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出发的时间,我们各就各位,沿着前一天客车走过的路,向西驶去。时而通过沙砾地段,时而横越沟壑,时而出没于草丛。路过一道沟壑时,只见两边都是海滩一般的斜坡,一边还有一个目标明显的敖包。到了这里,我们的车只好一会儿用最高挡,一会儿又换到第三挡或最低挡,完全要取决于我们所在路段的地质,不停地换挡。
羚羊随时可见,已不再引起我们的兴趣。渐渐地,在我们前面升起几座轮廓清晰的小山峰,叫巴音温都尔,意思是“富贵之巅”。往下走,我们还是绕过带有峡谷状分支的可怕的深沟。在这一带丘陵的南面,也就是我们的左侧,便是圣城三德庙。我们驶过也在左侧的巴音温都尔。在右侧,只有那么一棵孤零零的树,好荒凉。
穿过低山丘陵,又是一马平川。地面多沙,又软绵绵的,车速最高也只能达到每小时3英里。路旁零星散落着一簇簇梭梭树丛,或叫“扎格”。北边的地平线起伏着一个又一个光秃秃的流沙堆,彼此相隔的距离都差不多。
太阳如一团烧红的火球,徐徐落下。到天快黑时,我们就在贡库都克(“深井”)搭起帐篷宿营。这天夜里的温度是零下13.5度。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已是乌云密布,还飘着几片雪花,冷得都不敢出气。我们反正不会受冻,搭帐篷的山沟里全是柴火,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见到真正的沙漠。到额济纳河的一路上,我们不断碰到旅人行客,在水井边,常能看见汉族商人的帐篷和蒙古人的毡包。神采奕奕的骆驼和精神抖擞的马群在附近悠闲地吃草。
我们尽找坚硬的砾石路走,可惜有的路段已被破坏了,成了一段一段土路。我们的右面,是缓缓起伏的美丽黄色沙丘,有着如海豚脊背一般光滑的曲线。出发不久,便刮起了强劲的北风,霎时间,暴风雪铺天盖地而来,我们都辨认不出是在何处,唯一的标识——西北方向的一座山——如今竞一点也看不见了。地势越来越低,到昨天为止,我们已经下行了1000英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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