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喜欢的一门功课
语文是我最喜欢的一门功课,故而回忆童年生活,语文给予我的美妙之感就油然而生。
语文首先带给我奇妙的形象,譬如“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全是鲜活的画面。诗句刚一诵读,就有一种齿颊含香的美感,春天,春水,加上浓浓的春意,借助数目字“两个”与“一行”,依靠颜色形容词“黄”“翠”“白”“青”组装在一起,让你觉得美不胜收,妙不可言。于是你只好五体投地地佩服一个叫杜甫的老爷子。背诵是要背诵的,可是杜甫(还有李白、苏东坡)的诗不像时下的考试题那样跟你较劲,你只需漫不经心地念叨一两遍,诗句就如同木楔子一样钉进你的大脑,从此终身受用。
语文的第二个好处是捎给你许多知识,文字本身就是知识的载体。语文语文,责无旁贷。
我至今记得的知识是“农业八字宪法”,这八个字是“土、肥、水、种、密、保、管、工”——这是20世纪50年代末期、60年代前期极力宣传推广的,是农业增产的八项基本措施。作为一名小学生,我当时于农业不甚了了,但是语文课中有这一课,便下决心背,这八个字含有口诀的意味,故而背起来容易,记牢了困难——第一次当着全班的面背课文,我对其中的“管、工”二字理解粗疏,被老师好一顿抢白。为了挣回面子,再背,终于直到今天仍能熟练记忆。
戏说作文
此文与“戏说乾隆”无关。我觉得活到古稀之年再谈“童年作文”,有些不好意思,故以“戏说作文”名之,以证明我在童年时代不是做文章的高手。
童年作文,最初感到的是兴奋——大概与家庭环境的熏染有关。我的母亲喜读小说,存有文学书籍若干;我的叔叔曾做过“作家梦”,他的期刊、书籍更丰富。母亲与叔叔的书成为我胡乱阅读的目标,小小年纪就敢抱一本大书啃,认不得的字跳过去,能猜出大致的意思就成。这种无意识的阅读训练,或许是我对作文偏爱的最初动因。
已经记不得平生写下的第一篇作文的题目,只知道有一批时代感极强的作文:《一件好事》《我的爸爸》《向刘文学学习》《龙梅和玉荣的启发》《春天》《雷锋叔叔,您好》等等。好像作为一名小学生,都尝试着写过,而且得的分还不低。
记得老师传授过许多做文章的技法,印象最深的是“开门见山”法。这种写法要求简洁明快,意到笔到,劈面就点题,然后再逐个论述、发挥、描写。老师当时还举了一些“开门见山”的范文,我现在已不太记得具体的内容了。我之所以记牢这一技法,是因为我从小到大所住的科尔沁大草原一马平川,使我从没见过山。没见过的东西自然令人感到新鲜,而“开门见山”如此生动和形象,怎能不让人铭刻在心?一推开屋门,满眼是高耸入云的大山——妙不可言的境界。
“弹弓”问题
优秀的男子汉可不容易当!真的,小时候我觉得够格儿的,有那么几位:像董存瑞呀、黄继光呀,这是中国的男子汉;外国的有保尔.柯察金呀,舒拉呀;对啦,我还挺佩服《西游记》里的齐天大圣孙悟空,瞧他大闹天宫的英勇,伏魔降妖的无畏,以及对唐僧这位软耳朵师父的忠贞不贰,的确够得上“男子汉”的水平——尽管他是一个猴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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