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宾诺莎在无限者中详细地描述了概念的概念,比别处更详细。他认为无限者并不是这个设定,也不是越出这个设定,即感性的无限性,而是绝对无限性,是肯定的东西,它当下此刻就在自身中完成了一种绝对的众多性。例如线由无穷多的点构成;它是无限的,——它又是一条有限长的线,是肯定的,在这里的,没有彼岸的,现实的。无穷多的点是没有完成的,有彼岸的,那彼岸在这条线里完成了;它被召回到统一里了。他的那些定义里也同样包含着无限者,例如“自因”就被定义为“在它的概念中包含着存在的东西”。概念和存在是彼此互为对方;但是自因、这个“包含”却正好把这一对方纳回到统一里。又如:“实体就是在自身内并且凭自身而被理解的东西”,情形也是一样。概念和存在是在统一中;它既在自身内,又在自身内具有自己的概念:它的概念就是它的存在,它的存在就是它的概念。这是真正的无限性;无限性就出现在这里。但是斯宾诺莎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并没有把这个概念看成绝对概念,并没有宣布它是本质本身的一个环节,而是把它放在本质以外,放到关于本质的思维里去了。
于是这个概念就被当成了关于本质的认识;它被放进了哲学的主体;据说这就是斯宾诺莎哲学的独特方法。这种方法也就是证明的方法;笛卡尔的出发点已经是:哲学命题必须以数学的方式加以处理和证明,——必须具有像数学命题那样的明确性。——诚然,数学这种独立的、重新蓬勃生长的知识首先以这种方式使人心悦诚服,哲学在这种方法上看到了十分光辉的榜样,然而,在哲学中却完全误解了这种知识的本性和对象,数学的认识和方法是纯粹抽象的认识,是对哲学根本不适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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