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破受辱工人反抗
1933年,对于中国,注定是难以安宁的一年。1月3日,日本攻占山海关,很快便在中国东北注人大量资金和武力,并建立“伪满洲国”的傀儡政权。而由于国民政府执意采取“攘外必先安内”的政策,日本几乎是在兵不血刃的情况下,占领了东北三省。社会各界人士强烈指责蒋介石的投降主义,纷纷组织抗日联盟,然而由于敌我力量悬殊,为了保存有生力量,大家只能进行各种游击活动。至此,日本侵略者的铁蹄已踏遍东北三省,哈尔滨——这座美丽城市的上空弥漫着硝烟,政治及经济命脉均被日本人窃夺了。日军及其狗腿子在这里横行霸道,耀武扬威。街道上一片惨淡,偶尔出现的人们早已失去往日东北人豪迈的笑容,大家都畏首畏尾,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便会惨死在日本人肆虐的枪口之下。
正所谓“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纵使是在这国难当头、千钧一发的时候,哈尔滨的夜晚依旧车水马龙,热闹非凡。道里区更是热闹,一个挂着舞厅牌子的大厅门口停放着各式各样的马车、汽车,还有成群来往的拉车的车夫,很多年轻“高贵”、衣着华丽的夫妇手挽着手,互相说笑着走了进去,舞厅内到处灯红酒绿,厅堂很大,四周排放着西式的白色雕花桌椅,墙壁上也是清一色的西方油画,厅的一个角落放满了来自各国的洋酒,大厅正中是一个舞池,现在正是人多的时候,台上台下都挤满了人。那些穿着讲究、身份显赫的上流社会的人连同着汉奸和卖国贼们一起,在这里进进出出,完全沉浸在这个纸醉金迷的世界里。蜷缩在舞厅一角的一支乐队轻轻演奏着悠扬的舞曲,人们在这里翩翩起舞。
突然,大街上传来一声清脆的枪响,舞厅内外的人们立刻安静了下来,停止了各种活动,大家都静静地杵在原地,张望着枪声传来方向的动静,只一会儿,从停在街上的电车上冲下来三个人,人们慌忙退后,在舞厅门口给他们腾出了一个很大的空间,只见他们扭打成了一团。压在上面的两个人,一个全身白色,还戴着一顶白色黑边的帽子,另一个穿着警察制服,正拼命抢夺着身下人手中的手枪。被压在下面的小伙子穿着一身工人服装,身手虽然不是很矫健,却异常地有力气。然而双拳难敌四手,小伙子应该也是没了力气,手枪被夺了过去,上面两个人差点摔了一个大跟头。小伙子刚要起身,却被穿着军装的人狠狠地用手枪顶在他的头上,而穿军装的人也因为争抢时过度紧张,握枪的手依然在微微发抖,他的眼睛喷火一般地瞪着趴在地上的小伙子,似乎要将他活活烧死一般。
这时,几名电车工人和几个伪警察跑了过来,众人看危险已经解除,也纷纷围观了过来,带头的两个工人带着众多工人在据理力争,帮助那个被压倒在地上的小伙子。而这时却有两名穿着便衣的日本特务走到旁边,冲着那几个伪警察喊道:“把他带走!”几个伪警察赶紧冲过去,几个人将小伙子铐了起来,然后点头哈腰,唯唯诺诺地答应着向走远的日本特务脱帽致敬,然后满脸鄙夷地将小伙子生生拖走了。围观的人们虽然个个都觉得事情有蹊跷,却都是敢怒不敢言,看到人被带走了,也都散了,各自做各自的营生去了,舞厅也重新响起了原来的音乐,似乎这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一般。只留下焦急的工人们还在街头叹息。
原来,刚才在街上扭打在一起的三个人,穿着白衣服的是日本的特务,穿着警察制服的是伪警察局刑警队长的翻译官(外号“刑长腿”),平日里他们无所事事,总喜欢干一些欺负人的勾当,还喜欢没事的时候,以欺负工人作为消遣。而那个被他们压在地上的小伙子,就是电车工人王友侠。事情的起因也正是这个日本特务和“刑长腿”故意欺辱王友侠和其他工友,王友侠实在忍耐不了这口气,便和他们吵了起来,没想到那个日本特务和“刑长腿”居然动起手来,还抄出家伙,这才有了刚才的一幕。现在王友侠却被伪警察架走,还被关进了伪警察厅。工友们心里着急,却也知道这些日本人和伪警察平日里横行霸道惯了,大家又没有枪,也不敢和他们硬拼,一时之间也没了主意,不知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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