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你是一个小说爱好者,你该庆幸看到这本书;如果你以为虚构的世界与你无关,这本书会改变你的想法——六堂“哈佛小说课”,文学阅读与写作的经典指南。跟随艾柯读懂小说,重识人生。
★ 怎样做一个理想读者,如何正确打开一本小说——拥有哲学家、史学家、符号学家、批评家、小说家等多重身份的艾柯犹如一位大师级玩家,技术流精密分析暗藏在作品中的玄机。在他指引之下,文学理论变成一种知识的愉悦:理解小说并非只是实用技能,更成为一种心智的练习。
★ 探究小说世界与现实人生隐秘曲折的关系,关于阅读小说的深层原因和*极意义——“我们终生都在寻找一个属于自己的故事,告诉我们为何出生,为何而活。”
《悠游小说林》由安贝托·艾柯在哈佛大学所作诺顿讲座的六篇讲稿结集而成,既是六堂小说理论课,也是一本文学阅读与写作指南。
文本怎样发出寻找理想读者的信号?读者如何正确地阅读一部小说?怎样才能识别模范作者,破解其文本策略?艾柯在这本书中充分显示了他将枯燥的符号学和叙事学理论变成一种知识愉悦与心智启迪的能力。他以临床的精密态度,通过模范读者与模范作者、小说故事与情节、故事时间与叙事时间等等概念,将文本从技术层面抽丝剥茧,调查隐藏在小说形式与手法中的玄机,进而探索小说与人生、想象与现实之间的关系,以及人们为小说着迷的深层原因。
不论是奈瓦尔、普鲁斯特、乔伊斯、但丁,还是大仲马、阿加莎·克里斯蒂、伊恩·弗莱明,艾柯循循善诱,在揭开这些作家作品神秘面纱的同时,也指引读者在他的智识水平上领略其艺术魅力,甚至让读者成为他的学徒,一步一步迷失在小说幽深茂密的森林。
l 他在森林里搜寻的,是个人记忆里的事件。漫步林中的时候,我运用所有的经验与心得来理解生活,理解过去与未来,这是对的。但既然森林是为每一个人而造,我就不能只在里面寻找与我个人有关的事件与情感,否则,我就不是在诠释文本,而是在利用文本。利用文本大做白日梦并无不可,我们也常这么做,但白日梦不是公开的事;它会导致我们把叙事的森林当成自己的私人花园。
l 到现在,我已熟知这部小说里的每一个逗点和每一个暗藏的玄机,这种四十年乐此不疲读一本书的经验使我了解,那些声称细剖文本、精读内容将使魔力丧失殆尽的人是多么愚蠢。每次我拿起《西尔薇娅》,即使早已烂熟于心——或者就因为知之太深——都有再度恋爱的感觉,好像第*次读时一样。
l 穿越一片森林有两种方法。一种是尝试一条或数条可能的路线,以便尽快走出森林(到达祖母家,或者像大拇指汤姆、汉赛尔与格莱特那样回到自己家里);另一种是漫步林中领会森林景致,弄清楚为何某些路通而某些路不通。同样地,通读一个叙事性文本也有两种方法。任何叙事性文本首先都是说给第*层次的模范读者听的,这个层次的读者理所当然希望知道故事的结局(亚哈船长最后设法捕到白鲸没有,利奥波德•布鲁姆在1904年6月16日几度与斯蒂芬•迪达勒斯偶遇之后,是否会跟他再次见面)。但是任何一个叙事性文本也是说给第二层次的模范读者听的,这个层次的读者会思考故事本身期望他或她是怎么样的读者,同时希望准确理解模范作者是如何在各处指引读者的。
l 我注意到人生更像《尤利西斯》而不那么像《三剑客》,但我们都反而倾向以《三剑客》而非以《尤利西斯》的方式来看待人生。
l 小说文本帮助我们纠正了形而上的狭隘。我们活在现实世界的广大迷宫里,比《小红帽》的世界广大复杂得多,这个世界的路径我们尚未悉数置入地图,也无法形容其全貌。多少世纪以来,人类希冀着存在一种游戏规则,思索着这个迷宫是否有位作者,或数位作者,具有上帝的思想,或诸位上帝的思想。
l 我们必须遵守德尔菲神谕的戒律:认识你自己。赫拉克利特提醒我们“神在德尔菲的谕旨既不明说也不隐瞒,而是透过迹象显示”,我们追寻的知识无穷无尽,因为它存在的形式就是不断的质疑。
l 我们在聆听或阅读任何口头或书面报告时,通常会假定说话者或写作者希望我们当真,所以我们也准备好以真和假的标准来作出评估。同样地,我们普遍认为,只有在一些例外的情况下——譬如说有虚构信号出现时——我们才会悬置怀疑,安心进入一个想象的世界。加达文本的思维实验却得出恰恰相反的结论:当我们听到某人在某地发生某事的一连串叙述时,我们先是会顺应配合,建构起一个拥有某种内在连贯性的宇宙,要到后来才会采取某种态度,决定把它当作现实世界或是想象世界的描述。
