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卡实在是一个毛病太多的孩子。
比如不肯理发。
理发对于皮卡而言, 不亚于砍头。他的头发长起来又很凶猛, 像春天油汪汪的黑土地上的草, 又有雨水不住地洒落,轰隆隆地长着, 又浓又密又硬。奶奶说,皮卡的头发可以当针使。“
皮卡该理发了。” 妈妈说。
可妈妈说的这句话都过去半个月了,皮卡的头发依然还没理, 头上像顶了一个喜鹊窝。
当然, 一个星期后, 皮卡还是去理发店了, 但那是通过无数次的谈判才得以实现的。条件是爸爸要带着他和哥哥开车去京郊一个风景区玩上一天, 并且晚上必须住在那一边山上的农家旅馆。
比如不肯洗澡。
洗澡对于皮卡而言, 不亚于剥皮。他又是一个一分钟也不得安宁的孩子, 整天折腾, 直到实在没有一丝力气了, 才倒下,整日汗淋淋的。一双手又到处乱抓乱摸,然后再用这双到处乱抓乱摸的手在脸上、身上到处乱抓乱摸, 脸上、身上经常黑一道白一道的, 像个小脏鬼。
全家人, 甚至包括同样也不怎么爱洗澡的哥哥皮达, 都围着他让他洗澡。常常要通过很长时间软硬兼施, 才能将他哄进, 或者说赶进淋浴房。如果让他自己洗,身上还没有淋湿, 就会跑出来。因此, 一“都是爸爸带着他洗。每逢这种时候, 外面的人总能不时地听到从淋浴房传出来皮卡的喊叫和爸爸愤怒的呵斥声。 洗完澡, 爸爸总会瘫软在沙发上叹息一声:“ 给皮卡这小子洗澡, 真不容易! ”头发长那么长, 不难受吗?身上那么脏, 不难受吗?不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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