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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生草(中经典精选·软精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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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SBN:
    9787020144914
  • 作      者:
    [法],让·吉奥诺
  • 译      者:
    罗国林
  • 出 版 社 :
    人民文学出版社
  • 出版日期:
    2019-0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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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书写人与自然的史诗著作“潘神三部曲”第三部,

法国作家纪德、勒·克莱齐奥极力推崇,

法国龚古尔文学院院士让·吉奥诺成名作,

被誉为“写散文诗的维吉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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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让·吉奥诺

(1895-1970)

法国作家,出生于普罗旺斯地区的马诺斯克镇,历经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炮火后,成为坚定的和平主义者。

1921年开始文学创作。他的创作在继承了古典文学传统的基础上有所创新和发展,特别是受到卢梭回归自然思想和司汤达再现历史事件手法的影响,因而以独特的魅力吸引了广大读者。早年的作品以“潘神三部曲”为代表,歌颂山川草木,描写朴素的农牧民,具有浪漫的抒情风格。“二战”后,创作进入新的阶段,作品偏重于客观记述,以“轻骑兵”史诗系列为代表。1953年因在文学创作上的斐然成就荣获摩纳哥文学大奖,1954年当选为龚古尔文学院院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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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介绍

小说叙述了一个村庄的没落与复兴。人迹罕至的奥比涅纳村位于高原边缘,衰败破落,只剩下三个居民:猎人庞图尔、造犁匠戈贝尔、老农妇玛迈什。当戈贝尔老爹搬去儿子家后,玛迈什大婶承诺外出给庞图尔找个媳妇,却再也没有能回来,然而阴差阳错,有个年轻女人阿苏尔来到了奥比涅纳……慢慢地,荒村奇迹般地恢复了生机。在作者笔下,人与自然宛如共同的生命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本书发表于1930年,是作者代表作“潘神三部曲”的第三部,曾获布伦塔诺文学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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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评

吉奥诺的全部作品都与自然融为一体,这些作品就是自然……对于吉奥诺来说,一个人,无论他是谁,无论他身处何方,永远都不会与大地的真实相分离……吉奥诺创造了我们的根基,恶的起源,我们的苦难和激情的演进;他在大地自身上发现了它们,在昼夜交替中发现了它们,在季节变换中发现了它们,在草的意愿中,在岩石、云层、昆虫的鸣叫和动物的发情中发现了它们。他的真实既是卢梭的真实又是荣格的真实。

——勒·克莱齐奥(2008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

对于吉奥诺而言,文学和现实就如海浪冲刷岸边一样重叠在一起,一个不断刷新另一个,然后,在某些奇妙的时刻,它们变得如玻璃般清晰。

——《新共和周刊》

吉奥诺的成名作《山冈》一九二九年发表后,在法国文坛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连纪德那样地道的知识分子和著名作家也情不自禁地欢呼:“刚刚诞生了一个写散文诗的维吉尔。”《山冈》这本散文诗式的小说被称为一本“神奇”的书。它通过语言和形象表现了许多神秘的东西,在清新的叙述中既有焦虑又有陶醉,二者交融在一起,把读者迷住了。接着,吉奥诺又连续发表了《一个鲍米涅人》和《再生草》两本小说。这三本小说合称《潘神三部曲》。……这套三部曲的旨趣,从它的题目和《序幕》所描写的场面,就可以清楚地看出来:人与大自然中的花草树木、飞禽走兽应该和睦相处,才能平静、幸福地生活;草木、土地,甚至石头,都是有血肉、有生命、有灵性的,人如果肆意掠夺、破坏、杀戮它们,必然会遭到惩罚,招致自我毁灭的大灾难。

——译者 罗国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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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书摘

驶往巴隆的载客马车经过瓦舍尔时,总是中午十二点。

有些日子做弥撒耽搁了一些时间,车子从马诺斯克出发得晚一些,但到达瓦舍尔,还是中午十二点。

就像时钟一样准确。

每天总是这个时候到达那儿,实在叫人腻味。

有一次,米什赶着车,在维勒斯特—布鲁斯岔道口故意停下来,与双猴咖啡店的老板娘法内特·夏巴苏摆了一会儿“龙门阵”,然后再慢悠悠赶着车往前走。还是白搭:他想看看这回怎么样,结果呢,唉!

