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教对中国文学的影响可谓深远且全面,本书专就小说来谈佛教之影响,抓住一点,以小见大。本书原由台湾佛光出版社出版,现从繁体竖排本转录。
从中国小说演变的历史来看,佛教的影响是非常大的。这可从两方面说:一是小说之形式,二是小说之内容。后者又可再细分为思想与故事内涵二部分。故作者针对于此,透过翻译之佛典,就佛教思想、佛教故事以及佛经写作形式各方面,寻求其间相关之脉络迹象,而予以比较与探讨。
印度文学影响中国文学,一般皆以为自佛教传入中国开始,但佛教传华究竟始于何时,则众说纷纭,莫衷一是,其中溯源最早的年代,为《列子?周穆王篇》所载“周穆王时,西极之国有化人来”,以及同书卷四《仲尼篇》,孔子所说的“西方之人有圣者焉”。此二说以《列子》一书曾经后人窜改,真伪存疑,又以孔子所谓“西方圣者”强指释尊似嫌牵强,故不足采信。
又隋代费长房于其所撰《历代三宝纪》卷一谓中国各地于周代即建有阿育王佛塔,而该佛塔及佛典均亡于始皇焚书之际①,另又记载:
始皇时,有诸沙门释利防等十八贤者,赍经来化,始皇弗从,遂禁利防等。夜有金刚丈六人来破狱出之,始皇惊怖,稽首谢焉。②
费长房此说并未注明传说出处,又论及佛诞、入灭,以及阿育王出世年代等,多与史实不合③,故亦难以取信。
或谓汉武帝元狩三年(公元前一二○年)遣霍去病伐匈奴,获休屠王金人,上置于甘泉宫,烧香礼拜。对此一事件,一般学者咸认为金人并非佛像,而是象征北极星的北辰座席。④据《魏书?释老志》载:
及开西域,遣张骞使大夏还,传其旁有身毒国,一名天竺,始闻有浮屠之教。
盖张骞返国,乃是在武帝获金人前二年事。然对此事之征信,学者亦颇多微言,如汤用彤谓《史记?大宛列传》张博望虽言身毒,但未言及浮屠之教,显系魏收依通西域事而臆测,再加改窜者。《后汉书?西域传》亦谓:“至于佛道神化,兴自身毒,而二汉方志,莫有称焉。”二汉方志未见记载并不能代表当时没有,可能以中国幅员辽阔,人事纷杂,而瞒过记录者之耳目。或以佛教初入,不为官方史家所重视,故而未载,未为可知。
然张骞出使大夏,时当武帝建元二年至元朔三年(公元前一三九—前一二六年)间,然公元前二五九年阿育王即派遣传教士于四方弘布佛法,其派在亚洲者,北至俄属土耳其斯坦,南至缅甸,大夏即于其时为佛教所化。故张骞出使大夏,既见四川、身毒、大夏商业之流通,大夏本身又佛教盛行,不可能对天竺浮屠之教毫无所闻。而由商业的往来,也可能使印度、大夏之宗教,在张骞之前即已传至中国。
而较为可信的,则为《魏略?西戎传》⑤所载:
汉哀帝元寿元年⑥,博士弟子景卢受大月氏王使伊存口受浮屠经。
此意味月氏王使伊存来汉,景卢从其习经。据梁启超之考据⑦:西汉初年,月氏为匈奴所逼,西徙大夏,逐走于该地殖民之希腊人,复追击南徙之希腊人,夺复迦湿弥罗⑧,而成印度共主。时当西汉景武至东汉桓灵间事。张骞奉使大夏,正逢月氏初占大夏之时,而伊存授经则为月氏征服迦湿弥罗之际。
至于后汉明帝求法之说,乃我国二千年来公认之史实,据《魏书?释老志》谓:
后孝明帝夜梦金人,顶有白光,飞行殿庭,乃访群臣。傅毅始以佛对,帝遣郎中蔡愔、博士弟子秦景等使于天竺,写浮屠遗范,愔仍与沙门摄摩腾、竺法兰东还洛阳。中国有沙门及跪拜之法自此始也。
自序001
第一章东汉以前的中印关系
第一节佛教东传的年代
第二节东汉以前的对外关系
第三节东汉以前中印文学思想关系
第二章佛教东传与中国小说
第一节佛教弘传的时代背景
第二节小说在文学史上之地位及其内容
第三节佛典汉译丰富了中国小说之内容
第四节佛教文学形式对我小说之影响
第三章佛教弘传的发展转化
第一节早期佛教的弘布
第二节讲唱文学的兴起
第三节变文说话与中国小说
第四章结论
附录
1.烈士池(《大唐西域记》卷七)
2.杜子春(《续玄怪录》)
3.佛说五人经(《生经》卷第三)
4.木师与画师较技(《杂譬喻经》)
参考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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