l 当虚构人物开始在一部又一部的文本里出现时,他们等于在现实世界里取得了公民权,把自己从创造他们的故事里解放了出来。
l 累世以来,圣经对于广大读者的吸引力正归功于其脱序性,造成这种脱序的原因则是它是经由多位作者润饰增添而成的。《神曲》则毫不脱序,但因其结构复杂,出场人物众多,事件驳杂(套句但丁的话,关乎天上人间,无所不容),所以每句话都能单独拆解下来当咒语或助长记忆的工具使用……一座森林想要茁壮成圣林,必须像德鲁伊人的森林一样纠缠混生,而不是法国庭园般井然有序。
l 有许多理由可以把虚构作品映射到现实人生中。不过我们也应该思考另一个更重要的课题:我们建构人生如小说的倾向。
l 我们与整个世界之间的感知关系能够存在,是因为我们相信先前的故事。如果不知道一棵树要历经漫长的生长过程,而非一夜之间枝繁叶茂(因为我们听别人这样说过),我们就无法充分了解这棵树。这种确定性是我们“理解”的一部分,理解一棵树之所以是一棵树,而不是一朵花。我们接受祖先传下来的故事,将之视为事实,虽然如今我们把他们叫做科学家。
l 没有人只活在当下的瞬间;多亏了记忆的连贯性,不管是个人的记忆还是集体的记忆(历史和神话),我们才能将事物和事件连接起来。因为我们有往事可依,在说“我”这个字的时候,才不会质疑自己作为个人的自然延续性,这个人(根据父母所述和户籍记载)生于某时、某日、某年、某地。我们活在两种记忆里(个人记忆使我们记得昨天做了什么事,集体记忆使我们记得母亲是在何时何地出生的),而且经常混淆这两种记忆,好像我们曾亲睹母亲(和恺撒大帝)的出生,一如我们曾身历其境“目睹”自己过往的经验一般。
l 个人记忆与集体记忆的混淆拉长了我们的生命,它使人得以穿越时空回到过去,像是得到某种不朽的允诺。当我们通过长辈讲的故事或是书本参与这些集体记忆时,就好像博尔赫斯凝视着神奇的“阿莱夫”(Aleph),希伯来文的第*个字母——那里包含着整个宇宙:于是在这短短一生的旅途中,我们可以在一阵冷风拂过圣赫勒拿岛时与拿破仑一起颤抖,在阿金库尔战役大获全胜之后与亨利五世一起欢呼,或在布鲁图背叛谋刺时和恺撒一起痛苦。
l 由此,虚构故事何以吸引我们就不难理解了。它给了我们自由自在地运用自己官能的机会,让我们想象这个世界,重建过往。小说和游戏具有一样的功能。孩童在玩耍中学习如何生活,因为他们在模拟长大后会遇到的情况。而通过小说,成年人锻炼了自己整理过去和现在经验的能力。
l 我们既然已经看到虚构故事侵入生活对历史的影响,那又该如何看待这种现象呢?我不能说漫步小说之林是解决我们这个时代所有悲剧的灵丹妙药,但这些漫步会让人们了解虚构故事塑造生活的机制。
l 思考读者与故事、虚构与现实之间的复杂关系,有助于我们建立起一种治疗模式来对抗沉睡的理性,正是它释放出恶魔鬼怪。
1 入林 /001
2 卢瓦西之林 /043
3 漫步林中 /075
4 可能的森林 /115
5 塞尔万多尼路奇案 /149
6 虚构议定书 /181
注释 /223 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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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学,广阔,狡黠的幽默感……艾柯的文字发人深省,充满智趣。(《大西洋周刊》)
阅读(这些章节)确实像是在森林里漫步……它们实际上也可以更加简单地被称为“如何成为一个好读者”。艾柯以令人难以置信的操纵方式,循循善诱,让读者从他那里获得知识的愉悦。(《洛杉矶书评》)
这六场精彩自如的演讲,展示了安贝托•艾柯将枯燥的符号学和叙事理论转化为智力娱乐的令人称羡的能力。(《独立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