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本有助于全面深入了解东莞茶产业、中国茶史与茶文化等不可或缺的书。
此书共分为五辑:茶史、茶业史、茶文化、茶文化传播与当代茶业。每一辑下面系文章若干,多则十数篇,少则三两篇,其中以茶业史、茶文化两辑为重中之重。书内的文章皆是学术论文,曾在“‘一带一路’视野下中国茶史暨东莞茶产业发展学术研讨会”会议上郑重发表。
此书著作态度严肃认真。书内各文章的作者或是大学教授,或是社会科学院研究员,或是高级农艺师……他们都是茶业、茶文化内的专门学者或研究人员。本着对学术的崇高理想、对茶及其文化的热爱、对茶产业发展的热切期盼,他们认真负责地将自己平日里的读书或研究心得和发现见诸文字,期待与其他学者、广大读者产生思想的碰撞和情感的共鸣。
此书内容丰富多彩:有对茶事的考证,有对单一茶叶品类的介绍说明,有对古代茶道的探索复原,有古代茶书的专门研究,有对茶领域翻译的建议。
小车即独轮车,又名鸡公车或线车,是一种古老、经济、用途最广的运输工具。它是凭一个径长一米的独木轮,承受车上重载,由人背着肩带,双手扶着车把,掌握着重心向前推。独轮车有两种,常见的一种一般是只需一人掌握向前推。也有大型独轮车,前后各有双把,前拉后推,称作“二把手”,这种车载物多。但不管哪类独轮车,都是一个轮着地,不必考虑路面宽度,在窄路、巷道、田埂、木桥都能通过。这就非常适应于茶区生产运输,成为羊楼洞茶区主要的陆运工具。羊楼洞至新店的陆上运输,独轮车最为典型。
羊楼洞青(米)砖茶运新店输出时,独轮车运输有两条道路,分别适用于盛水期、枯水期运输。夏秋盛水期,新店以上的河段,行小船可至20里的张家嘴。羊楼洞的青(米)砖茶从北山出发,进七里冲(一条两山夹道的7里路长峡谷),经张家岭推到张家嘴,由转运商行安排卸装上船,水运至新店。冬春枯水期,羊楼洞至新店全程使用独轮车运输。车从七里冲进冲,推至枫叶岭出冲,再向北顺新溪水道路线一直推到新店。
独轮车承载300多斤的货物,不能走软基路,行车的路面都由羊楼洞茶商和商会集资铺上了石板。羊楼洞正街,铺成了一条全石板的街道,七里冲的道路,则铺成了单线石板路。每天,大量独轮车行进在石板路上,似长龙蜿蜒前进,一路上车轮滚滚,在石板路上咿咿呀呀地响成一片。为了防止石板路磨损石轮,因而轮周镶上了铁皮,包了铁皮的轮子长期行走在石板路上,留下一道槽。当槽一寸多深,不能行车时,就从槽两边没有行车的地方推行。长此以往,新的槽线出现了,如此形成第二条、第三条槽子。一块石板不能用时,人们将它翻过来使用。等两面都压成“川”字形槽子时,人们就换上新的石板。笔者在羊楼洞古街考察时,看到的留有槽子的石板,据说也不是最古老的石板,因为使用过程中已不知更换过多少次。在赵李桥茶厂,笔者见过被独轮车辗出深达3厘米的两块磨去棱角的石板。据介绍,这样深的槽子,没有300年以上是辗不出来的。由此可见,羊楼洞独轮厂运输昔日忙碌的景况。
由于“谁个家里只要有那么一辆车的资本,便能养活一大家子人”,独轮车人员结成一个极大的行帮组织。这些人来自羊楼洞、赵李桥、新店一带的农村,他们个个都是彪形大汉,这支队伍为繁荣的羊楼洞制茶业的一支厂外的副业大军。即使在1918年粤汉铁路通了车,茶直接从赵李桥上火车北运后,“车队的阵容,依旧是流水般地络绎于途”。因为,羊楼洞与赵李桥之间仍有8里,洞茶的出山运输仍旧需要独轮车来承担,只是线路改由经张家岭转向西南推至赵李桥。
20世纪20年代末,洞赵汽车站通行,民营8里路长的洞赵汽车路成为羊楼洞青(米)砖茶输出赵李桥的捷径。这一变革引起了一场风波。“那就是有了公路和汽车,那么原有的独轮车工人及其车辆,便会失业和报废。”工人们认为筑路夺去了他们的生命线,便群起反对。在反对无效的情况下,事件升级,在通车以后,集体暴动、拦车、丢石,捣毁车上玻璃,殴打司机,破坏车上茶箱。后来,商会会同各厂商与蒲圻建设局调停,所有车辆一律由资方照价收购(实际是赔偿损失,车并未买下),人员分别安排进厂或由县收编为以后的筑路工,通车事件才告平息。
空闲下来的独轮车,在抗日战争派上了用场。抗日战争发生,茶厂停业后,为了加强鄂南山区的军粮运输,第九战区勤兵站曾把散落在羊楼洞、赵李桥、新店一带的独轮车收集起来,连人编为一支人力运输大队,以补充丘陵地区机动车运输的不足。这支队伍对抗日战争起过一定的作用。抗战结束以后,这支原始运输工具的下文,就没有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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