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善良,勇敢与担当,一部真正为精神打底子的作品;
作者 连续三十年有作品入选“全国优秀儿童文学选本”
四次荣获中国儿童文学奖——全国优秀儿童文学奖
一 牛眼情深
我爸爸从没有过心情坏的时候。他年轻的时候,主人叫他大黄,只因他有一身健康黄色的毛。他如果在水里洗一下澡,他身上的黄毛就会有光泽闪烁。有哥哥后,爸爸看上去就不年轻了。特别是有了我以后,主人家的老老少少都叫他老黄了。
我爸对生活的态度很乐观。有时候拉车干活很累,嘴和鼻孔一起朝下滴又细又长的黏液,那透明的黏液像根绳子,长在了地上,想把爸爸拖到地上,让他休息一下。这时,主人又用鞭杆敲了一下他的背,让他快点儿走。爸爸还是没有坏心情。爸爸认为,他再累,也要把车拉回到主人家,他拉车的脚步慢下来,主人就该用鞭子抽他,用鞭杆杵疼他的背。牛生下来那天开始,就是要准备给主人干活的。
爸爸在我渐渐懂事时对我说,牛征服人类的唯一途径,就是勤劳和苦干。
那天,我的目光越过高高的牛栏,越过一座座由绿变黄的草垛,越过一片一片的庄稼地,看见了遥远的天际边上有一棵孤独的树。
我曾经问过爸爸:“你看见那棵树了吗?”
爸爸眯着眼睛说:“哪里有树?”
我说:“前面。”
爸爸说:“前面是草料垛。没有树。”草料垛就是我们牛的食物。
我说:“爸,你朝很远的地方看,在云彩下面有棵树。”
爸爸眼花了,对我说:“作为一头牛,用不着看那么远的地方,只要看清脚前的路就行了。”
我知道爸爸看不见那棵遥远的树了。那棵树跟我一样的孤独,他也在望着遥远的地方站着一头小黄牛吗?
爸爸发现我用这种空洞的眼神在打发时光,他心里开始不满。
“别忘了自己是一头牛活在世上,而不是一只天上的鸟飞在空中。牛必须勤劳!苦干!你懂吗?”爸爸发现他跟我说话时,我不看他的眼睛,而是漫不经心地望着别处,所以,他很生气。
“我跟你说话时,看着我的眼睛!看来,我必须给你一点儿警告了!”说罢,爸爸用他比我大一倍的双瓣蹄子猛然间踩了我的前脚一下,我猝不及防,疼得朝后跳了一下,前腿一屈,两眼发黑,差一点儿跪倒在地。
“勤劳!苦干!懂了吗?记住了吗?”
我不懂。其实,我是根本不想懂。当然,也用不着记住。我对爸爸的生活观有了不同的看法。一旦有了另外的想法,我就觉得爸爸平时的行为和教育我们的话是非常非常愚昧的。
有一天,我对爸爸的看法有些模糊,看不太清楚了。那是爸爸给主人工作的过程中受了委屈,也就是吃了很大苦头。这是哥哥后来告诉我的。
主人家要盖新房子,那段时间,爸爸拉着车,早出晚归,不是拉石头,就是拉沙子,很辛苦。身体还没长结实的哥哥跟在爸爸拉的车后边,经常出去玩。男主人也非常愿意让我的哥哥跟着去工作,他想让哥哥知道爸爸是怎么干活的,男主人有意培养哥哥成为爸爸那样任劳任怨的牛。
后半夜,爸爸去河边拉沙子还没有回来,我似乎听见了从很远的河边方向传来哥哥的叫声。哥哥的叫声跟平时的喊叫声不同,声音里有求助的哀鸣。
一 牛眼情深1
二 歪头相13
三 小麻雀和她的中药“野百合”花瓣27
四 是人惊扰了我们40
五 大瓷水缸的故事54
六 我被绑架了64
七 生死同伴77
八 墙里墙外88
九 我认出那个爱吹牛的牛是胆小鬼黑牛101
十 我的磁性嗓音116
十一 箫和笛子是两根“棍子”?127
十二 风传牛放屁使地球变热的原因调查137
十三 我跟牛肉贩子的那点儿事儿150
十四 我加入了一个商业演出团体160
十五 登台献艺176
十六 我的身份又变成“肉牛”187
十七 心碎的棕毛狗198
十八 我失聪的耳朵成了受伤麻雀永远的家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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