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文学家眼里的世界
文/海盗河马
如果我们把宇宙按比例缩小,把整个太阳系都收缩到手掌里,那么,相对而言,离我们太阳系最近的那颗恒星比邻星在哪里呢?按比例来讲,它位于我此时站的地方300米之外的一座公园内。也就是说,从我手掌到那座公园的一个点,除了一些电磁辐射、引力波,它们之间真的没有别的恒星了。
银河系的密度怎么样呢?你在整个欧洲的范围里只扔两只苍蝇,苍蝇在欧洲的密度也比银河系里恒星的密度大得多得多。
这样看来,天文学家有着超乎寻常的视角。我总觉得,视角的不同,是超越知识和智慧的更重要的才智。如果说天文学家有什么不同的话,最本质的不是数字有多少个零,也不是时间有多么漫长久远,而是天文学家习惯了用一些在生活中特别不常见的视角。这些视角,让平坦的大地变成小圆球,让遥远的月亮近在咫尺,让我们一刻也离不开的太阳变得微不足道,让光滑的表面显示出斑斑点点,让致密变得辽阔空寂,让宇宙变得性感撩人……
天文学家的视角和其他人也有相同之处。
无论我们学了多少年恒星的演化理论,我们还是在告别夕阳的时候充满敬意,因为这一天是我们自己创造的;无论我们能模拟多么精确的太阳系的未来,我们还是会梦想着那奇妙的旅程就在不久的将来,因为未来是今天的梦想决定的;无论我们了解多少大分子的结构和生命起源的奥妙,我们看到一朵鲜花盛开、一个婴儿落地,我们还是禁不住感慨万千,因为我们有着摆脱不掉的人性;无论我们的故事、文化、创造、情感在宇宙面前多么渺小,我们依然觉得,一个生命看待另一个生命,满眼都是奇迹的光芒。
蟋蟀与瀑布
文/释戒嗔
茅山里有条瀑布,水流潺潺,层叠有趣,附近的施主们都喜欢闲暇的时候来走走。只是这条瀑布位于天明寺背面,所以平日在天明寺中既看不到瀑布的样貌,也听不见瀑布的声响。
但天明寺也不完全是寂静的,到了季节,蟋蟀会不停鸣叫,不分白天黑夜。
前段时间戒嗔去了趟宝光寺,走的时候天色已晚,便在宝光寺住了一宿。宝光寺和天明寺一样,也是建在山里,附近也有一条瀑布,只是比起茅山里的瀑布,这里的瀑布更有气势。
那一夜,戒嗔睡得很不安稳,能清晰地听到水流声。戒嗔感叹宝光寺的师兄们也挺可怜的,每天生活在这种环境中,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第二天吃早饭时,宝光寺的师兄笑着问戒嗔:“昨晚睡得如何?”戒嗔如实回答道:“水流声一刻没有停过,我折腾了很久才入睡。”师兄诧异起来,有点儿疑惑地说:“水流声很大吗?我们没有一点儿知觉呢!”
如此大的声音宝光寺的师兄却没有知觉,这样的回答着实让戒嗔感到意外。
戒嗔忽然想起前不久,宝光寺的师兄曾在天明寺里住过一晚,戒嗔也曾问过他同样的问题。
结果宝光寺的师兄说:“夜风中蟋蟀的鸣叫声太大,吵得我无法入睡。”当时,戒嗔也很诧异,因为戒嗔一直觉得蟋蟀的声音并没有大到会影响睡眠的地步。
其实应该这样说,蟋蟀的嗡鸣从来没有停止过,但戒嗔没有在意过;瀑布激流声一直在响,但宝光寺的师兄没有在意过。
其实,生活中的许多事情都会有这样一个渐变的过程。许多发生在我们身边的不寻常的事情,随着时间的推移也会变得寻常,渐渐地变得不再引人注意。
因此,我们最容易忽略的便是身边的人,我们常常会对自己身边最体贴的关心、最浓的爱视而不见,这实在是一种最令人叹息的习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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