅也说了,这忙他会一帮到底。”

他这么说,我就相信事情应该不难。既然他舅能把他搞到商业局,那么,再把小夏调进城里的小学,自是闷坛里捉王八,笃定的事。

那晚上老同学带了家属还有小孩,把大包厢都挤得满满当当。其中朱泽培伍光洲等几人在商场职场上混得久了,善于搞气氛,整个夜晚被他们制造出几个高潮,到后面就换妻跳舞了。我发现涤青有点酒瘾,和人喝不晓得拒绝,一抹脖子就喝下半瓶啤酒。我也能理解,在她们艺术圈里,仿佛日子就是那么过下去的,灵感就是那么随着酒精挥发出来的。她喝得急,没多久我就扶着她去外面的卫生间。聚会发展到高潮以后,包厢自带的卫生间门外已经排起队来了。

江洋大道包厢区的走廊蜿蜒曲折,繁复不已。涤青到卫生间里将自己整理了一番,出来也不要我扶。她跌跌撞撞走在前头,我跟在后头。我喝得也不少,两个人都走错了路,又忘了包厢的名字。我想问问在走廊上侍应着的服务员,涤青不让,她说:“我们多拐几圈。我现在就想走走。”

“你在把廊灯当太阳晒啊?改天专门带你出去晒太阳。”

她开心地笑着:“原来在佴城过日子也蛮舒服。”

难得涤青心情那么不错,我觉得自己有义务陪着她兜圈子。不知走了几圈,路过一个岔口,我瞥见一个领班打扮的女人带了两个穿旗袍的妹子走进一个包厢。旗袍是朱泽培给妹子们准备的工作服,他努力想让来的客人感受到江洋大道里服务是标准化的。

那两妹子跟着领班走到那间包厢。有个妹子侧身的时候,我看着面熟。涤青又拽了我一把,叫我眼睛别打瞟,只能看她。再往前走,朱泽培就站在包厢门口了,冲我们发火:“你们怎么搞的嘛。吹了半晌凤求凰,不见新人来拜堂;念了通夜招魂经,不见孝子摔瓦盆。”

涤青竟连佴城俗谚都听不太懂了,问我什么意思。包厢的门一开,里面的声浪滚滚袭来。我只好附着她耳朵说:“老朱说我们皇帝不急他们太监急。”

我坐下来,听涤青唱着歌,忽然想起,刚才那个面熟的旗袍妹子,是铃兰。我已经一年没见她了。她怎么在这里呢?我马上又想,她怎么就不能在这里呢?人总是要发展,即使没有发展,也要让别人觉得你在发展。我脑袋里突然蹭出这么句名人名言,包厢的进口优质音响让我头皮阵阵发晕,过一会我才想起该名言是从黎照里嘴里蹦出来的。没办法,三个代表打死也记不住,有些狗嘴里蹦出来的即使不是象牙,也轻易地在别人记忆里砸个坑。

那天散场后,我们一群人一起往外走,经过冗长的走廊,我的眼睛忍不住四处张望一番。

 

江标已经有好一阵没联系,也没了消息。八月的某天,时间还老早,电话就响起来,我一看是毛一庚,他在公安局上班。我问他什么事,他说有状况,要我去公安局一下。我是那种慢醒的人,睁了眼还有好一阵恍惚,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祖国和人民的事情。我紧张地问毛一庚:“我能有什么状况?你跟我提个醒啊。”

毛一庚说:“不是你自己,你怎么看都不是安全隐患。是另外一个人惹了点事,点名要你做保。”

我问是谁,他说江有志。

我吻别了尚在梦中的涤青,下楼打了车赶到明瓦房派出所。走进值班室,见江标和另一个二十啷当岁的小伙子并排坐着,脸上都有青紫的淤伤,手臂上有血口子。我正纳闷,伍光洲后一脚也赶来了。毛一庚说:“都到齐了?好的,左一个熟人,右一个熟人,各自管好自家人嘛。叫你们来,我还要请你们吃早粉。”

原来江标和那小伙子打架,被110巡逻车弄到了毛一庚这里。到了派出所,两个人都一口咬定只是闹着玩,并非打架,但脸上身上的伤明摆着的。毛一庚受理此事,知道不是大事,要他们各自通知亲属接人。那小伙子一张口报了伍光洲的名字,接着江标又报出我的名字。毛一庚便苦笑起来。我看看江标,江标无奈地看着我。不用他开口,我也明白,他妻女在乡下,有一个舅舅事务繁多,且还是长辈。他权衡一番,还是觉得还是报我的名字方便。把人领出了派出所,我和伍光洲交换一下眼神,还是各走一边地好,单独问一问情况。

江标告诉我,那小伙子叫魏彬,是伍光洲的表弟。江标进到市商业局上班,没有住房,商业局在明瓦房河岸一带有一排商住两用房,三层高。伍光洲帮忙给江标租来一套,二三楼都归他用,租金便宜得几乎忽略不计。几周以前,伍光洲跟江标打了招呼,说他有个外甥刚参加工作,没有房子住。如果江标用不着住两层楼,那他希望江标行个方便,让魏彬也住进去。江标能说什么呢?他知道标准答案,所以回答:“当然,让他搬过来好了。”

