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文，复旦大学附属中学语文教师，华东师范大学、华中师范大学兼职教授。1992年被评为特级教师。在中学语文教学的长期实践中总结出“语言—思想—语言”的教学规律，形成严谨、生动、精练、多样的课堂教学风格。1981年被评为上海市优秀人民教师，1991年被评为全国模范教师并被授予“人民教师”奖章。

第8讲 修 辞 的 效 果

【知识要点】

选择重要的修辞手法，加以辨析。

【典型例题】

例1 阅读下文，指出主要修辞手法。 把一片白杨叶子放在手里，感觉又光滑，又湿润，又柔软，又有弹性。叶面还有点毛茸茸的，是长了会呼吸的汗毛吧？还有纵纵横横的叶脉，可不就是血管么？凡是青春肌肤所有的优点，它都有。 白杨举着繁茂的绿叶，就是举起了丰富峥嵘的生命，举起了蓬勃的春天和夏天。绿叶们在风中的话语才好听呢，早晨和晚上都不一样。每天早起，在那起于山谷和大地，带着棱棱角角的晨风掠过的时候，白杨树叶哗啦啦哗啦啦地说着，叫着，唱着，犹如金属的风铃在摇，特别提神。到了晚上，随着湿漉漉的晚雾，倦意的风行到了白杨的枝条之间，这时候可以听到叶子们喁喁私语， 沙沙、沙沙、沙沙沙，轻轻的，柔柔的，如琴弦上的颤指，说的都是卿卿我我的情爱。绿叶这样放肆地，坦诚地，没有掩饰、做作和忌讳地说着一切生命的童话与现实，说着生命的向往、欢愉、调侃、 爱恋和闲适。

（1）比喻。 第一段写白杨叶子的叶面上的茸毛，用人的“汗毛”来比喻，一如叶脉用人的“血管”来比喻一样。（当然，用的不是以“像”为标志的明喻，也不是只有喻体、没有本体的借喻，而是以“是”为标志的暗喻。）我们不能因此而将其理解为“拟人”，因为整棵白杨树、整片白杨叶子没有任何拟人的因素存在。

（2）比拟。 比拟包括拟人、拟物两种。第二段写白杨树叶会说会叫会唱， 而且在这些动词谓语前加上那么多状语，在这些动词谓语后又加上那么多宾语，都是为了强化拟人的效果。

（3）拈连。 拈连是借助上下文的语义关联，把上文适用于甲事物的词语顺手拈来，巧妙地用于下文本来不相配的乙事物上，同样能够成立。 由于上下文由具体到抽象地关联起来，句子便形象而深刻。第二段第一句白杨举着绿叶，是具体的，接着写“举起了丰富峥嵘的生命， 举起了蓬勃的春天和夏天”，便抽象了；但由于意思由浅入深，我们反而感到这样写有深入浅出的效果。

 例2 阅读下文，指出主要修辞手法。 微风过处，送来缕缕清香，仿佛远处高楼上渺茫的歌声似的。 （朱自清《荷塘月色》）

我不知道上了多少石级，一级又一级，是乐趣也是苦趣……（李健吾《雨中登泰山》）

不是为了要解决中国革命的理论问题、策略问题而到马克思、 恩格斯、列宁、斯大林那里找立场，找观点，找方法，而是为了单纯地学理论而去学理论。（毛泽东《改造我们的学习》）

（1）通感。 “清香”而又“缕缕”可见，时有时无，似断似续，忽浓忽淡，忽前忽后，虽屡拨心弦，终不可捉摸，纵纯然一味，亦百闻不厌。“歌声” 从高楼飘落，已是荡漾不定，加上由远及近，更显幽婉低润，虽节奏隐然，亦耐人驻足寻味，或旋律飘忽，竟发人心向往之。 这里，用的诚然是比喻手法，但是它跟一般的比喻不同，本体和喻体两者质料不同，但就其在我们心理上能引起同一种情感而言， 两者结构形式却是相同的（即所谓“异质同构”），因此，它是一种特殊的比喻，叫作“通感”或“移就”“移用”，意即嗅觉、听觉、味觉、视觉、触觉都是相通的。

（2）仿词。 仿词就是对词语略加翻造而意义全新，虽然它只能在跟原来词语并存的范围内相得益彰，但是从中透露出来的创造的魅力与智慧的灵性，却使人感到余意无穷，跃跃欲试。李健吾在雨中登泰山快上南天门时，深感走了应走的路，吃了应吃的苦，真是“苦趣”无穷。 在这里，通过仿词言简意赅地说出了苦与乐的辩证法。这里“苦趣” 从“乐趣”而来，说明“仿词”一法，不在难而在巧，而巧又生于熟。如果对原有词语不熟悉，对自己的思想不整理，那是不会有这种创作欲的，也就无从提高表达效果了。

（3）借代。 借代跟借喻是不同的。借喻虽然只有喻体，但并不是没有本体，只是略去不说罢了；它本质上还是以一种事物比另一种事物。 而借代却是用人或事物形象上的特征来代替人或事物的全体，用人或事物最有代表性的一部分来代替人或事物的全体。毛泽东这个句子中的“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显然不是实指他们个人， 而是虚指马克思列宁主义理论，指马列主义经典著作。这是用他们的姓名借代他们的理论，显得精练而生动。

【拓展训练】

1．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指出句子的修辞手法，以下同）

2．不过黄山谷虽然不好懂，宋诗却终于回到了“做诗如说话” 的路，这“如说话”，的确是条大路。

3．南阳诸葛亮，稳坐中军帐，摆起八卦阵，单捉飞来将。

4．他那时住在景云里，离我的寓所不过四五家门面。

5．《红楼梦》中鸳鸯当着贾母的面说：“我是横了心的，当着众人在这里，我这一辈子，别说是‘宝玉’，就是‘宝金’‘宝银’‘宝天王’ ‘宝皇帝’，横竖不嫁人就完了！”

6．地主见势不妙，灰溜溜地夹着尾巴逃走了。

7．作为评委的美食家面对厨师精心制作的菜肴说：“真是一首首诗歌啊！”

8．白杨树叶哗啦啦哗啦啦地说着，叫着，唱着，犹如金属的风铃在摇，特别提神。到了晚上，叶子们喁喁私语，沙沙、沙沙、沙沙沙，轻轻的，柔柔的，如琴弦上的颤指，说的都是卿卿我我的情爱。

9．枫叶们，黄栌叶子们，银杏叶子们逞示出一生中最繁复、最绚丽、最成熟、最深沉的色泽，可这毕竟是最后的辉煌了。白杨树叶也加入了这辉煌的合唱。

10．有话则短，无话则长。

第一章 基础知识……1

词语的掌握 …… 1

成语的运用  ……7

指代的落实  ……11

词句的指向  ……15

单句的成分 ……19

复句的类别  ……25

句式的变换 …… 31

修辞的效果 ……38

逻辑的效应 …… 42

标点的效用 ……48

第二章 开发智力…… 52

句意的辨析  …… 52

干扰的排除……  57

段意的概括……  62

篇章的贯通……  69

信息的整合 ……77

整体的理解 …… 83

结构的把握  ……91

观点的提炼  ……99

主旨的推究 …… 106

提纲的组编 ……111

第三章 培养能力…… 118

概括的调控  ……118

分析的梳理  ……123

写法的归类  ……127

语言的品味  ……132

评注的落点 ……138

人物的评价  ……144

作品的鉴赏   ……148

阅读的比较  ……158

答案的坐实  ……162

题目的设计……166

参考答案与提示……17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