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如果我能使她明白我眼睛的话语,如果我的眼睛在表达柔情的时候,她不再用那……怎么说呢?用那愚蠢,用那无动于衷的表情看我,总之,如果她在我面前垂下眼帘,我就成功了。
--科察比:《沃尔芬根的阿代拉伊德》啊,我的心受到的伤害太大了!……一个没有道德的男人……他竟敢看她!他的目光玷污了她的纯洁。克洛迪亚!我一想到这个便怒不可遏。
--莱辛“安德烈,去告诉一下,过半小时吹熄灯号。让索尔西换杜克内斯的岗,守大狼牙闸门;玛尔第维尤斯去大塔楼平台站岗。让大家注意监视施莱斯威格雄狮主塔那边。别忘了七点放炮,让人把码头铁链绞起。不行,狄斯波尔森上尉还没回来。得点亮灯塔,再看看瓦尔德霍格的灯塔是否按照今天的命令点亮了。
千万别忘了给上尉准备好清凉饮料。对了,我还忘了,记住,得关第二火枪手托利克·贝尔法斯特两天禁闭,他一整天都没出勤。”孟哥尔摩守军驻扎在控制要塞第一道门的矮塔里;中士在那熏得乌黑的拱顶下这么吩咐着。
他吩咐的那些士兵离开了赌桌或下了床,去执行他的命令;随后,又安静了下来。
此时,交替的有节奏的划桨声从外面传来。“狄斯波尔森上尉总算回来了!”中士打开朝向海湾的栅栏小窗说。
的确有一条小船划到铁门下面。
“是谁呀?”中士扯着嗓子喊问。
“开开门!”对方回答,“平安无事。”“不许进来。您有通行证吗?”“有。”“我得查验一下。您要是撒谎,我以我的主保圣人的功德起誓,我就让您尝尝海湾里的水。”然后,他关上小窗,扭过头来补充道:“还不是上尉!”铁门后面亮起了灯;生锈的门闩吱呀在响;门闩抬起,门开了,中士在检查来人递给他的证件。
“进吧,”他说,“等一等,”他又突然说,“把您帽子上的扣儿留在外边。国家监狱是不许戴首饰进来的。条文规定,只有国王及其王室成员、总督及其家庭成员、主教和守军长官例外。您没有这些身份吧?”年轻人没有回答,只是把禁带的帽扣儿摘下,作为船资扔给了载他来的渔民。后者生怕他反悔,赶紧把船划走,离施主远远的。
中士一边嘟嘟囔嚷,抱怨掌玺公署滥发通行证,一边把沉重的门闩上好,沉重的皮靴慢腾腾地踏在哨兵们的转梯上,笃笃地响。而那个年轻人则把大氅往肩上一搭,迅速地穿过矮塔楼那黑漆漆的拱顶,再穿过长长的操练场和炮库。有几门今天可在哥本哈根博物馆里看到的拆卸了的轻型旧长炮堆放在炮库里。一名哨兵喝令他离开。他来到了狼牙大闸门前,闸门打开,查验证件。然后,他跟着一名士兵,像这类地方的常客似的,大大方方地斜穿过圈着环形大院的四个方形院子中的一个。环形大院中间屹立着那个巨大的圆岩,主塔就在上面。主塔称作施莱斯威格雄狮堡,因为侏儒王若尔夫从前曾把他的兄弟施莱斯威格公爵、雄狮约特赫姆关在里面。
我们并不打算在此把孟哥尔摩主塔描绘一番,尤其是因为读者一旦被关进一座国家监狱,也许会害怕无法“穿过花园逃走”。这种担心是错误的,因为施莱斯威格雄狮堡是用来关押有地位的犯人的,所以除了为他们提供舒适的起居条件之外,还让他们能在一个很大的荒芜园子里散步。园子里,监狱高墙周围的岩石中间,以及高墙和巨塔围着的地上,长着丛丛冬青、几株老紫杉、几棵黑松。
年轻人来到圆岩脚下,拾级而上。石级凿得粗糙,弯弯曲曲地通向围墙塔楼中的一座塔楼下。该塔楼下部开了一个暗道门,作为主塔的人口。来到这儿,他便使劲吹起狼牙大闸门守卫给他的一支铜号。“开吧!开吧!”里面有一个人在喊,“准是那个该死的上尉!”暗道门开了;年轻人看见灯光昏暗的哥特式大厅里面,有一个年轻军官大大咧咧地躺在一堆大氅和驯鹿皮上,身边有一盏三嘴灯,是我们祖先常吊在天花板的玫瑰花饰上的那种灯,眼下却放在地上。他的衣服高级华丽,甚至过分考究,与大厅的光秃秃的家具的粗糙反差很大。他两手捧着一本书,朝新来者半侧过身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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