魏彬住进了三楼。他年轻英俊,从部队上复员回来,分配在环卫所开洒水车。他有个牛高马大长得也不错的女朋友,和小夏一样,是乡中学的老师,教体育。两人都20出头的年纪,精力都旺盛得直想往外泼洒,一到周末,便提偌大两提袋盒饭或是别的吃食,上到三楼便关了门做爱,夜以继日,不亦乐乎。当然,这都与江标无关,江标不是多管闲事的人。

昨晚天黑以后,江标从卫生间走出来,碰见魏彬和女友上到三楼。光线昏暗,他只匆匆瞥见一眼,心里却留下疑惑,魏彬的女友像是转瞬间就缩水,不似以前见到时那么高大健硕。晚上,三楼传来响动,江标早已习以为常。只是他有点奇怪,才星期三,按说魏彬的女友应该还在呆乡中学,像他老婆小夏一样。

早上,天色还没完全亮起,下楼的脚步声把江标弄醒。楼道里有两个人的脚步声。这天魏彬反常地早起,和他女友走出去。江标忽而有些心神不宁,遂坐起来,拿脚去床沿找鞋。他走到窗边,外面仍是拂晓时分特有的那种阴蓝,眼前的事物灰蒙蒙地看不分明。魏彬和那女的站在门口,看样子是在等车。江标仔细一看,那女的身材是比往日缩了几个尺码。两人在路边并排站着,从江标的角度看去,魏彬的身材把女孩严严实实遮住了。他知道,正常情况下,魏彬的身板应该遮不住他的女友。再过一会,一辆的士懒倦地开了过来。魏彬招招手,的士停下了。魏彬把女孩塞上车,自己并没有钻进车。车开走了,魏彬转身进门,回到三楼他住的房间。

女孩上车那一瞬间,江标看清了她那张脸。

等魏彬转身进屋,往楼上走,江标就出去拦住他。魏彬问江标有什么事。江标问他:“昨晚那个女孩,你从哪里叫来的?”魏彬说:“我女朋友小欧,怎么啦?能从哪里叫来的?”

江标说:“兄弟,你的私事我管不着,但昨晚那个女孩不是小欧。当然,我也不会把昨晚的事讲给小欧听。”

“你是说我嫖娼?你愿意跟小欧怎么说怎么说,想威胁我?

江标耐下心来说:“既然你这么说,那昨晚在你房间里的肯定不是小欧。”

“你到底要问些什么?”

“我只是想知道,你从哪家店子把那个妹子叫回来的?她……”

江标说话时魏彬歪着嘴笑,猝不及防地朝他面门上砸来一拳。江标他赶紧退开两步,心里发怵。魏彬当过兵,二十啷当岁,体力憋得足天天晚上拆房子也用不完,而且脑子不想事。打了人,魏彬还说:“好了,我已经告诉你了,你滚开。”

江标抚摸着挨了拳的那半边脸,略微弯下了腰,仍是笑着说:“我还没听清楚。”

“好,那我再告诉你一遍。”

魏彬走过来的时候,江标随手抓起一件东西朝他砸去,却被魏彬本能地闪过。他很瘦,且训练有素。江标看见自己扔过去的只是个纸篓。魏彬已经走了过来,而且跳了起来,狠狠地踹江标一脚。江标一把抓住楼梯的扶手,这样稳住了身子,没有滑下去。魏彬感到很奇怪,又是一脚踹来,接着还是第三脚。江标不知道魏彬过去有着怎么样的经历,一旦打架竟然如此下得了狠手。江标不知所措,慌乱中抱住魏彬一条大腿,身体顺势一带,两个人便一同往楼梯下面滚。两人扭成一团滚到楼梯转角的平台——有时候,所谓的运气大概就是,两个人抱成一团滚下楼,一个人的脑袋撞在了坚硬的墙角,而另一个人脑袋枕在对方柔软的肚皮上。江标率先站起来,见魏彬摔得不轻,脸上便发懵了。江标不敢掉以轻心,赶忙捉住他一只手往后撇,用四两拨千斤的力气让他疼地扭过身子,脸朝下,嘴啃灰。

然后,江标问:“兄弟,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江哥,你问什么我刚才正在走神,没认真听。”

“刚才那个妹子,你是从哪里叫出来的?叫什么名字”

魏彬这才老实告诉江标,那妹子是从江洋大道里叫出来的,她名字不知道,号子是35。

他俩早上打架的时候,在楼道里弄出卿卿哐哐的响声,一楼弹棉花店里的师傅听见响声不对,不晓得楼上发生什么事情,一时热心,赶紧打了110。那地方离派出所很近,没两分钟警车开来,冲进去抓人。江标和魏彬矢口否认,警察仍然认真负责地把两人带了回去。他们说:“写个保证,不调皮不打架了,再叫家属领人。”

我把江标领出来,时间还早。我俩找一家路边店子吃着早饭,慢慢地说话。他把事情说清楚,我便问他:“那女孩是铃兰?”他点点头。

我想告诉他,其实我也知道铃兰在江洋大道。他要是问我,就省去了这一摊子麻烦。当然,这些话我不会说出来。我不知道他和铃兰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反正,不像是铃兰自己说的那样,一个穷小子爱她并想和她结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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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楔子

一、吃糖的男人

二、砂桥

三、佴城往事

四、裸照

五、江标

六、夏天糖

七、老树开花

八、去莞城

九、涤青

十、新生活

十一、铃兰

十二、美人在侧

十三、多事之秋

十四、响水凼

十五、案件

十六、编剧

十七、人海茫茫

十八、幽谷百合

十九、短暂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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