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到处都是装着家当,载着妇人、仆役和孩子的货车和手推车;更有钱的人挤在马车里,由车夫伺候着,匆忙离开了。
到6月末,伦敦市市长下发了详细的指令,包括怎样照顾病人、料理死者后事、如何清理街道,还有对集会的限制。接着,为了让那些总是意识不到情况有多危急的人们认清现状,政府出台了一些让人相当吃惊的条例规范。“戏剧、斗熊、游戏、民谣和击剑”都被明令禁止,公共聚餐和“在酒馆、啤酒店、咖啡馆以及酒窖酗酒”也遭取缔,但并没有取得太大的成效。7月中旬,一周内有七百人死于瘟疫。到了8月末,每周的死亡人数已经超过六千,而9月的第一周有将近七千人死去。
这种大规模破坏带来的后果之一就是,它使那些平常被法律和舆论所束缚的人完全堕落了。有人不知羞耻地招摇撞骗,护士和保姆遭到侮辱,死人的财物被洗劫一空,而废弃的房屋和店铺也惨遭洗劫。恐惧使人疯狂。虽然不时也有无私的善行被记录在案,但那实在是少得可怜。
“这期间发生了许多故事,其中一个实在令我心潮澎湃。一位住在天恩寺街的杰出公民,一个马具商,他的孩子们都已死于瘟疫,由他亲手埋葬,而他和他妻子也已被隔离,终究难逃一死,他只剩下最后一个孩子,唯一的愿望就是要拯救这个幼小的生命。他将这个赤身裸体的婴孩托付给了一位朋友,而这位朋友(给孩子穿上新衣)把孩子带到了格林威治。我们在格林威治听到了这个故事,一致同意要把这个孩子留在城里抚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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