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把这篇提纲视为一种拓展我们的当代汉语人类学写作方式的企图。这种企图的确是有感而发的,这是因为考虑到,从我们的(中国)人类学学科史来看,令人悲哀的是,时至今日仍然有一个马林诺斯基的幽灵徘徊在我们的人类学里面,而在“社区”这个极端汉化概念的名义之下盛行的小群体社会学模型之所以仍然能够在当代中国人类学中扮演着寡头的角色,正是部分地因为这个“功能主义”的寡头已经漂洋过海来此达半个世纪之久。而这种“西方社会的自我反观方式”①移植、挪用到中国情境中,带来的一个后果是,“中国”变成了“特罗布里恩德群岛”;在这个意义上,就像“原始人”被制作成了西方“文明”的“异文化”对象一样,我们的人民也被制作成了我们自己的“异文化”对象,他们的文化有它的功能,但人为地失去了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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