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露之叹——有志之士的一次集体觉醒

时间到底是什么？时间都去哪了？自从有了文学，对时间的认知与考问就成了永不衰竭的主题。但是正如古今中外的哲学思想一样，人们对于时间的认知也有一个不断深化、不断提升、不断明确的过程。

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读书需要时间，这首乐府诗严格意义上说并不是讲读书的，但它却让我们感受到了生命的短暂、时间的宝贵。它启示我们要珍惜生命、珍惜时间，在有限的生命中，实现人生价值的最大化，这当然包括读书、学习。

《汉乐府·薤露》是一首挽歌。人非神仙，以秦始皇之雄霸，求长生不过是一场虚幻的梦，徒然在历史上留下笑柄而已。有生必有死，早终非命促。既然人人都会面对死亡，又何必讳言死亡呢？短短四句，令人感慨万端。在过去，受医疗条件的制约，人的寿命比之现在更短，所谓人生七十古来稀。加上战争频发，白骨遍野，夭折者不计其数。人们有感于斯，对生命短暂的感慨，恐怕非在其中人，不解其中味。

清晨的露水，虽然晶莹美丽，可是太阳一出来，朝露很快就会干涸、了无踪影。尽管如此，朝露还是幸运的。因为，今天的朝露晒干了，第二天还可以再生。可是人呢？人死了，就再也不能重生。朝露短暂的生命已经令人悲伤，人甚至都赶不上朝露！还需要别的语言吗？还有别的语言能够表达此时此刻的悲伤吗？没有！剩下的唯有泪千行了。

这首汉乐府，短短的四句话，简洁得不能再简洁，明了得不能再明了，是对生命短暂的突出感悟，在简洁中渗透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悲凉”。诗人把生命与“薤上露”对比，就好像是无意间发现了时间的秘密，一声叹息中让人有"石破天惊"之感。至于如何面对生命，如何应对短暂的生命时光，诗人没有明言，却足以警醒我们要对生命怀有敬畏之心。

把生命比喻成"朝露"，最早出现在《诗经·小雅·湛露》叫中："湛湛露斯，匪阳不晞。"晶莹的露水，如果不遇到太阳，就不会干涸。可是，朝露又怎能不遇到太阳呢？朝露的命运，就是人生的命运。

在汉魏时期，“朝露”之喻已经成为人们的共识。秦嘉与妻子徐淑情深意笃，二人常常诗赋相对。诗人要赴洛阳任职，妻子徐淑因病不能随行，有感于此，诗人写下了《赠妇诗》三首。其中的第一首四开头即把人生比喻成"朝露"："人生譬朝露，居世多屯蹇。忧艰常早至，欢会常苦晚。"主题虽是表达夫妇聚少离多之憾，但是，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面对人生的众多选项，亲人之间的相聚，难道不是最值得珍惜的吗？

《史记》《汉书》中同样也有把人生比喻成“朝露”的记载。《史记·商君列传》：“君之危若朝露，尚将欲延年益寿乎？”《汉书·苏武传》：“人生如朝露，何久自苦如此！”

