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早春时节。零星开放的迎春花说明春天正着手收复自己已失去一年的领地。在一株老迎春树旁边,他们坐下来。小伙子从身上掏出一支竹笛,吹起来,笛声宛转、悠扬。阿珂看到身旁金黄的迎春花随着笛声一点一点绽放,枝条轻轻地舞动起来。她说:“真好听,好像在哪里听过。”
小伙子热切地看着她,问道:“在哪里听过?”
阿珂蹙蹙眉,努力追想的样子,最后,摇摇头:“记不起来了。”
小伙子一连又吹了两支曲子。阿珂想,他倒挺多才多艺的,要是他和白马王子一样富有,我倒更愿意和他在一起呢。
她问他家是哪里,怎么笛子吹得那么好。
他说他来自一个长满竹子的小村子,那里人人都会吹笛子。
阿珂一听“小村子”三个字,立刻对他失去了兴趣。
他说:“跟我走吧,阿珂。”
阿珂摇摇头:“不,光有竹笛是不够的。”
小伙子后来又来找过她,可是她没有去见他。她已和白马王子陷入热恋中。小伙子派人把那支竹笛送给她,她看也没看就把它塞到行李箱里,因为她不会吹,也不感兴趣。
从此以后她再也没见过那个吹着竹笛的小伙子。
阿珂毕业不久就嫁给了白马王子。结婚那天,他们收到了很多礼物。婚后的一天,当她清点礼物的时候,发现在各种名贵的礼品中,有一张画。这张画当然不是某个大家的真迹,它很陈旧,画面模糊,一片绿色,可能是一片竹林或者是什么别的,一看就知道是小孩子的涂鸦。
阿珂记起这是一个陌生人送给她的,陌生人让她把这张画挂到书房的墙上去,认真地看三天。当时阿珂以为他是丈夫的什么亲戚,可是丈夫说他从来没见过这个人。那么,这人也许是个不小心闯到婚礼上来的疯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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