一拐过“救济所”,就望见了那座蓝色的钟楼,宛如一朵花耸峙在林子上;再往前走一小会儿,就听见钟楼上面传出午祷的钟声,好似山羊脖子上的铃铛声。

“咳!还是十二点。”米歇尔叹息一声,然后探身冲着车厢里叫道:

“你们里边听见了吗?还是十二点,真没辙儿。”

有什么法子呢?大家于是从座位底下把篮子拖出来,开始吃午饭。

有人敲着窗玻璃叫道:

“米歇尔,你要这可口的小香肠吗?”

“要这鸡蛋吗?”

“要这奶酪吗?”

“别客气啊!”

不能伤任何人的情面。米歇尔打开车门,把大家递给他的东西都接过来。

“等一等,等一等,我两只手都满了。”

他把全部东西搁在身旁座位上。

“也给我来点面包吧。要是谁有一瓶酒……”

过了瓦舍尔,开始爬坡了。

于是,米什将缰绳往刹把上一系,就悠闲地吃起来,让两匹马信步走去。

大部分时候,搭车的总是那么几个人:来自海滨城镇的一位买薰衣草的商贩,大概姓卡穆什么的;往山上牧场去的一位羊倌,不时从面包上切下两块,一块给自己,一块给他的狗;一位农家主妇,从头到脚穿戴得体体面面;一位像野花般纯朴的乡村姑娘,淡蓝色的眼睛宛如两朵矢车菊。有时还有本地区的税务官,身边搁一只公文皮包,一主一物待在一旁,俨然似举止有度的两个人。

瓦舍尔的钟楼整个儿是蓝色的,从圣器室到尖尖的铁顶都着了色。那是西尔瓦贝尔庄园主先生的主意,他执意要那样干。他说:

“我对你们说了,我出颜料钱;油漆匠也由我付钱,你们一个子儿也不掏,一切我包了,全包了!”

这样,大家只好听任他办理。那倒并不怎么难看,而且老远就望得见……

车厢里的旅客久久地望着那座蓝色的钟楼,一边嚼着小香肠。他们久久地望着,因为这是进入山林之前最后一座钟楼了,再往前,景色就不一样了。

原来,从马诺斯克到瓦舍尔,一路爬山越岭,上坡又下坡,但每次上坡路总是比下坡路长一些。这样,不知不觉,你就渐渐越登越高了。凡是沿这条线路旅行过两三趟的人,都感觉得出来。因为,到某个地方,道路两旁再也见不到蔬菜地,麦苗也越来越矮;再往前,车子开始驶过最初的几片栗树林,涉过几处草一般碧绿、油一样闪光的山涧激流;最后,就望见了瓦舍尔这座高耸的蓝色钟楼,而它,就好比一块界石。

大家都知道,打这儿往前的上坡路,是最长,也是最难爬的。这是最后一段上坡路,道儿一直往上,把马儿、车子连人一下子托到风号云驰的天上。再也没有下坡路,这就要一直往上了。先穿过一片片树林,再驶过一片满目疮痍像条老癞皮狗般的土地。再往上,就要爬得那样高,只觉得终年不歇的山风拍打着双肩,同时耳边风声呼呼。最后就将进入那被山风剥蚀的高原。再奔驰一刻钟左右,就是一片泥土松软的盆地,仿佛是被那儿一座修道院和五十来栋房子压得陷下去的。那就是巴隆。


