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8年(昭和十三年)的春天,稻盛家的好哭郎也要去上小学了。母亲带我来到离家不远的西田小学参加入学仪式。仪式结束后,分完班,我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直到此时,我还安好无事。待到老师讲话告一段落,说了句:“各位家长,请回吧!”一听到这句话,我的大脑霎时空白了。一想到母亲要抛下自己回去了,我就泪如泉涌。母亲想回也回不去,只能一个人站在教室后面。后来她还总是说:“从没有那么丢人过!”之后的一段时间,家里人为送不愿上学的我可谓大伤脑筋。据说那时哥哥、母亲、还有住在一起的叔叔他们轮流哄着我去上学,有时甚至还用自行车强拉着哭闹的我去学校。可是如此厌学的我,一年后竟然成了成绩全优的优等生。这让我的父母吃惊不已,母亲高兴地逢人就说:“我们家和夫全都是优啊。亲戚们的孩子里也没有这么棒的。”可这样的日子没持续多久。如果被人夸奖聪明,自己也努力的话,说不定就会真的成为优等生了。可是父母从没有对我们说过:“要好好学习啊。”家里也没有什么书。我看到朋友们家的书架上,大都放有文学全集之类的书,就问父亲:“为什么我们家里没书呢?”得到的回答是:“书也不能当饭吃。”稻盛家有一个和勤奋老实的父母完全不同的异类——父亲的弟弟兼一叔叔。他在父亲的厂里帮忙印刷和经营。与父亲反差很大,兼一叔叔是个时尚青年,很有小孩缘。一到星期天,他就会对我说:“喂,和夫,去看电影吧!”夸张一点地说,我是通过兼一叔叔才开始了解外面文化的。昭和初期,少年们的理想是当军人,聚在一起玩的都是打仗游戏。特别是萨摩地区自古就有尚武风气。西田小学的校训也是“坚强、端正、淳美”。在和这一群顽童乱跑胡闹中,我最终与泪水诀别了,但也和学习渐行渐远。一个胆小鬼的脱胎换骨也得益于鹿儿岛独特的“乡中教育”的锻炼。乡中教育原本是武士子弟的学塾。明治以后各地区将其保留下来,由学长来训练低年级中小学生身心。其中有的还教习流传在萨摩藩的示现流剑术。
不知从何时开始,我认为只有高高在上,才算是男人,并体会到了分兵布阵时的成就感。就这样,淘气大王觉醒了。我经常把小伙伴们分成敌我双方,并委以他们探子、传令兵等职。作为统帅,只有蛮力是不行的,气势与魄力也很重要。同时还得有体恤之心,要用草编成勋章表彰功臣或是分发零食犒劳部下。虽然我当时的“势力”最多相当于一个中等财阀,可是我像大老板一样,最关心的是如何掌控集团。曾经有过这样的事情。有个从台湾回国的同学,头顶上有一个一分钱硬币大小的秃斑,经常被大家嘲笑。我觉得他很可怜便总护着他,也许是感恩于我,他主动成了我的小弟。他的家里有棵大大的柿子树。秋天柿子成熟的时候,他对我说:“我爷爷让我把稻盛君和其他好伙伴都带到家里,大家一起摘柿子。”可是,他家离得又远,我们又忙于“南征北战”,所以没有答应他。后来也许是为了讨好我,他又来热情地邀请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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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羡林
★稻盛和夫不仅创办并带领两家企业进入世界500强,还将他的经营和人生哲学传授给众多的中小企业和千千万万的个人。他是我很敬佩的全球企业家。
——郎咸平
★我对稻盛先生一直很敬仰……很多事情是我最近一两年才想清楚的,但是稻盛先生多年前就已经想清楚了。
——马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