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宋儿一怔,不承想爹爹会突然提到此人,措手不及,却矢口否认:“爹爹听她瞎说,她一个小屁孩,知道什么!”
“哼!”蓝朝天嗤笑一声,“以往你都会不屑置之、傲慢不睬,现在却来辩解,还说不是?”知女莫若父。
“爹!”蓝宋儿忽而面色一红,背过脸去。
“北唐家世代骁勇,灵法极盛,你跟他本是不错。但今天爹爹看那人处事态度,却不想你下嫁此人。”
“为什么?”蓝宋儿不解。
“他为人刚正,不拐弯抹角,而你心思缜密,行事狠辣,他见你怕是头疼还来不及,怎会娶你。倒是那个端倪,我觉得很不错。”
“什么?爸,你有没有搞错?端倪那个混账,上次狼族来袭,我请他帮助,他已是不肯,可见他为人自私自利。我嫁他,怕是不知什么时候就被他利用卖了吧!”蓝宋儿气得直唤父亲。
“这证明他和你一样,缜密狠辣。你和他不过买卖关系,他凭什么舍命助你?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我!”蓝宋儿被蓝朝天激将,“反正我看他不行,就不行!”
“那你自己的事,自己拿主意吧。在东菱这些天,你倒看看要怎么办。”
“爹,那个雷落的手臂又是怎么一回事?西番军政部找到了您?”
“是胡家老二,胡胄,胡妹儿的二哥,通过他祖父以前的方式传信于我,把我介绍给了太叔公,替他义子续断臂。”
“胡胄……这样说来,胡家和西番军政部关系不错了?” “外戚和军政勾结在一起,能有什么好事?所以说,西番人靠不住,乱得很。”
“怪不得胡妹儿一家看见太叔公驾到忙着舔屁股,巴结得跟狗一样。”蓝宋儿鄙视道,“原来是有这层关系。”
“我看并非如此。姬仲一家显然不知道有雷落的存在,当那个雷落和第五梵音见面时,除了西番人早有准备,在场人无一不茫然,姬家也是如此。想来,胡胄没有把此事宣扬,告知胡妹儿。”
“连自己的亲妹妹都不说?口风也是紧得很。”
“你看那胡妹儿一股子刁钻狐媚气,可想而知他们胡家狡诈,家风不正,各有心思,难成一气。加上雷落的事是太叔公的私事,更是天大的事,胡胄有几条命也不敢瞎说太叔公家的事啊。”
“胡胄在西番当什么差?”蓝宋儿道。
“聆讯部某部的一个副部长。胡家人在西番得不到什么重用,他就是官职最高的一个了。”
“算来算去,倒还是东菱最好了……”蓝宋儿自言自语道。
“算来算去,你的夫婿你自己把握,别到时候被人抢了。”蓝朝天一张严肃的脸难得笑了起来,眼角皱起一道深痕。“爹!别瞎说!女儿先去休息了!”蓝宋儿转身跑出房间。合上门后,蓝朝天冲着门口深深叹了口气道:“你得抢得过那人再说啊……”
国正厅深闺处,姬菱霄砸碎了房间内所有摆设,破口大骂:“混蛋东西!当你是个什么东西!敢在我面前摆谱!我要不是看你有几分本事,我姬菱霄会下贱地给你端茶递水?不知好赖的东西!”说着,又一面珊瑚屏风被她砸得稀碎。
“混蛋东西!北唐北冥,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不是我东菱重用你,你算个屁!谁不能顶了你的职?你今天敢这么轻贱我,我定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灭了你的威风,撤了你的职务!第五梵音,我让你喜欢她!看我怎么对付她!要是不把你抢过来,踩在我的脚下,做我的裙下臣,我就不姓姬!否则爸爸妈妈也瞧不上我!啊呀!”
忽然,姬菱霄胸口一疼,手中拿着的杯盏掉到了地上。“好疼!什么破东西!”她顺手揪掉了胸前佩戴的月沉珠,砸到一边。谁知里面登时冒出一团黑烟。姬菱霄吓得一怔,不知发生了什么。只听那黑烟里传出声音:
“青梅竹马也被人抢走了,只能在这里砸东西泄愤,真是可怜。看看你,再看看我,原来也没那么可怜了,毕竟我们不是青梅竹马……”说着,那黑烟渐渐幻出人形。她左肩垂着根麻花辫子,粗得很,毛毛躁躁算不得精致,大约是个伐木工或烧煤郎的闺女,可仔细看去,长得却是秀气。
“你,你是谁!”姬菱霄大叫道。
“我?我是谁?对啊,我是谁……我是……南扶摇……”
“你,你是灵魅!来人啊!”
“别叫!”女孩冲姬菱霄飞了过来,一团黑烟堵住了她的口。姬菱霄支吾着发不出声,吓得浑身哆嗦,眼泪挤了出来。“你哭什么?你是为了你男人哭,还是因为害怕哭?你刚才不是骂他,不喜欢他吗,那你又哭什么?我又不会伤害你。”南扶摇神经质地絮叨着。姬菱霄翻着白眼,口角流涎,要被那团黑烟呛死了。“你可别死。”南扶摇道,放出了她口中的黑烟。姬菱霄瘫在地上,虚脱乏力,只想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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