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窗户就提供了一种“观察的辩证法”:一方面,观察者通过窗户观看外部世界,外部世界在观察者的眼里成为被观察的对象。“凭窗而望”正是观察者基本的生存方式。另一方面,观察者有可能也成为被来自更遥远距离的“观察”的对象。“观察者凭窗而望”,这本身则又构成了现实生活的一部分。而从某种意义上说,观察的“辩证法”也就是“自我”之存在的“辩证法”。
各种不同的窗户,各种不同的凭窗者,各种不同的景象,以及在不同的窗户背后所隐藏的各种不为人知的秘密和变化无穷的可能性……这一切,都构成了这个世界的丰富性。然而,我们常常没有注意到这一切。关注生活的种种可能性,这也正是像卡夫卡这样的艺术家留给我们的最可贵遗产。
约瑟夫·K的临终关注昭示了这一点。在被杀死之前的一刻,他的目光无意中“落在采石场边上的那幢房子的最高一层上”,在那里,他依稀看到——好像有灯光在闪动,一扇窗子突然打开了,有一个人模模糊糊地朝向在那么远、那么高的地方,猛然探出身来,双臂远远伸出窗外。那是谁?是个朋友?是个好人?是个同情者?是个乐于助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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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子是另一种迷宫。它是自我认知的镜像,同时又是自我迷失的虚幻空间。镜子和百科全书有着相似的功能,它们都指向自我复制、增殖和无穷循环。
革命治疗人群社会,医学治疗单个身体。一次彻底的革命往往既关涉肉体,又触及灵魂。
——张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