序

汉乐府：生命的咏叹调

薤露

长歌行

【东汉】曹操：人生苦短，忧思难忘

短歌行二首（其一）

【三国魏】曹植：光阴易逝，少年应奋发

赠徐幹

【东汉】赵壹：生于“读书无用”的时代

刺世疾邪赋·秦客诗

【三国魏】阮籍：人生与国运的双重哀叹

咏怀八十二首（其三十二）

咏怀八十二首（其三十八）

咏怀八十二首（其七十一）

【西晋】左思：弱冠弄柔翰，卓荦观群书

咏史八首（其一）

【东晋】陶渊明：泛览周王传，流观山海图

读《山海经》十三首（其一）

移居二首（其一）

杂诗十二首（其一）

杂诗十二首（其五）

饮酒二十首（其十六）

责子

【南朝】谢灵运：读书可知古今

斋中读书

【南朝】江淹：江郎才尽为哪般？

效阮公诗十五首（其二）

【北朝】颜之推：读书无捷径

古意二首（其一）

【唐】李百药：广读经典，开启心智

赋《礼记》

【唐】卢照邻：读书要耐得住寂寞

首春贻京邑文士

【唐】李白：做与时俱进的读书人

嘲鲁儒

【唐】杜甫：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

奉赠韦左丞丈二十二韵

又示宗武

宗武生日

戏为六绝句（其六）

【唐】张九龄：读史以鉴今

叙怀二首（其一）

【唐】孟浩然：读书人的尴尬

秦中寄远上人

【唐】韩愈：读书改变气质

符读书城南

赠别元十八协律六首（其五）

【唐】柳宗元：孤独的读书人

岭南江行

读书

【唐】杜牧：读书贵有恒

冬至日寄小侄阿宜诗

【唐】贾岛：活到老，学到老

送邹明府游灵武

【唐】李群玉：读书就是打磨的过程

劝人庐山读书

【唐】王建：读书如种田，需精耕细作

励学

短歌行

【唐】薛令之：莫厌灯前读书苦

草堂吟

【唐】翁承赞：惟有读书声最佳

书斋漫兴二首

【唐】孟郊：时不我待，青春须早为

劝学

【唐】徐彦伯：学以致用的入世思想

拟古三首（其二）

【唐】白居易：读书也需觅知音

舟中读元九诗

【唐】李贺：寻章摘句老雕虫

南园十三首（其六）

【唐】皮日休：书籍是最珍贵的家产

读书

【宋】赵恒：来自皇帝的劝勉

励学篇

【宋】汪洙：诗书不负人

神童诗（节选）

【宋】欧阳修：读书伴我成长

读书

感兴五首（其五）

送黎生下第还蜀

送唐生

读梅氏诗有感示徐生

酬学诗僧惟晤

【宋】王安石：教育要循序渐进

赠外孙

送乔秀才归高邮县

【宋】王禹儒：乞火为读书

清明

【宋】孙复：要有钻仰不已的精神

谕学

【宋】曾巩：书是良师益友

冬望

【宋】陈师道：好书如“可人”

绝句四首（其四）

次韵夏日

【宋】苏轼：书读百遍，其义自见

石苍舒醉墨堂

送安惇秀才失解西归

【宋】黄庭坚：读书人应有所作为

郭明甫作西斋于颍尾请予赋诗二首（其二

题胡逸老致虚庵

【宋】司马光：以著书为职业

和邵尧夫安乐窝中职事吟

【宋】李觏：人生易老，只争朝夕

秋晚悲怀

【宋】谢逸：读书不作儒生酸

送董元达

【宋】王令：自是古贤因发愤

读老杜诗集

【宋】刘过：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多景楼醉歌

【宋】陆游：两眼欲读天下书

秋夜读书每以二鼓尽为节

冬夜读书示子聿八首（其一、其三）

寒夜读书

读书

示邻里

五更读书示子

示友

【宋】朱熹：书是一面镜子

观书有感二首（其一）

【宋】周弼：做专心致志的读书人

夜深

【宋】吕本中：读书是一种“煎熬”

读书

【宋】陆九渊：读书贵在“涵泳”

读书

【宋】范成大：嗜书如嗜酒

寄题王仲显读书楼

【宋】翁森：人生唯有读书好

四时读书乐

【明】周砥：手不释卷乐无穷

读书舍赋君子之所乐

【明】袁宏道：六经非至文

听朱生说水浒传

【明】宋应星：读书贵在专心

怜思诗

【明】于谦：书卷多情似故人

观书

【明】杨继盛：第一功名不爱钱

言志

【清】郑板桥：书从疑处翻成悟

题扬州青莲斋

【清】赵翼：读书要有主见

读书所见六首（其一）

【清】袁枚：寒夜读书忘却眠

寒夜

【清】萧抡谓：书是流入心田的甘泉

读书有所见作

【清】曾国藩：读书要从兴趣出发

温甫读书城南寄示二首（其一）

附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