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让人会说话,还让人给万物起名字。也就是说,他赋予人“命名权”。所以,信上帝的西方人,便认为说话是人的“天赋人权”。你可以不同意某个人的意见,但你不能不准他说话。相反,当这个人说话的权利被剥夺时,你还应该起而捍卫之。故西哲有云:我坚决反对你的意见,但我宁愿牺牲生命也要捍卫你说出这意见的权利。
不过,据说偏心眼的上帝也很小心眼儿。他听说人要修一座通天塔,从地面一直通向天堂,便暗地里做了手脚,让不同地方的人说不同的话。这下子,语言不通,彼此无法交流,人心也就涣散,通天塔的建成,自然成了永无期日的事情。说话,真是何等重要!其实,就算没有上帝的这个小动作,说话也是必须学习和研究的。因为一个人光是会说话还不行,还得说得清,说得对,说得准确,说得漂亮。这就要学习,要研究,而说话也就成了一门学问,叫“语言学”。具体地说,又有语音学、语法学、词汇学、修辞学、方言学等等。方言学是研究不同地域人如何说话的。不过,研究外国人说话就不叫“方言学”了(刚开始时也管外语叫方言),得叫“外国语言文学”。
不同国别的人说话不一样。也不光是语音不一样,语法、语汇、语感,都不相同。在欧洲好些语种里,名词是有性别的。这在东方人看来,就匪夷所思。比如“背心”,在德语中是女性的,在法语中却是男性的。这就可笑。莫非背心这玩艺,在德国女人穿得男人穿不得,在法国又男人穿得女人穿不得?还有,明明是男人穿的衬衫,在法语中却是阴性的,岂非意味着男人把女人穿在身上?倒是温柔浪漫体贴得很!同样,老外看咱们,也觉得很麻烦。又是伯母又是舅妈又是婶娘,七大姑八大姨的,搞那么复杂干什么?一个aunt不就都打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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