两匹马走惯了这条道,先得拐一道像胳膊肘一样的大弯。它们项圈上的铃铛响个不停,声音低沉的是那匹枣红马,响声清脆的是那匹白马。它们奔跑着,叮当之声一起一落,仿佛在说:“该你,该我……”接着,道路拐进了一小片栗树林。两匹马不用吆喝,在林子前面停了下来。

米歇尔打座位上跳下来,打开车门,请大家下车:

“先生们,女士们,让马儿喘喘气啊……”

搭今天这趟车的,有烟草公司的德尔菲纳小姐、去帮助格里亚家宰猪的胖妇人劳尔·杜维纳,还有约瑟夫大叔。他们三个人一边下车,一边抱怨:

“鬼东西,这样的天气叫我们下车!”

十一月的风,羊群般急驰着,刮得橡树叶子纷纷飘落。这风冷飕飕的,冷得彻骨,一下子使所有的山泉都冻结住没有声音了。各处的树林子里但闻风声大作。

“嘿!不过刮点儿风嘛!”米歇尔说。

约瑟夫大叔最年长,米歇尔对他说:

“大叔,稍微走走对您身体有好处啊。”

约瑟夫是巴隆合作咖啡店老板阿加唐热的叔父。大家常常在咖啡店里见到他,不是在火炉边,就是在牌桌旁。久而久之,大家都称他大叔了。

“唔,我,有好处……”

“哎,身体可还好?”

“我没啥理由抱怨。”

“啊!您来侄儿家是做对了。在奥比涅纳那儿,您过的那叫啥日子呀!”

“那是几乎过不下去了。当时只剩下五个人。后来,菲力浦去维勒斯特当了邮差,于是就轮到我了。我对自己说:‘你还待在这儿干什么?说不定哪一天,一切灾难会向你劈头盖脸砸下来,自讨苦吃!’就是那时,我给侄儿捎了个口信。我把一切全给了他,我自个儿嘛,一点点汤,一点点烟草,就凑合啦。”

“其他人呢,还在那儿吗?”

“听一个山里人说,还剩三个。其中有戈贝尔,你知道,就是外号叫‘长尾雀’的,是在卢维埃尔当卫兵的那个戈贝尔的父亲,比我还老;另一个叫庞图尔,他……还有个女的,那儿的人叫她彼埃孟台斯。一共三个!”

狂风激荡之下,天空似大海汹涌澎湃,黑沉沉的,翻滚着山峰般的云团。不见了阳光,不见了平静如镜的碧空,但见乱云疾驰,向南扑去。

有时,那风直扑下来,将树木压得匍匐在地,又扑到路上,旋起一长股一长股尘埃。两匹马停了蹄,把头一低,让风刮过去。

胖妇人劳尔喘过气来说:

“那个彼埃孟台斯,不就是一个红头发的女人吗?她老是披一块这种方头巾,也帮助人家宰猪,去年摘樱桃的时候,我还碰见过她哩。”

“你呀,总是样样都知道,”约瑟夫大叔说,“可实际上,你什么也不晓得。不,她才没有红头发呢,她很少出奥比涅纳。那是一匹黑黑的老母马,名叫玛迈什大婶。这个女人在那儿至少待了四十年了。我还记得她什么时候到的。那时,她一个大字不识,常常一个人在一个斜坡下唱歌。后来,她男人死了……再后来,她儿子死了……

“这事儿,都有点不可思议哩。”


云被怒号的风驱赶着。


“……她男人是打井的,揽了村子里打井的事儿。真是命中注定的!那时我们奥比涅纳正打一口井,而他本来住在阿尔卑斯山那边,日子大概过得还蛮安生哩。我们那口井打到一个地方,遇到流沙,难以打下去了。我们从科比埃尔请来的泥瓦匠说:‘我再也不下去了。我可不想给埋在里边。’而他,彼埃孟台斯,恰巧在这时来到了奥比涅纳,身上没几个子儿,还带着一个快要生孩子的老婆。是什么把他从那边引过来的呢?你们想吧,还不是命运!

