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国公石亨、会昌侯孙继宗总管五军营,太平侯张轨、怀宁伯孙镗总管三千营,安远侯柳溥、广宁侯刘安总管神机营,仍命太监曹吉祥、刘永诚、吴昱、王定同理各营军务。六月,石亨上奏请求辞职:
自古人臣受恩稠叠,委掌兵权未有久而不取祸败者,所以宋太祖悯石守信等解释兵柄,正为此也。臣一介武夫,材识疏浅,所行公事,虽竭驽钝之力未能尽善,是以起人猜忌。伏蒙圣明洞见本末,不加臣罪,然臣受恩深重,权位太隆,合当退位。况今天时亢旱,百姓不安,胡虏猖獗,边鄙不宁,臣难逃其责。伏望皇上悯臣微劳,将臣兵权职掌俱命解去,俾臣随朝听调,庶得保全。倘遇警急,即往杀贼,以图补报。如或不忍去臣,优待如故,窃恐谗谤既久,疑似日生,臣虽万口难辩,死无葬所矣。
英宗并未允许石亨的奏请。同月,在石亨推荐下,兵部右侍郎陈汝言升为兵部尚书。在这样的人事安排下,文臣对京营的统制权急剧衰弱。这一趋势在英宗复位当月就有显现。当时,定襄伯郭登奏请八事,其中一条言:“兵部总督兵政,当选委名望重臣,以居其任,臣见靖远伯王骥年寿虽高,精神犹健,乞量加迁擢,兼领兵部。”王骥入京任兵部尚书仅四月,就因陈汝言攻击而致仕,且其任职时仅“掌部事”,兵部尚书与“总督军务”一衔脱离。景泰年间掌握京营权力的文臣二号人物罗通,因未直接参与“夺门”,适遇丁母忧,于天顺二年致仕,“夺门”后未再参与京营管理。文臣对京营的掌控力在“夺门之变”后急剧削弱。
天顺二年二月,陈汝言下狱,马昂继任兵部尚书,兵部统制京营的部分职权恢复。如次年八月,兵部清查自大同来京军官数,上报结果为“都指挥、指挥、千户、镇抚等官石宁等共五十六员,俱系忠国公石亨亲属”,英宗令:“凡杀贼升职者不动,但报夺门守门升者俱革职,有官者调外卫差操,无官者发回原籍当差。”此时兵部又配合英宗开始处理石亨及其同党,兵部的部分人事权得到恢复。天顺三年九月,兵部奏“先是,忠国公石亨奏请凡各处赴京操练官军违限及数少者,听其自行决罚”,但“刑威乃国之大柄,非人臣所当操。乞从旧例,送法司”。其建议得到英宗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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