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我欺骗了你。我勾引了你的阉奴,嘲弄了你的妒忌,把你这可怕的内院变成了寻欢作乐的场所。
我就要死了,毒药马上要流进我的血管。既然使我留恋生活的人已不在人世,我还留在这里干什么呢?我就要死了,不过有人陪伴我的灵魂飞升,我刚刚打发那些犯上作乱的看守者先于我上路,因为他们使世间最高贵的血液横流。
你怎么会认为我竟如此轻信,以为我活在这世上就是为了仰慕你那变化无常的爱情,而你自己在为所欲为之时却有权扼杀我的全部欲望?你想错了,我是生活在奴役之中,但我始终是自由的;我按照自然的法则改造了你的法律,我的思想一直保持着独立。
你还应该感激我为你所做的牺牲,感激我自甘作践,装出忠实于你的样子,感激我把本应公之于世的东西卑怯地隐藏在心里。总之你应该感激我亵渎了道德,容忍别人把我对你的为所欲为的顺从称为恪守妇道。
你曾因为在我身上看不到丝毫爱的冲动而感到奇怪,如果你真了解我,你会发现我心里充满强烈的憎恨。
可是你长期沾沾自喜,相信像我这样一个人的心早已对你服服帖帖了,我们俩都很幸福。你以为我上当了,其实我在欺骗你。
波斯人信札 / 001
《波斯人信札》附录 / 207
附录一 《波斯人信札》的旧资料 / 208
附录二 关于《波斯人信札》的几点思考 / 223
附录三 孟德斯鸠生平年表 / 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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