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雅诗丛:花台》:
正如你说的,没有更好的时光了。
日子不再咬着彼此。
新种的柳树顶着乱蓬蓬的头发。
湖水也一点点涨满,淹没水中的石块。
那些黄昏,彩霞照亮我们的指尖。
在一群群大雁飞过的高空下面,松球坠落,草地延伸。
我们相约出发,穿过隐秘的边界。
一路上,蔷薇花攀援黑栅栏。
路灯如挺拔的花蕊。还有叫卖声和灰暗的水的气味在远处飘忽忽升腾。
轻轻地,你的吻搂着我的头发。
朝着同一个方向,我们越走越远,直到河水分叉,直到正落入山后的太阳一点点拉弯我们的视线。
而我们呼唤着彼此,没有终点。
2003年6月
草原十四行
我跟在你身后飞驰,直到树林尽头。
在那儿,我们的马慢悠悠并行,穿过黄昏的荞麦地。
仿佛在一瞬间,世界退下,草原寂静。
新翻的泥土伸展,把香气儿推送到远处村庄。
我们赶马上山,风带着刺儿围拢,吹倒满山蒿叶。
——黄的浪在我们脚下呼啦啦掀起,它们背上的光猛地照亮山坡。
拉着缰绳从山脊走过,我惊喜得恨不得同时把眼睛转向辽阔的地平线上的每一点。
天空诱惑着群山和我的目光步步向前。
你坐在马头旁唱歌,前面腊梅开放,太阳落入西边的云层。然后我们上马奔跑,那些时刻啊,像晦暗的花瓣纷纷降落,在我们周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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