“他一到就说:‘我下去。’

“他至少往下挖了四米。每天傍晚上来时,浑身白花花,黏糊糊,毛发里全是沙子,就像一条白蜡虫。有一天傍晚六点钟左右,下边突然那么响了一声,就仿佛有人咬碎了一个核桃。大家听见沙子崩塌、石头滚落的声音。彼埃孟台斯连叫都没叫一声,再也没上来,大家再也没见到他。黑夜里,大家用绳子吊了盏灯放下去一看,只见崩塌的地方上边冒着泉水。水位上升得很快,大家不得不把绳子不断往上提。至少有十来米深的水把彼埃孟台斯淹没在底下。”

“哎呀!”米歇尔惊叫一声,在路中间愣住了。过了一会儿,他又迈开了步子,因为车子和其他人都赶到头里去了。

“糟糕不过的是,”约瑟夫大叔接着说,“倒霉的事儿还没完呢。命运似乎在这女人头上做了记号!本来也不算好,我刚才说了。她男人一死,村子里我们大家想办法帮助她一点儿。那口井是报废了,谁也不愿喝里边的水。

“大概两个月后,她生了孩子。大家都说:‘她经历了这样的磨难,生下来准是个死孩子。’可是没说中,孩子很漂亮。于是她又有了点儿生气。她编筐卖,下到小溪里割柳条编篓子。平常,她用一个口袋把孩子背在背上,干活儿时,就把他放在草地上,唱歌给他听,孩子不哭又不闹,这样也不知有多少次,她还摘野花给孩子玩,正是这个,她本该当心的。孩子已三岁,会满地跑了。

“你知道,上坡说话不得劲儿,我都喘气了,老啦!”

他又慢步走去,接着说:

“唉!有一次,正是摘油橄榄的季节,大家突然听到山沟底下传来一声叫喊,就像是狼来了。我们站在梯子上都给吓懵了。叫声是下面小溪边传来的,大家穿过橄榄园往下跑,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谁也不吭声,女人们呆在原地,挤成一团,下边还在不断号叫,揪人心肠!

“玛迈什就像一头野兽,她就像一头野兽扑在自己的孩子身上。大家以为她疯了,奥内西斯·比斯伸手想把她从孩子身上拉起来,她转过脸来,在他手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最后,大家终于把她抬走了。她的孩子躺在草丛里,已经浑身发黑,都冰凉了,眼睛瞪得拳头那么大,嘴里流出蜜一样稠的涎。他已死去好长时间。大家发现这孩子原来是吃了毒芹,因为他手里还捏着几片。他找到了一丛还呈绿色的毒芹,摘了几枝玩儿,当时离哼着歌儿的母亲不远。”

“真可怜,上帝!”德尔菲纳小姐叹息一声。


他们四个人默默地走了好长时间,被风飘荡开去的铃声,宛如水点滴答的声音。突然,左边的树林子仿佛坍塌了下去,原来脚下是一条小沟。沟底一条小径直通到大道边,像一个豁口。小径是从树林间爬上来的,迂回绕了好几道弯,才到达大道边上,长满了绿茵茵的草,静静地伸展在橡树下。路面落满树叶,像一条死蛇。

顺沟谷望去,只见沟尽头一个去处,赫红的,有如狐狸的毛色。

“看,那就是你们奥比涅纳的道儿,”米歇尔说,“不像常有人走啊。得了,上车吧,大叔,往女人旁边挤一挤,你就会暖和的。”

德尔菲纳小姐两只靴筒上露出肥硕的腿肚子,迈上踏板时,她知道米歇尔正瞧着自己两条腿,便故意停下来,让一条腿悬在踏板下,同时问约瑟夫大叔:

“喂,大叔,那儿就是奥比涅纳吗,那个死气沉沉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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