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五神山时,少昊早接到消息,亲自来接她, 未提赤宸的事情,只是问她一路可顺利。
阿珩搂着阿撇问:“能设法带我们去汤谷吗?这 些日子,我在深山里采集了一些药草,再加上汤谷的 水,应该能把他身体上被魔气侵蚀的溃烂治疗好。” 汤谷是高辛的圣地,并不容易进入,何況如今阿撇被 视作魔物。
少昊说:“没问题,我如今恰好奉父王之命在看 守汤谷。” 阿珩很是诧异,汤谷在荒无人烟的天之尽头,守 卫汤谷等于变相的流放,她看少昊没有解释的意思, 也就没有追问其中原委。
夜深入静时,阿珩领着阿撇去了汤谷。
汤谷水是日出之水,天下至净之水。阿撇一碰到 汤谷水,就痛得全身痉挛,阿珩和烈阳一左一右抱着 他,阿珩像是哄小孩一般,轻声哼着歌谣,低声说: “乖阿撇,忍一下,再忍一下就好。” 一盏茶后,阿珩才让阿撇离开了汤谷水,阿撇已 经痛得虚脱,烈阳看着人小,力气却十分大,把阿撇 扛到九株扶桑树组成的“岛屿”上。
阿撇痛得直打哆嗦,少昊把手放在它的额头,属 于水灵的温柔力量渐渐安抚了身上的疼痛,它沉沉睡 去。
烈阳看没他的事情了,变回鸟形,缩到树叶深处 打瞌睡去了。
阿珩提着一个巨大的木桶,里面盛着熬好的药, 开始给阿撇上药。
少昊静坐于月下,抚着琴。琴声温和,牵引着阿 撇体内的灵力来吸纳药性。
阿珩上完药后,洗净手,坐到少昊身旁。少昊淡 淡一笑,继续信手拨琴。
扶桑花艳红如火,像一盏盏火红的小灯笼垂满枝 头,少昊一身白衣,端坐于树下,气态端雅,连月光 都在他身前散去了清寒。可是这样一个才华盖世、志 比天高的人却被贬谪在荒无人烟的天之尽头看守物谷 。
阿珩轻声问:“我记得两百年前,你和父王的关 系正趋于缓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做了什么让父 王厌恶你至此?” 少昊停止了弹琴,“你掉下虞渊后,珞迦重伤炎 奔(Zhudn),炎灷的身体被藏进神农古阵中。赤宸 失去了最大的阻挠,开始一切按照自己的心意行事。
也许你已经听说,两百年内,被他灭门的家族就有几 十户。在他的血腥政策下,神农的旧制被彻底打碎, 如今的神农是人尽其才,物尽其用,十分繁荣昌盛。
看到神农的变革,我一时心急,想通过手中的军队来 强行推动高辛的改革,在宴龙他们的谏言下,父王震 怒,认为我有篡位之心,勒令我远离朝事,命我看守 汤谷。” 阿珩问:“宴龙不是失去了一只手吗?” “宴龙失去了一只手后功力大减,如果换成别的 父亲,也许就不会再看重一个半废之人,可我的父王 向来重情,反倒越发怜惜宴龙。这些年,时常对臣子 说,‘所有儿子中,宴龙最像年轻时的他’,臣子们 大都明白了父王的意思。”少昊叹了口气,神色落寞 ,“父王性格温柔多情,喜欢美人的歌舞、才子的诗 赋,我的确不像他,令他很失望。再加上父王约略知 道承华殿内的轩辕拔(bd)是假的,所以我对他而言 已经一无是处。” “那你就甘心守着荒凉的汤谷,等着宴龙登基? ” 少昊微微而笑,“当然不可能,宴龙登基之曰不 仅仅是我的死期,也是高辛族的死期,我死事小,族 灭一一绝对不行!” “那你的打算是……” 少昊的微笑中渗出了冷意,“我想请你帮我一个 忙。” “什么忙?” “从盘古大帝到现今,高辛族已经几万年的历史 ,宫闱斗争层出不穷,验毒的神器十分齐备,没有任 何毒药能躲过,也许只有尝遍百草、以身试毒的神农 王有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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